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就只有这种程度么?明明是个使剑的,却愣是不敢冲上来打我?”
或许,是对手一味地发动无效的攻击令长发男感到厌倦了,他出声挑衅道。
“其实,你这家伙我在决斗前也了解过,说起来也是有点可悲又可笑呢,一个剑士,居然是个手残,哎呀呀呀,这让我怎么说好呢?”
不远处,栗发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可不,我一直在陪你打啊,怎么?你的攻击都已经疲软到能让我说闲话了,反过头来还要怪我话多咯?”
“你……”栗发少年眉头大皱,却只是仅此一声,然后便没了下文,想来他也知道,这感觉有些讨厌的家伙说的的确是事实。
……
看台上,部分有眼力劲的观众其实已经有些不乐意了,双方的对战开始已然超过了三分钟,可却连谁优势谁劣势都还不能分辩出来,而且还不是因为战势胶着,而是进攻方根本就拿防守方没辙。
“这小子为啥不攻过去啊?”
禹拓他们所在的地方离赛台比较近,对于实际战况,了解的自然比普通观众要足。
也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满心的不解。
“按理说远程攻击不奏效的话,早就应该冲上去贴身打了啊!那长头发的娘娘腔,难道还能把怼身上的刀子都给弹回去不成?”
“诶,没错,就是这样。”
“哈?”
宗芸突然一句解释,把禹拓给吓到了,还有这样的操作?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那岂不是要上天?
“这个称号‘魔镜幻界’的男子,是个使用名为‘镜像反射’的土属性魔术师,自他第一天进这个决斗圈子起,到目前为止的战绩是五百一十七胜两百九十四败零平。”
“……”
「要不要这么详细?」
禹拓突然觉得宗芸可能不是瞎买着玩的了,这查底细工作搞得这么细致,该说,果然不愧是管理学生档案的文职人员么?
不过,更细致的还在后面。
“这个人的魔术,是能够反弹对手发起的攻击,可以说厉害,也可以说不厉害。”
“是么?”
“诶,因为魔术发动的效果是反弹,但是,如果没有可以反弹的对象,或者干脆一点,对手根本就不进攻,他这个魔术就可以说跟没有一样。”
“这样啊~~”
禹拓摸摸下巴,凝眉不再言语。
难怪娘娘腔要出言挑衅栗发少年了,原来不是犯贱,而是不得不贱。
忽然间觉得这货貌似还有些可怜……
“而且,更重要的是――”
“嗯?”禹拓微微侧头,以表示自己在听。
“他的反射能力只能针对一个目标,如果对手是多个,比如说是成群的傀儡大队的话,那他就只有被围殴的分,他那两百多场的败绩,几乎就全都是这么来的。”
“哦,也就是说这家伙怕傀儡师么。”禹拓轻声低喃,这种情况倒是一点也不稀奇,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看上去再牛B的魔术,也终究会有破绽。
只是,宗芸为啥会对这人这么了解?
禹拓疑惑地转头看看,却发现她和宋怡的目光,都一起聚焦在场台上。
「哦,也是了……」
他倒是一时间忘了某三无人士。
有这位宋大小姐帮忙,只是区区一个参赛选手的情报,要知道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
禹拓也是才将发现,宗芸观战的时候,双手是放在腿上微微握拳的。
看来,这场对局,应该会比想象中要有意思一些。
……
赛台上,决斗仍在进行。
“怎么了残废?你倒是攻过来啊?你那第五把捏手上的剑,不会是摆设吧?”
长发男,或者说,是嘴炮技能等级全满的贱人男,为了不使自己的魔术无法使用,而不得不对对手进行持续不断的语音轰炸。
好在,已经几年了,大大小小数百战,他早就习惯了手口并用。
效果是明显的,栗发少年显然没开始那么冷静了。
“喝啊――”
一声低喝,他指挥着飞剑再次攻了上去。
而且不同于之前,这次他是本尊亲上。
锐厉的长剑伴随着如风般的少年,化作一道流影,将沿途空气揪扯得嘶嘶作响,他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仅仅不足两秒,原本间距近三十米的两人就已近在咫尺。
“噌――”
他依然没有动用手上的剑。
因为……诚如长发男所说,他的确是个手残,不主动拉近距离近战,是因为他的手先天上有缺憾,不能发出正常人挥砍刺击时的力量。
那握在手中的第五把剑,实际上也不是用来攻击或防御的,而是相当于其他四把飞剑的控制器,天生残疾,他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进行战斗。
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一个剑士,也从不自认为是优秀的魔术师。
但是――
他依然不允许敌人肆意地侮辱自己!
“嘿――”
长发男嘴角得意地上扬一个弧度,这小子,终于上钩了!
“魔镜――幻界!”
“噗――”
自其魔术发动的那一瞬间,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传来。
只是,被刺者并非是作为攻击对象的长发男,而是发起攻击的栗发少年。
“咳咳~~”
他踉跄地后退几步,轻微地咳嗽两声,此时,在他身体的两背侧和臂膀上,赫然便插着他自己的四把剑!
血,顺着手臂淌落到地面上。
“又是反弹~么……”
“诶。”长发男眯了眯眼,算是对对手做出回答,“你和你的武器已经被我锁定了,它们所有的攻击,都是不可能打到我的,而且,你如果像之前那样都还算了,如果贴近了身的话……”
一边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栗发少年画了个小圈圈。
“可是会直接反击到身上,连闪开的机会都没有的哦!”
“咳――”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对手的受伤咳血,换来的当然只有长发男得意的哼笑。
不过,这次笑的,可不光是他。
“哼哼哼哼……”
“你笑什么?”长发男一眨眼就收敛了笑意,他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