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你居然在家里捣鼓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子弹?”
可可惊呼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谁会在家里放这种东西。”
“不是随时可能爆炸,那颗子弹本该……算了,我们下去看看情况。”
莱耶斯硬把即将脱口的长篇大论塞回肚子里,和可可谈论炼金药剂方面的问题简直再愚蠢不过,这只猫头鹰会的东西只有三样:吃喝、飞以及杀人。
然而他自己清楚,火焰鸢尾mini的稳定性毋庸置疑,这颗子弹本就不是追求绝对性能的产品。
初代和II型的威力虽然强悍,但在设计上也有取舍,比如弹头内部分为三个舱室,每个舱室中装载的药液本就是复合产品,稳定系数相当一般,从制造的初衷便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造成最大威力的产品。
但mini版不同,它的意义在于伤害和范围的可控性,相比于杀敌更适合用以威慑,因此设计中莱耶斯选择了极为困难的工艺,在弹头内部生生分隔出八个不同的外舱与一个中心舱。
九个舱室内的药液都属于单质产品,在没有混合前的稳定性几乎可以列为绝对稳定,即便舱室的密封出现状况,在九种药液没完全混合前,也很难发生反应。
这种高精度的技艺是莱耶斯研究了很久才完善的成品,即便是火药的助推都不可能让舱室的密封出现状况,只有弹头击中目标后触发前端的判定装置,舱室开启,药液混合,一场宛如烟花的爆炸盛况才会出现。
而且他在装甲内部也做了安全隔离,弹仓夹头扣住弹壳上的凹槽,前端与金属留出了10mm的缓冲空间,并且保证在变形过程中缓冲空间不会受到挤压。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样一枚子弹怎么可能无端地发生爆炸?
“咳咳。”
莱耶斯用袖子捂住口鼻,即便如此爆炸产生的混合着药液臭味的黑烟仍然渗透了些进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可可煽动翅膀,引起气流漩涡,地下室的空间迅速通过一层的窗户与外界进行交换。
艰难前行的莱耶斯和可可终于看到了爆炸的中心,实验室的器械被毁坏了大半而他的心血之作,那个不仅仅能作为装甲,还集成了许多易用工具的合金箱被炸开了一道硕大的口子。
爆炸中心的高温直接从内部摧毁了它,莱耶斯顾不得心疼自己的杰作,将箱子拿起来,拧出手动拉杆,触发应急装置后,合金箱子刷啦啦地铺在地上。
莱耶斯终于看到了爆炸后的产物,焦黑扭曲的弹壳,以及弹头的碎片。
莱耶斯在屋里里找了半天才在实验里找到一个尚且算得上完整的铁壶,从断裂后不断喷射着水的管道里接了小半壶水。
走到明亮的位置,把弹头碎片放入水壶中,一手拿着镊子夹住碎片,另一只手用棉签反复擦拭,将弹头外的焦黑一层擦拭干净。
摊开手帕,依次将干净的碎片在帕子上拼凑完整,莱耶斯的眼神越发凝重。
可可也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拼凑后的弹头除了从内部爆炸的痕迹外,最前端竟然有挤压的痕迹。
“这是?”
莱耶斯什么话都没说,找到箱子对应的部位果然在缓冲带对面的钢板上寻到了弹头撞击的痕迹。
“子弹被发射过了,为什么?”
如果只是舱室密封引起的自爆,就不应该留有这种痕迹。
加上之前突如其来的那种恶心的感觉,莱耶斯觉得那件事和子弹自爆应该不会是偶然。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他却一无所知。
“可可。”他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奇怪的感觉?”
“有啊,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周围有断层的违和感……咦?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过类似的对话?”可可觉得这番对话涌起一阵熟悉感。
“没有。”莱耶斯否定了她,却又有些疑惑,他也产生了可可所说的那种明明没有发生过,却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Deja-vu现象?
还是……
莱耶斯快扫了一遍大脑,确认记忆没有被修改过,但种种奇怪的现象并发却仍然没有得到解释。
正当他疑惑到产生焦虑时,系统界面的时间让他从脚底蹿起寒意,直冲脑门。
“可可……”他问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怎么你昏了头吗,连这个都记不住,当然是五月十三,「鲜花节」的日子,我中午不还跟你说过城里的街道盛况?”
不,他记得,在他的印象里,今天的确是五月十三。
但系统日期上,
为什么会显示五月十四?
……
……
“小子们,去酒吧么?我请客!”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汉考特猛拍着桌子豪爽地大笑着。
年轻的警员拍着手:“头儿,还是你够豪爽,我们这就……啊啊啊啊!头儿,你的脸!!!”
“什么?”
汉考特怔了怔,对上年轻人惊恐的目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魔到的却是一个黏黏的坑。
“我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彻底地扼杀在喉咙里,一个血洞从他的眉心出现,迅速扩大,只在眨眼间就扩大到整个脑袋,如同被大口径手枪击中脑袋后的效果慢放。
嘭!
他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连脑袋都没咯,那当然是说不完接下来的话了。
“啊啊啊啊!”
年轻警员还在尖叫,丝毫没意思到自己的左手不知在何时与身体脱离,紧接着半个身子都变得血肉模糊,左胸的肋骨凹陷,断裂的碎片插进了他的心脏。
“怎么回事!”
“卧槽,你们怎么了!”
亚森达尔的警署里警铃大作,一个个老练或年轻的警员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死去,而就在上一刻他们还活蹦乱跳,并且没有枪声或是击打声,每一个人的伤口都是凭空出现。
幸存的年轻警员顿坐在桌子下,紧暴着脑袋。
资深的警员嘴中的香烟也直接掉落在地上,从警这么多年,要论诡异且大规模的死亡惨状,每个人都是第一次见。
“天呐……”
警署局长震惊地看着这幕惨状,喃喃道:“这是触怒了哪位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