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农襄原以为入阁会有个意识什么的,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曹胡子带着他七扭八歪好半天的乱窜,终于将他领到一处极僻静的山岭上。岭巅有一处极宽敞的平台,平台一角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小院。
“到了!”曹胡子说着推门进去。
田农襄大是疑惑。他虽对凌云阁不太熟悉,但印象中可不是这般模样。难不成这家伙在坑我?
揣着疑惑,田农襄紧随其后走进了小院。
三间房屋,一方空地,并无异常,与老祖那里颇为相似。
院内空无一人,寂静无声,放个屁都能传出回声来。
田农襄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阁辈分高的方有开府辟院的资格,”曹胡子两手一摊,“你的辈分高!”
田农襄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我就待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难道叫我待这里?我倒是愿意。”曹胡子一边咕哝着一边转身向外走去。
“哎哎,你就这么走了?这他妈根本就不是凌云阁吧?”田农襄此时充分认定自己是被忽悠了。
曹胡子两眼一瞪,“方圆三千里都是凌云阁的地盘!”
“连个鸟毛都没有,还他妈凌云阁,真扯了蛋了。”田农襄不屑。
“这鸟货!”曹胡子咕哝着甩袖离开,留下田农襄一个人在院子里凌乱。
在记忆里凌云阁不是这般样子啊?阁楼林立,佛塔高耸,怎么真入了凌云阁反倒被撂在荒山野地里了,他着实不解。
他把房里屋外查看了一番。小院的一角有股清泉,水流很小,却聚成了一洼一米见方的水潭;客厅里摆了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些日常用具,卧室置有床被,厨房留有锅碗。虽然简朴,倒也齐备。
也好,自己一个人待这里没人打扰。将屋里屋外收拾停当后,烧了壶水,独自坐在桌旁傻愣。
不知道雷灵和乾坤盘怎么样了,它们还在凌云阁吗?在来的路上,曾问过曹胡子,可他屁都没放一个。不行,得想办法找到它们两个。
他正在胡思乱想,院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田农襄连忙起身走出,一身黑袍,眉毛垂到脸颊,不是阁主墨百川是谁?
“见过阁主!”此时,田农襄不敢造次,毕竟他还有很多疑惑想问他。
墨百川没想到小家伙此时竟然这般有礼数,傲然进屋,坐在桌旁,捋着胡须笑道:“小师弟,对这里可满意?”
田农襄暗想,老家伙在拿我开涮,口中却道:“阁主安排的,自然满意?不过……”说着坐到了阁主对面。
“不过什么?”
“不过这里也太过冷清,连个鸟毛都没有。”
墨百川哈哈大笑,“我凌云阁辖属十八法阁,每阁之威均可匹敌一方诸侯宗族。”突然话机一变,“可知这十八法阁的由来?”
田农襄摇了摇头,不知道墨百川与他打的是什么哑谜。
“每阁在初建时,都如你现在这般!只是……”墨百川突然住了口。
“只是什么?”田农襄连忙问道。
墨百川微微一笑,“每一法阁,都是我阁的宗老大能开府辟院、徒子属从簇拥,自成一脉。”
“我竟和宗老大能一般待遇,你真看得起我。”田农襄自嘲道。看来曹胡子的确没骗自己。
墨百川点了点头,“你并非修为而具有此资格。”
田农襄嘿嘿一笑,“这个我懂,辈分高呗。”
墨百川笑道:“你这辈分,在阁中应该比较招恨,况且你的修为太低,恐生事端。”
田农襄张着大嘴,半天无言。自己有资格开府辟院,原来不单是辈分高,还有“太招恨”的原因。“好吧,你说的有理,不过也没必要搞得这么彻底吧,一个连说话的人都没有。”田农襄说着,展开双臂转了半圈。
墨百川道:“每位宗老开府辟院时,均是徒众属从相随,你与他们不同!”
“话是这般说,你总得给我安排一两个人陪我说说话吧,把我一个人扔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况且,阁里的规矩我一窍不通,就这般自生自灭,你能放心?”
墨百川大笑,“正因为不放心,我才亲自为你送来两物。”说着手中凭空多出一个透明的光球。
田农襄一看,顿时大乐。只见乾坤盘和雷灵被禁锢期间,四处游走。它们一见田农襄,哇哇大叫,“快救我俩,这老家伙快把我们折磨死了!”
突然,光球中火光大作,将乾坤盘和雷灵烧的上蹿下跳。阁主冲田农襄微笑道,“这两个能说话的东西给你,你可满意?”
田农襄连忙求情,“满意,满意,快放它们出来。”
墨百川左手一扬,光球消失,雷灵和乾坤盘“嗖”的一下窜到田农襄身上,钻了起来,不再露头。
田农襄心中嘀咕,这两个家伙看来真是被折腾的够呛,经弄成了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只听阁主喝道:“你两个听好了,好生伺候我这位师弟,若再敢为非作歹,让你们生不如死!”
雷灵和乾坤盘钻在田农襄的衣服里连连称是。
田农襄大疑,抬头冲阁主问道:“它两个闯了什么祸?”
“哼,回头你问他们去!”墨百川顿了一下,扫了一眼田农襄,“它们是你当年带进凌云阁的,今天送还给你,要好生管束!”
田农襄心中却极为不忿,明明是你这老头欺负了人,还这般强横,但口中却不好说什么。
随后,墨百川又讲了一阵阁规和注意事项,介绍了阁中各方大佬的情况和所在,又把阁中修炼之事介绍了一番。
直到此时,田农襄放才晓得凌云阁的恐怖。其势之强,简直不弱于田国皇室。甚至可以说,凌云阁与田国一气相连,共存近万年,是田国的护国大教。
听阁主说完,田农襄直呼阁主在吹牛。
但他没有反驳,反正吹牛不犯法,何况自此时此地,没必要惹这位老师兄着恼。
阁主临走前,递给他一枚寸余长的令牌,“好生留着,凭此方可在阁中顺利通行。”
“这要怎么用?”田农襄翻看着令牌问道。
墨百川微微一笑,“留着就是,到时自然会知。”说完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