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开始,便犹如绞肉机一样,惨烈而无情的收割着生命,不管是南苍将士,还是血狼蛮军,都是被无情的收割,一时间,血流成河,死尸遍地。
可是,却依旧没人肯罢休,不管是攻城一方,还是守城一方,都是在拼尽全力,死战不退!
城头上,见到疯狂攀爬而上的血狼蛮兵,薛笑是领兵不停地来回奔走着,作为支援,鼓舞着所有北玄将士的士气,奋力斩杀蛮军,是在每一位南苍将士的耳边大喝道。
“将士们,蛮族攻城,在乎一勇,只要咱们搓尽他们这股锐气,蛮贼必败。”
“督战队,组盾墙,顶撞杆,浇火油,滚檑木,御敌!”
随着薛笑的一一声令下,那些略显慌乱的南苍将士,又都是重新镇定下来,是严格按照薛笑的各项指令,再次紧锣密鼓的防守起来。
只见,城墙上,一位位臂间缠着血红布条的督战队,是举起了手中的精铁盾牌,在众人的头顶之上组成了一面铁盾墙,暂时抵挡住了那漫天激-射而来的箭雨石块。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金铁交接之声,在众人的头顶之上响彻不绝,让得所有人心中都是微微发寒。
可是却没有一人胆怯,只见所有的南苍将士,都是拼尽一切的防御起来,用包裹着铁皮的撞杆,将那搭在城墙上的一架架云梯奋力撞倒。
或者是将烧得滚沸的火油倾倒而下,在一声声无比惨烈的呼嚎声中,那向着城头攀爬而上,悍不畏死攻城的血狼兵,便是直接化为了一团火球,翻滚着栽倒而下,片刻后,便是没了声息,直接是化为了一团焦炭。
在薛笑的全力指挥下,渐渐落入下风的守城将士,又是再一次压制住了这批攻城的血狼蛮军,暂时稳住。
而城下的几名血狼族百夫长也是见到了薛笑的指挥,立时,面上是有着股股嗜血的煞气涌现,恼怒异常,是立马调集了一批箭术精湛的血狼兵弓弩手过来,想将之射杀。
“他妈的,给老子射死他,快,射死他!”
只见瞬间,一大片箭雨便是朝薛笑疯狂的激-射而来,一支支闪着寒光的利箭,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嗖嗖嗖,”的狂射而过,“笃!笃!笃!”地钉射进他身后的城墙之内,连带着他身旁的几名亲卫,都是被这威力巨大的劲箭带得钉死在了城墙之上。
甚至钉在城墙上的劲箭,箭尾还嗡嗡直颤,发出渗人嗡鸣声。
这一幕,也是将小胖子薛笑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那有些肥圆的脸庞之上,都是有着一抹微微的苍白之色闪过,不过他却依旧是强自镇定,暗中吞了一口唾沫之后,是依旧坚守在前线,指挥着南苍将士死守,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害得士气低落。
可是如此危急的一幕,薛笑虽然不害怕,强自镇定,可他身后仅存的几名亲卫却是吓得大惊失色,面色苍白,是顾不得其他,急忙挡在薛笑身前大吼道。
“殿下,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还是先暂时撤下去在后方指挥我们吧,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死战不退,不打退这群蛮贼决不罢休的,你就先下去吧,末将求你了,有你在,我们南苍就不算亡。”
“放屁,都给老子让开,我身为南苍太子,而此时正值我南苍国难当头,我岂能苟且后退?”
“而且别说是我,就算是任何一名南苍的热血男儿,在此危急存亡之际,都应拿起武器血战到底,所以我岂能退,又有何面目退,给我闪开,闪开!”
见到身边的几位亲卫都是拼尽全力的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在前线指挥,薛笑也是勃然大怒,嘶声咆哮起来,虽然那声音之中,仍带着一丝少年的后怕和稚嫩,但却是不容置疑,坚定异常。
说完,就是不顾一切的强行闯开周围亲卫的阻拦,顶着箭雨冲到箭垛之前,继续指挥着南苍将士倾尽全力的抵御蛮军士兵的进攻。
“哎!”
几名亲卫见状,都是无奈一叹,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知道他们是阻拦不住他们这此时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太子殿下了,于是是共同上前,拼命护在薛笑四周,用身体当做盾牌,替他抵挡那从面八方激-射而来的冷箭,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周全。
……
血战继续,已不知持续了多久,也不知打退了多少波蛮军的进攻,众多南苍将士只觉得杀的天旋地转,双眼充血,耳边响彻的也全都是嗡嗡嗡的喊杀声,如同乱麻一样。
而城墙上也躺满了死尸,有南苍将士的,也有攻上城的血狼蛮兵的,几乎铺满了城墙,连一处落脚之地都没有了,到最后所有人都是踩在战死袍泽的尸体上战斗,足见战斗之惨烈。
可就算如此,血狼族蛮军也依旧是继续疯狂的向青苍城涌来,疯狂进攻,似乎血厉打定了主意,就算是耗,也要将南苍给耗死,毕竟,他们的士兵更多,战力也更强,这种完全的正面硬耗之下,毫无疑问,血狼族蛮军是要占据很大的优势。
也果然,在血厉的这种不计代价的硬耗之下,南苍是首先支撑不住了,不断有各处城门的将士过来求援。
“不好,殿下,北城告急,快要守不住了,北城守将让你赶快过去支援。”
“什么?”
“殿下,不好了,东城也告急,已是被蛮军撕开了一道缺口,是有一小队蛮军已经杀上城墙了,东城守将让你赶快过去,不然的话,东城即将失守。”
“他妈的,东城守将是干什么吃的,其他城门都能守住,就他守不住,真是气死老子了,战斗结束后老子非宰了他不可,该死。”
闻言,听见一时间竟有两个城门告急,薛笑也是气得大怒,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发怒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才行,所以他是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怒气,对着麾下的一名亲兵急声问道。
“张超,我们负责支援的将士还剩下多少人?”
闻言,那名被称为张超的亲兵也是带着哭腔的对着薛笑道。
“启禀殿下,没剩多少人了,蛮军进攻太凶猛,将士们都疲于奔命,四处支援,是死伤过半,已是不足八百人了。”
“什么?”
听到这个数字,薛笑也是心中发凉,原本两千人的小队,打到现在还剩下不到八百人,死伤过半,原本活生生的袍泽兄弟,一下子是不见了一大半,战斗之惨烈程度,不言而喻,所有人对于蛮军的愤恨,也是不禁更加浓烈,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可现在,薛笑也已是顾不得计较这些了,迅速压下心头的沉重,略一思索后便是急忙道。
“张超,我领五百人去支援东城,你领剩下的三百人,另外再从南城和北城各抽调出一百人,也凑足五百人,去支援北城,快去。”
“是,殿下!”
说着,张超也是猛然抱拳领命,接着,是转身便走,准备按薛笑所说去做,不过,刚刚转过身,像是蓦然想起了什么般,张超又是转了过来,是看着薛笑突然问了一句。
“殿下,我们还能守得住吗?”
“什么?”
“我们还能守住吗?我们南苍,真正能撑下去吗?”
张超是看着面前的薛笑,第一次,真正的直视着他,充满疲惫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冀的问道。
听到张超所问,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南苍将士,都是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同样真诚的直视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尽管每个人的眼神最后都充满了疲态,但此时,却又都是重新冒出了一抹希冀,看着薛笑,就犹如是看着自己心目中的战神一般,等待着他说可以,那么,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那怕死,也在所不惜。
于是,看着众多将士充满希冀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那抹希冀很小很小,而且也被隐藏在眼眸深处,隐藏的很深很深,可却像是他们的信念支柱一般,一旦自己说不可以,恐怕每名将士的信念便是会瞬间崩塌,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所以薛笑也是突然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憨厚笑了笑,重新恢复了小胖子的本色,是同样真诚的看着众人道。
“嘿嘿,能,一定能,将士们,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守住的,青苍城,不会破,南苍,不会亡,因为,我们还有援军。”
“援军?”
“对,援军!”
薛笑是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我们还有援军。”
听到薛笑斩钉截铁的回答,众多南苍将士也忽然全都是相视一笑,像是重新找到了坚持下去的动力般,再度变得士气高昂,虽然他们没有问是什么援军,以及援军何时到来,但是,他们相信他们的太子殿下,比相信自己还相信,相信他不会骗自己的,一定!
“哈哈,殿下保重,末将这就去支援北城去了,告辞。”
得到薛笑的回答,张超也是哈哈一笑,是猛地一抱拳,充满斗志的坚定离去,领人前去支援北城,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不再是徒劳无功了,因为,他们还有援军。
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援军,以及援军什么时候到来,但是他们太子殿下说有,那就一定有,一定!
而这,就足够了!
于是众多南苍将士也是再度充满自信的展开拼死防御,抵挡蛮军,斗志昂扬无比,因为,他们还有援军。
见到众多将士一时间仿佛又找到了再度坚持下去的动力般,重新变得自信狂热,射杀着疯狂攻来的血狼蛮军,薛笑也是辛酸一笑,猛地眨了眨那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像是眼睛进风沙了一般,又狠狠的揉了揉,而后是抬头望着北玄的方向,无声的喃喃道。
“云暮,你要真是个人物的话,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算我薛笑求你了,行吗?”
话毕,便是豁然转身领军前去支援已经岌岌可危的东城门,拼死防御,力保南苍不灭。
而薛笑不知道的是,在他低喃声落下的瞬间,一匹快马是冲进了远处血狼族蛮军的帅帐。
“启禀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巢乌大营被袭,所有的粮草军用全被那群北玄蝼蚁劫掠一空,现在我军后勤告急,粮草所剩无几,将士们恐面断粮之危。”
“而兵器铠甲弓弩盾牌等也损坏颇多无所替换,其中箭矢更是消耗殆尽,已经无法放箭压制青苍城头的守军了,只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之内,已经无力再战,所以接下来我军该当如何,还请将军快快定夺!”
“什么,该死,这群可恶的北玄蝼蚁,可恶的小帅哥,我恨呢,功亏一篑,功亏一篑,我恨呢,啊!”
闻言,血狼族蛮军大帐之内,是传来了蛮军统帅血厉的滔天怒吼之声,暴怒无比,让得帅帐之内所有的蛮军,都是心中发寒。
“呜~~~”
而片刻之后,蛮军大营之内,是突然传出了退兵的号角,顷刻间,攻城的血狼蛮军,是如潮水般退却,暂时罢兵。
随着蛮军退兵,青苍城内,也是传来了震天的欢呼之声!所有守城将士都是喜极而泣,欢庆暂时的胜利!
听着众多南苍将士喜极而泣的欢呼大笑之声,小胖子薛笑,也是再次狠狠的揉了揉那眯着的小眼睛,再次望向了北玄方向,而后猛地一握拳,再次无声的喃喃道。
“云暮,多谢了,这次,算我薛笑欠你的,我记你一个人情,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我早晚会还给你的,因为我薛笑,从来没有欠别人人情的习惯,所以,你等瞧着吧!”
青苍血战,暂时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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