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粲尼罗堡垒的链桥吊起,城堡之门关闭...
“里面什么情况?”黑菱格赶紧迎上奔跑过来的大小菲蒙,平时就算不具备临危不惧气质但也总是表现出临危不惧的小菲蒙现在完全慌神的状态。
“撤,我们大家都撤。”
小菲蒙气喘吁吁地说着,脚步没有停下来。
“怎么了?”黑菱格接着拦住赶在小菲蒙后面的大菲蒙,“什么情况,他们几个呢?”
“墓埃和魔罗叫我们出来给大家报信,稻草人没有被消灭,它们...它们...”
“它们什么!”白菱格大声起来。
“它们翻倍了。”
“怎么可能,它们坠崖了...”
“没有用,我们都低估它们了,它们翻倍了...”小菲蒙战战兢兢地说,“它们正往上面爬呢...”那副场景在他脑中浮现让他接连打了两个哆嗦。
“爬!上来!”白菱格惊愕。
“大家快撤离,不然都得死。”
“那...墓埃,魔罗,还有岱普诺...”
“他们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他们留下了。”
......
酸雨还在腐蚀着空气,地皮的裂缝越衍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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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尼罗堡垒摇动了一下...
“噢吼,你们的稻草人似乎分不清敌我了,确定不会端了自己老巢?”墓埃又像个没事人似的说笑起来。
“稻草壳里植入的是他自己一半的灵魂,你说呢?”维斯肯郡透露出了魔涯的手段,摆着无惧透给将死之人更多信息的脸色。不过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她还是有点泛困惑,刚才那一晃什么情况...
“和他一半的魔力?”墓埃试探着接起下半句,神色认真起来。
“有没有他的一半,不敢说,至少世上一半的魔力拥有者联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她边说边给雇佣巫手势,把墓埃和魔罗两个人束缚起来。
墓埃配合地合住双手伸给给他缠绳子的人,“因为人手持有的魔力太少,论魔法密度之高,别忘了,除了你们的统领外,还有一个呢...为什么魔统现在不敢现身?因为它还逍遥在外...幸灾乐祸地看,现在受困于追踪诅咒的不只我墓埃一个,他魔涯也中了被追踪的咒,并且更为严重,泪竹不会放过他。”
“泪竹的魔法密度是大,但它找不到他。”
“迟早有一天。”
“这就是你第二灵魂召唤术的最大价值?”
“没白费我折腾一场。”
维斯肯郡哼笑一声,“那你呢,你自己呢,死在这里,死在我手里?”
“看命运最后一刻偏向谁了吧,死亡本就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儿,过去的每一天,你难道不是随时准备着么?”墓埃微笑着凝视她。
魔罗在一旁露出听不懂他们在谈什么的嫌弃。
“是,我随时都准备着,并幻想着,最后的结局。”
“现在近了吗?是你想象的样子?”
“现在还不是看你我结局的时候,都绑结实了么?”她瞥看一眼雇佣巫,又把眼光落回在墓埃身上,“现在是观赏那批人命运的时候。”
她给了下属一个手势,雇佣巫师押着墓埃和魔罗跟随她上到堡垒二层,地季花之园的露天平台上。
在这里,他们有着很好的视野去眺望刚刚由大小菲蒙报信、由黑白菱格带队逃离的昂族队伍的现状...
维斯肯郡冷漠的面容朝向远处那群逃离稻草人的魔力拥有者们,“你以为你救了他们,墓埃,你只是给了他们一个跑得更远的机会,能跑多远,现在我们一起来看着。”
墓埃和魔罗严肃凝视着同一方向,不是昂族逃离的方向,是深渊底下...
那仿佛地狱的深渊,死神从下面爬上来了。
数量惊人...
“魔统应该立即现身出来,跪着谢我们。”墓埃对望魔罗一眼,无奈说了句。
“还不一定。”魔罗坚定眼神,他在用心感受着什么,他在等待着什么,或者盼望着什么...
“我们拭目以待。”维斯肯郡笑着说。
“巅亡人那个没谱的,临阵跑了,真应该把他留下来喂草,喂这帮稻草。”墓埃感觉被绑得不舒服,烦躁地扭动起来。
这时粲尼罗堡垒又摇动了一下...
“说真的,你们的堡垒是坐在一只手上了?没事被捏一捏、晃一晃?”
“是坐落在一个休眠火山上...”
魔罗语出惊人,在旁的雇佣巫都站不住了。
维斯肯郡扭头看向他,“你胡说什么?”
“你应该不是没有听到过火山的传言,只是太乐观的忽略了它们吧。”魔罗凭借一个旧任堡主的身份对城堡的了解大声回应道,斜睨着维斯肯郡。
维斯肯郡经魔罗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有过一次来自策略师的警告,她只当他无稽之谈,还训斥了他一顿。
就在他们说话的工夫,城堡又摇动了两次,打在地季花叶上、起先不明缘由的酸雨现在有缘由了,地皮出现的裂纹现在看来也不光是由稻草人的出动撑破的...是休眠火山苏醒了。
“噢吼...”墓埃被这一惊喜给逗笑了,不忘安慰维斯肯郡两句,“别听他胡说,亲爱的咖法儿,谁会把城堡建在火山口上,脑子被驴踹了。”
魔罗眼白上翻,“我也是建造完成后才知道。”
“那好,这头就蹲在我们底下的暴脾气火狮子刚才可是咳嗽了两次,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换个地方看景?”
维斯肯郡眼中透出忧虑,她直勾勾地盯看着上爬着的无数个微笑稻草人...
他们已经能听到厚重沉闷的隆隆声,脚下爬满了蛇蟒一样爬满裂缝,裂缝里喷出灰沙,震颤和摇晃开始加大频率...
天空一圈圈排开的阴云仿佛在朝这座堡垒做着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