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大人确实是要找我吗?”
司马臻走后,屋子里就剩下了禹拓、袁智还有宗芸三个人,但他有些不明白,所谓单独的事,到底会是什么。
确切的说,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
禹拓是个刚来学院不过几天,新得不能再新的新生,而他以前是不认识袁智的,甚至于,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样完全陌生的两个人说有私交那是连鬼都不会信的,既然如此,那目的就无外乎公事了。
一个新生,能干成什么公事?难不成,是相中了他要他加入学生会?
“没错,就是要找你。”禹拓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刚刚生起之时,袁智就接上了话,而宗芸只是静静地退到了一边,当起了旁观者。
“眼下有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貌似只有你才能办到,还请禹拓同学务必帮忙。”
“……我可以拒绝么?”
“为什么?连听都没有听过就直接想要拒绝?”
“因为你自己都说了比较麻烦啊!”禹拓无奈道,他也知道这样直接拂面子不太好,但他更不想,被无缘无故地卷入未知的麻烦中去。
学生会既然是一个院级别的组织,那其成员自然不可能只有眼前这两个人,别的不说,宗芸的实力就是禹拓见过的最厉害之一了,初步估计,跟墨随都有的一拼。在先前的较量中,禹拓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根本没有尽全力。
而手底下有这样的人才,袁智对事情的评价仍然用上了“比较麻烦”四个字,恐怕把对象换成自己的话,就得将“比较”给改成“非常”了吧?
“呵呵,这倒是我自己的问题了。”袁智轻笑了一声,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不过呢,我刚才也已经说过,这件事目前只有你能办到,如果你现在拒绝,那么我们就无法完成这项工作,这是不被允许的。所以,要是你执意不改变主意的话,我们也只好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了。”
威胁,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袁智就这么端坐在转椅上,好暇以待地看着禹拓,他的脸上笑意盈盈,一点都没有刚说出威逼之言后应有的愧疚,倒是一旁的宗芸将目光偏开了些许,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了,禹拓明白了这一点,心中不愿,但还是开口回应:“那就说说,是什么事吧?”
“其实,你没有必要用这么冷的语气的,这件事情……”
“如果会长大人打算扯一大堆没营养的前戏的话,那还是算了,我还要赶着回去,时间很紧。”
说实话,禹拓是相当讨厌被人威胁的,相信不止是他,随便谁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
“哦呵呵,这样啊。”袁智这回总算是稍微错愕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禹拓这么直接干脆,当即也不拐弯抹角了,端正姿势准备直入主题。
“这件事情其实并非是全无好处,至少对你而言,可以缓和司马臻对你的敌意。”
“哦?”这样一讲禹拓倒是来了兴趣,“所以说到底是个什么事?”
“我们需要你,从祖文博手上拿回司马臻的玉佩,并送还给她。”
“呵呵,呵呵呵呵……”禹拓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袁智微侧着脑袋,表情还是那么荣辱不惊。
“不,没什么,学生会的本职工作之一就是调解纠纷,会插手管这件事情也算正常,不过,会长大人先前不是都说,不知道我跟她之间打架的原因是什么么?”
禹拓也是有些好奇了,在他看来,袁智既然能调查出司马臻和祖文博之间的矛盾关系,又说什么“只有你才能解决这件事情”,那么,对于自己的情况,他肯定也是了如指掌的。
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禹拓有些不爽,但再不爽,也得忍着。
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
为什么要找自己?为什么要单独找自己?
这件事情根本没有麻烦到学生会本身解决不了的程度,如果打着调解的名义,大不了就跟对付自己一样,强令祖文博就范便是。就算对方本身并没有错,却终究还是没办法怼得过袁智他们的。
但现在这样,不光是拐弯抹角,而且似乎还在刻意地回避着司马臻,到底是为了什么?
“呵呵,那只是说辞。”
禹拓已经尽力表现得平静了,但他眼眸深处的那分疑惑还是被敏锐的感知到了,袁智心下考虑,决定再加重一些筹码。
“这件事情是必须要对司马臻保密的,很认真地说一句,到目前为止,知道此事的人,也不过只有我、你,还有小芸三个人而已。”
小芸……
禹拓自然知道这个小芸指的就是宗芸,不过在他心里,这位强势的学姐被冠以这种昵称果然还是有点……
出乎意料?
“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现在的事情不能被第四个人知道。”
“啊啊,说得这么吓人,感觉上就很麻烦了好吧?”
“呵呵,所以说的确很麻烦,而且还不能不管,因为就这么放任自流的话,那位司马大小姐……”
袁智稍微顿了一顿,用一种很是怪异的目光看着禹拓,脸上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可能就会死哦!”
气氛忽然沉闷了下来。
禹拓死死地盯着袁智,而后者也毫不回避他的目光,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足有半分钟之久,禹拓才终于确定了一个事实。
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选我来做这件事么?”稍稍叹了口气,禹拓开口道。
他决定要掺和这件麻烦事了,并不是一时冲动,只是不想让司马臻稀里糊涂地死掉而已。
毕竟自己,还算欠她的来着。
“呵呵,这件事告诉你也无妨,第一,你是新人,第二,你是滨州人,第三,你是在这种敏感时刻,仍然和司马臻有所接触,甚至是结梁子的人。”
袁智堪堪而谈,但他的话,却令禹拓一个头两个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你有这个实力。”
禹拓心下一凛,这点确实是最重要的,但……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曾经打败过司马臻,虽然,是她轻敌大意所致。”袁智一下就抛出一个惊死人不偿命的消息,而且,还不带停!
“再加上小芸也已经测试过你了,得出的结论就是,你是可以应付这次事件的。”
“等等,测试?”禹拓突然想起来了之前自己与宗芸的那场战斗,要说测试的话,也就只有这事才符合条件了。
这么说来的话……
禹拓颇有些怪异地偏过头看着宗芸,而对方只是避开视线,嘴里小声地解释着:“这也不是我强迫的,谁让你真的上钩了啊?”
“……你算计我?”这话却是禹拓对着袁智讲的,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还是一下就认为,是这个看上去就让人摸不透猜不着的会长大人在指使着宗芸。
“不不不,这怎么能叫算计呢?”袁智摊了摊手笑道,“一个陌生的人,要把你带到陌生的地方去,而且不管你怎么问,都不告诉你目的和目的地是什么,是个正常人的话,都会想到要反抗的吧?”
“所以,我只是推测出了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而已,既不损人,也不利己,谈不上算计。”
“那你就不怕,自己的计算出现失误么?”禹拓的语气已经转冷了,袁智的解释,在他看来只是强词夺理而已。
“失误?比如说?”
“比如说被我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我真的打败了学姐呢?”
“那不可能。”袁智想也不想就做出了回答,眉宇之间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又好像多出了些什么。
禹拓明白,那是自信。
“一年级的新生,不管是什么样的背景,不管有什么样的底牌,都不可能打得过小芸,这是其一。”
“其二,对你的测试其实并非是一定要现时进行的,如果你没有做出正常的反应,小芸也不会动手,而是会等到现在再开始。当然,还有最后一点。”
说到这里,袁智却是不再看着禹拓,而是注视着宗芸,“我相信小芸,我认为她能做好,我觉得,她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而事实也证明了,确实如此,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