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农襄默默运转着太古玄经。此时,他已将玄经的上半部分运转的极其纯熟,可终未能往下进行。因为临摹碑文时,他自己的收获实际并不多,严格来说,他之所以能把上半部分经文运转下来,完全得益于体内的“圣”字符文。
而此时,符文纹丝不动,宛若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田农襄不明白这是为何。
体内,一条苍龙在法基之上凝聚,时而顺着血脉逶迤,时而毫无章法地盘旋。
田农襄甚至能听到苍龙的嘶鸣声,惊颤神魂,震慑天地。
好久没有这般沉下心来修炼了。自从离开帝丘,不间断地与高阶修士搏命,虽然把自身潜能开发到了极致,可毕竟没有真正去感悟所学法术的真髓。
时间一点点过去。
田农襄甚至已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期间停歇了多次,可身心却依旧沉浸在对各种法术的参研之中。
此刻,在这独有的小世界中,只有我在,如何能有它物?
一叶一世界,一夜一春秋。
凌云阁选徒大会很快结束,最终只选出了两名弟子。一个是真正被挑选出来的,另外一个是小公主。
田农襄莫名其妙失踪,纷纷揣测是被赤练毒蜥吞噬。
后来,小公主赤炎晴听闻,更是大闹了一场。最终,还是凌云阁阁主亲自出面,知会炎皇,并将小公主收为弟子,方才平息此事。
当然,小公主并不贪图做他的弟子,因为炎国的法术已够她受用无穷。然而,终拗不过父皇。
田农襄陨落的事情也传到了帝丘。
原本田农武等人早认定田农襄已死在暗河。可没想到炎国送来消息,说是折损在了一幅画中。
既惊又疑,难以相信。
甚至田农武亲自感到田国,当听听了各种传闻后,方才相信。
绝望,希望,再到绝望。
帝丘田农甚至在帝陵旁为田农襄立了衣冠冢。
从衣冠冢立下的那天起,黑牛和葡萄藤日夜守在那里。它们依旧不相信这娃娃会死,毕竟身中蟒毒,沉入暗河都有没死,如何会陨落在画中?
凌云阁选徒大会已过去两年。
世事变迁,人们已渐渐淡忘了曾经那个奇强绝异的娃娃。
然而,田农襄却依旧盘坐在那奇异的空间中。
外界只两年,而此方却八年。此时,他已经是个强健英俊的少年。可他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多年来,他体内的“圣”字符文又多次运转,将太古玄经向下延伸了不少。
他早在一年多前已突破到启修境圆满,并在守门人的引导下,进入一个隧道,与一头陀大战六天六夜,顺利过关,并得了一门神通――虚踪极影。
事实上,得了那门神通后,顾不得修炼,就跑了出去。
然而,刚一现身,就被几十头奇强的凶兽围攻。
虽然他已晋级,可凶兽之多,斩杀不尽,四处奔波,也难以逃出画卷。不得已,只好重新让守门人将他引入空间,继续修炼。当然,主修方向还是刚得到的那门神通。
虚影急踪。
一旦修炼到及至,可一动万里。当然,田农襄此时是万难做到的,毕竟他的修为太低,所悟也少。纵如此,其速度已不知比以往块出了多少倍,稍微发力,瞬间闪没,纵是在极狭小的空间内,也能游走如常。
他几次要凭此法术再去闯关。可守门人却不同意,逼着他继续晋级。
勾着脑袋捣鼓了一年多,毫无进展。田农襄憋的大叫,守门人也只能暗自摇头。
再晋级就是博益境了。博益境需要多种法术的积淀,可田农襄完全没有这个条件。一天到晚窝在这里,除了自己原本修炼过的法术,就只有一个虚影急踪。无论如何努力,终难有成效。
守门人是知道不少法术的。但他被禁锢所制,难以传授。因此,也无可奈何。
被田农襄缠的久了,无奈之下,只能冒险让他去闯关。
幸运的是,虚影急踪确实不凡,纵是不敌,逃命够用。接连折腾了一二十天,方才侥幸在一棵稻草的轰击下逃了出来。
这次闯关,惊的守门人也暗自抹汗,暗自思忖:他不到博益境圆满,决不让他再进来。
这次闯关后,田农襄并未得到一物。因为他只是侥幸逃出来的,并未真正战败那棵稻草。
虽然他纠缠着讨要法术,可守门人用“傲天神弓”对付他。田农襄自然不乐意,哪有这等说话不算数的。况且傲天神弓分明落在小公主手上,自己根本没法使用。
最终,守门人受不了他的纠缠,直接将他撂了出去。
事实上,当他被撂出那空间,再次显现在画中时。小公主恰巧从画前转身,怅然地离开了此地。
因为今天是田农襄的忌日。他已哀求了师傅好多日,只为能再看一下画卷,算是祭奠。
毕竟她的身份特殊,且阁主着实对那奇异的娃娃感到惋惜,因此送她进入密室,允她一观。
立在画卷前半个时辰。画卷中,万物葱郁,凶兽游走,可哪有田农襄的身影?
她长叹一声,怅然离开了密室。
而就在此时,田农襄在画卷中显现。
画卷中,田农襄急速穿梭。凶兽如潮,可根本近他不得。虚影急踪,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偷懒”。不搏命就能解决的事情,没必要去冒险。翻山越岭,流窜了多日,可不见一个人影,也不知该如何离开画卷。
“扯淡的凌云阁,难道要被困死这里?”他一边漫无目的的奔行一边自言自语。
“真想出去了?”守门人的声音响起。
“当然想,难道老死这里边?”田农襄不无好气。
“呵呵,我倒觉得这里不错,有吃有喝,还有陪练。那不,它们又来了。”守门人幸灾乐祸。
田农襄回头望去,不知何时在不远处卧着两头犀牛。
“滚开,小爷不想打架!”田农襄板着脸冲它们吼。
两头犀牛晃动着身子站了起来。
然而,它们并没走,反而朝田农襄缓缓走了过来。
田农襄皱起了眉头。此时,他不惧任何人。并非此地没有强绝凶兽,而是他自信有逃命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