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若能证道，为师怕是道祖了……”
老妇轻描淡写的一笑，但说的话，却让吴亚斌眼皮子一跳，这话里的意思，摆明是说他这一生杀的人极多。
“林宇毕竟是大夏那位的子嗣，若你真杀得了他，他就不配拥有这个身份了，尘缘已断，随为师走吧……”
虚空之上突兀地出现一个黑洞漩涡，老妇斗篷裹住方清雪，直接进入了漩涡当中。
随后黑洞漩涡消失，崖边早已没了老妇与方清雪的身影，仿佛她们从未来过一般。
自始至终，吴亚斌都没有跟老妇搭上话，
……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三天时间已过，关于方家从武陵郡除名的消息，也终于传遍了武陵郡，成为了文人士子们的谈资。
“方家这是咎由自取啊，那之前得钦天诏令的林大才子，大家都还记得吧？”
“写话本梁祝的那个？”
“没错，就是他。大家可能不知道，他是咋们大夏人皇流落民间的太子……方家的覆灭，就因太子休掉了方清雪，然后方家设局坑杀太子林宇被识破的缘故。”
“什么……”
哗！
文人士子们惊呼不已，这故事听着还真带劲，太子流落民间，然后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统统后悔不迭的故事，虽然俗套，但听起来很过瘾啊。
哪个出身平凡的人，不希望自己还有另外一重牛逼到爆的身份，然后拯救世界。
“你们看，那……那是飞鱼服？是锦衣卫！”
突然，聚集在一块的文人士子，突然看到街道上几乎横着走的锦衣卫，惊恐的同时满是好奇。
“那……那就是林大才子？当今的大夏太子？”
锦衣卫拥簇着的那个少年，眉清目秀，嘴角始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少女们犯花痴，想跟林宇来一场不期而遇的戏码，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基本上，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已经被不懂怜花惜玉的锦衣卫推开，一脸的凶神恶煞，吓得少女们花容失色。
“去张家将张之洞叫到御书斋，本殿下在那里等他。”
林宇与左青然前往御书斋，临走之前，有些东西还是要交代清楚，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方如龙通知到了没？”
“方如龙已经在御书斋等着了，锦衣卫已经封锁了御书斋周围，正等殿下赶过去……”
左青然紧跟在林宇身上，尽忠尽职的做好一个狗腿子该做的事。
“嗯！”
林宇步伐加快了许多。
左青然疑惑地看着林宇：“殿下为什么不坐马车跟辇轿？”
“听过‘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句话吗？”
林宇白了眼丝毫不动品味的左青然，道：“我若在轿子里，谁会知道我是太子？”
“……”
左青然嘴角微抽，沉默了下来。
同时将太子殿下的这种恶趣味爱好，统统牢记在心里，打算到了京城，也让太子殿下体会下这种感觉。
还别说，他一个锦衣卫校尉，感觉跟在太子身边，也感觉真的很爽啊。
御书斋最近风头很盛，掌柜周自清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在他书铺出版话本的林宇，竟然会是当今的大夏太子。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得老头子差点一名呜呼。
今天御书斋没有任何顾客，冷清的可怕，但御书斋掌柜周自清却激动的浑身颤抖。
而且还是哆嗦了一天半。
从昨天太子出行的计划确定在御书斋的时候，周自清就开始激动，直到现在还无法淡定，总觉得这段时间祖坟青烟冒的厉害……
御书斋内坐着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人，这是锦衣卫亲自领进来的，周掌柜好几次想过去搭讪。
但中年人散发出的那股上位者气质，让他一个弃文从商的老头很自渐形秽，于是只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太子驾到！”
锦衣卫校尉左青然敞亮着嗓子喊道。
御书斋内的周掌柜与中年人，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然后恭敬地在门口候着。
左青然的狗腿子角色扮演的非常到位，恭敬地将林宇请进了御书斋中。
“草民周自清，见过太子殿下……”
周掌柜本想跪伏下去，但林宇却抢先一步搀扶住他，后者当即感动的嚎啕大哭。
说被太子殿下摸过的这件儒衫，可以当成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了。
林宇嘴角微抽。
“罪民方如龙，见过殿下！”
中年人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林宇，随后，双手抱拳，正打算弯腰跪迎时，林宇却是拉着他，将他推到御书斋中本该留给他的椅子上。
“方院长万万不可多礼，在方家，你与我有莫大的知遇之恩，切莫说自己是罪民，真说起来，方家变成这样，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中年人正是方如龙，对于这个曾在外院给予他特殊照拂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跪迎。
他念旧，也懂得感恩。
“嗯，方家就是被殿下您一声令下，从武陵郡除名的……”方如龙认真的点了点头。
呃！
林宇怔在了原地。
方如龙接着说道：“除了也好，罪民曾三番四次劝阻过，可方彦一意孤行，这样的方家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林宇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亲自给方如龙倒上一杯茶道：“嗯，你在方家正堂说的那些话，锦衣卫都告诉我了，所以……你这一脉我全都保下了，陆庸，赵东如，方小年，小桃子他们……我也能放心的交给你……”
“这么多人口，罪民怕是养不起。”方如龙叹了口气。
林宇那一声令下，除了方如龙一脉全部发为贱籍，然后在此之前，林宇念旧的那些人却已经并入了他方如龙一脉。
这一手……真的是玩的好。
摆明是早就有意灭了方家啊……
“这不是来给方院主送银子来了么？”
林宇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目光随后落在了周掌柜身上：“本殿下昨天就通知你要过来了，要干什么，周掌柜心里明白吧？”
“哪能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呢，银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殿下抬走。”周掌柜腆着脸笑道。
这次分红他没敢要太多，除了印刷坊的开支外，他全部都交了出来。
废话，殿下这么爱财，他要是敢留私房钱，说不定锦衣卫一查，他估计也要跟着去冒青烟的祖坟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