疯道人顾不得嘴角的鲜血,望着疯狂的夸父,眼光之中越来越冷。
望着望着,他的手开始打起了手势,原本被烛九阴拼死一击轰炸的几乎要垮掉的先天八卦塔也重新慢慢耸立,恢复。
夸父正在暴躁之中,只顾着鞭挞烛九阴的尸身,根本没注意身旁的八座巨塔重启,更没有注意到先天八卦阵在天上重新浮现,当然还是没有注意到降下的阴阳二气。
直到忽然他的身形一滞,接着仿佛有禁锢一般,越来越紧,再也不能动弹!
这时候,夸父才清醒了过来:“你要做什么!”他问。
“跟刚才一样。”疯道人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就是聊聊。”
“聊聊?”夸父目光如剑,直射疯道人:“你却用这个法阵来困住我吗?哈哈哈!”他忽然狂笑了起来:“你这不是叫做先天八卦锁龙阵吗?如何又困起我来?”
“说是困龙,困人也无不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莫非这些时日都是作伪,只是为了那火精吗?”疯道人问。
“不妨告诉了你,我并没有骗你,我本确是为了与你一起打造一个世界,取这火精本就有一部分原因,是让这物成为太阳,逐日之心,绝无作假,不过我更需要这火精去做别的也是不假的!”夸父说道,同时凝聚起身上的力量开始试图挣脱。
虽然这法阵先前困住过与夸父相互匹敌的烛九阴,按理说也该能控制住夸父,只不过先前被烛九阴拼死一击,导致疯道人受伤,这法阵也是大不如前,这全力一挣的情况下,竟然让那夸父开始缓缓移动,虽然像是放慢了百倍,但是已经不足以彻底封锁住他了。
疯道人胸内也是一阵翻腾,只觉得头晕目眩,不过他还是勉强咬牙,强催法力,就见夸父又重新定在了那里。
疯道人开口说道:“那你要这火精做什么!”
夸父邪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疯道人眯起眼睛:“你今日不说也要说,我将你锁在这里,却要看你有什么办法!”
“你锁不住我的!”夸父道:“实话告诉你,我这就准备使用两伤法术破开你这残败阵法,届时你我都会受到重创,我不能奈你何,你也无法对我做些什么!”
话音方落,果然就看夸父周身猛地散发出一阵强大的气息波动,接着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出,同时波动四散,将八座塔瞬间震塌,天上法阵也一下子就溃散开来,原本凝聚的阴阳二气也重新回归到了天地之间。
疯道人一下子跌坐在地,难以站立,再看夸父那处也是单膝跪地,猛烈咳嗽,显然受伤不轻。
“你!”疯道人真是没想到这人说翻脸就翻脸,还做得那么绝,一下子气急,脸涨得通红。
那夸父一边咳嗽,一边大笑说道:“不过,既然我们也一起做了这么多事,我早晚还是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那也要你能胜过我再说,怎么样?我们不妨赌斗一场!”
“怎么赌!”疯道人问道。
夸父大笑:“人们都说我狂,你疯,一点没错!这时候说赌斗你还能一口答应下来,实在是有些意思,这样,一年之后,我们还约在这处,就比试你最拿手的机关之术,若是你胜了,我就告诉你一切,还让你也参与进来!只是若是我胜了,你就老实的待在你的世界之中吧,除非你能有了太阳!否则,就一直感受你的至黑之夜吧!”
说完他提起劲力,一瘸一拐的向着远方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哦对了,也不是全黑,这地上玄冰就留给你做月亮吧!”
说完他一挥手,烛九阴的尸身就被他收到了太虚斧之中,原来十大神器内有空间的事情他果然知道,更是第一次展示给疯道人。
疯道人这才知道,原来红绣球在夸父的眼里,根本并不特别,所以他扬起声音,用最大的力气喊叫了起来:“赌就赌!到时候,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机关术的巅峰!”
夸父淡淡一笑,用太虚斧凭空割裂开一个空间的口子,踏入其中就此消失不见。
……
“之后呢?”太仪问道。
“之后你不是知道了!”狂妖白了他一眼:“我输了啊!不输我干嘛在这里!”
“不是啊!”太仪瞪着眼睛:“你意思这就说完啦?-怎么比试的啊!最精彩的一幕你干嘛不讲啊!”
“输了还让我讲!”狂妖也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你当我不要面子的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说的还真没错,要说起来,比试机关术输了,对于他来说可不就是最丢人的事情,所以他不愿意说也对。
只不过……“可是我不明白,那夸父本来就会机关术吗?”沙罗问。
“不会啊!”狂妖倒是说的直接。
“那他?”先六道疑惑歪头问道。
“谁知道。”狂妖晃了晃脑袋:“反正不知道这一年经过了什么,总之他比我厉害就是了,不过嘿嘿,这傻子,他也不知道其实火精就在他留下的玄冰之中,也不知道烛九阴根本就不是真的死了,就在这里!而且我还将这红绣球藏在这下面,就算他想找也找不到!怎么样!聪明吧哈哈哈!”狂妖大笑,满脸都是得意的神色,可是所有人都没有随着他一起笑,只因为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眼中的那一丝落寞。
被曾经最好的朋友背叛,更逼至现在这般地步,就算他疯、他癫、他狂,但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他是人,就一样会难过。
在这只有夜色的世界之中,几个人重新举起了酒杯,开始喝了起来,而一个秘密也即将要为这个世界拉开新的篇章。
一块巨大的玄冰之中,一个一直冰冻沉睡在其中的大汉,蓦然间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眸,已经变成了湛蓝的颜色,而头发眉毛胡子,也都变作雪白,虽然感觉有些消瘦,可是肌肉依旧绷得很紧。
这人,就是夸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