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森林
我怀着紧张的心情走进了黑森林,穿梭于一棵棵千年古树之中。这里的树木非常粗大,一棵树的宽度相当于一座小房子,树根盘根错节,树枝纵横交错,有的伸向上方,有的深深扎进泥土。每棵树的树皮上都刻满了不同的图案,有的像是画着一些动物,有的像是一些文字。树叶的形状也各不相同,有的又细又长,有的又宽又扁。
走了不久,我便迷失了方向,四周遍地都是参天大树,偶尔会透过繁茂的枝叶看见一小块天空。我毫不在意来时的方向,因为我从不打算原路返回,而是一直向前走,不管黑森林有多大,我都要穿越它。
越往前走,地面就愈发变得泥泞。有时会出现几只松鼠,摇着大尾巴活蹦乱跳。树木的种类也越来越多,有的几棵树长成一排,独木成林。有的树又矮又粗,像一个立起来的鸡蛋。
不知走了多远,我忽然听见了野兽的喘息声,似乎树丛中有几只眼睛在盯着我。我立刻躲到了一棵树后面,悄悄地环顾四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周围的动静似乎消失了片刻,然后我又听见了一些人的说话声。我蜷伏在树丛中,通过缝隙看到了不远处的几个人手里拿着长矛,围成一圈在议论着什么。仔细一看,他们当中每个人的头上都画着黑色的五角星,也就是象征着他们身份的标志。
他们其中一个人说,“这附近好像没有黑熊的踪迹,地上连一点足迹也没有,不知道它们跑哪去了。”
“但我们找了这么长时间,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另一个人说,“如果不带几张熊皮回去,我们怎么向瓦诺交代?”
“用熊皮缝制军服向来是我们阿德利亚的传统。”一个年长的军士说,“随着城市的不断发展,虽然现在已经诞生了很多比熊皮更好的人工材料,但是瓦诺这个家伙还是和她父亲一副德行,非得坚持用熊皮制作军服,再加上近几年黑熊的数量急剧下降,这下可就难为咱们兄弟几个了。”
“嘘,别说话,你们快听听是什么声音。”另一个军士说。
他们纷纷俯下身子,双手握紧了长矛,一点点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在他们几十步远的地方好像有一头黑熊正靠在一棵树上打盹,它看上去十分疲惫,凌乱的毛发上沾满了泥土,四肢瘫软地倚靠在粗糙的树干上。
这些来自阿德利亚的军士们有着丰富的狩猎经验,他们兵分三路,一部分从正面接近黑熊,另外两部分分别从左右两边绕到黑熊的后面,逐渐形成合围。整个过程悄无声息,看来这头黑熊是在劫难逃了。
军士们一点点缩小包围圈。突然,黑熊从睡梦中惊醒,它立刻跳起身咆哮了一声,然后与军士们厮打起来。军士们抡起长矛从不同的方向刺向黑熊,其中只有两个从背后偷袭的军士成功命中了黑熊,把粘有麻醉剂的长矛深深刺进了黑熊的体内。黑熊惨叫了一声后又挣扎了一会,然后便由于药效发作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军士们趁现在一拥而上,用长矛刺向黑熊的头部,当场将它击毙,黑血覆盖了地面。随后那位年长的军士拿出了一把剥皮刀,开始剥下黑熊的皮毛。剥皮是个技术活,一般的军士不太会,只有资深军士才能完整地把熊皮剥下来。他们把剥下来的熊皮折叠起来放进了一个双肩背包里,然后让一个体型很健壮的家伙背着它。
我本以为他们准备离开此地,可就在这时,那位年长的军士突然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并朝我扔了过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然后撒腿就跑。其他的军士们纷纷追上来。
我情急之下跑进了灌木丛,我用弯刀一边砍断灌木的树枝,一边沿着开出来的那条路跑。军士们穷追不舍,他们熟练地跳过灌木丛,一点点缩小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跑了不远,才发现前方是沼泽地带,已经无路可逃了。沼泽上方长满了扭曲的藤蔓,沼泽下方不断有气泡浮出泽面。如果不小心掉进沼泽的话,肯定被下面的污泥活活淹死。
“你小子跑不了了!还不快过来受死?”一个军士喊道。
“该死的是你们!”我抡起弯刀朝他们冲过去。因为他们用的长矛是远距离武器,我的弯刀是近距离武器,只有靠近他们我才有优势。
一个军士立刻朝我扔了一把长矛过来,我侧过身躲了过去,那把长矛落进了沼泽里,瞬间就被污泥吞噬了。我拿着弯刀直接冲到那位年长的军士前,砍了他几下,他显然是年老力衰,只用长矛的柄抵挡我的攻击,却无还手之力。其他的军士立刻围上来用长矛刺我,我一边躲闪一边抵挡,然后朝他们扔了几个飞镖。我趁他们躲避飞镖之余逃离了这里,向黑森林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