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这萨丁城并未分封,却是直属鳄鱼家族才对。那么你们中有人是鳄鱼家族的继承人吗?我们可以正式谈一谈。说实话,我对于港口城市的运营很有经验。而这个萨丁城,在我看来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老黑鲶没有如黑石预料般变得谄媚,却也十分识时务的开始说正事:自我推销。虽略显突兀,但在严肃正经表情的衬托下,并无多少违和感。反而给人以干练的印象,甚至整个杂乱不堪的环境都变成了办公书房的感觉。
至于这种简单直接的态度,双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此方世界的魔法贵族作为统治者,在没有农民起义成功案例的情况下,与民众是彻底的暴力统治关系。甚至明文法律上都没有保障底层民众利益的条款,毕竟客观来讲,不能反抗的话,又与大牲口何异。
是以贵族与大混混一明一暗控制城市秩序这种事,除去违背贵族礼仪这种很淡的约束条件外,根本是一种不需要避讳的潜规则。虽然不好放到明面上谈,小范围内完全可以放开讲。没人管也没人指摘。
“并没有,不过我们愿意转达。”黑石摇摇头道。这种事没法冒充,更没有必要冒充。
“这就可惜了。”老黑鲶收回目光,将到手的几个盗窃团伙成员直接丢出窗外。而听声音,下面显然有人接应。
见对方已经将人丢出大半,黑石心急剩余的一位人质,小心催促道:“继续交换人质如何?”
老黑鲶随手一抛,将人丢还。“你这小家伙不错,是个人物。这个就当是转达的谢礼。剩下的这些人也都给你们了,毕竟出来行动一次,还将这里砸成这个样子,没点收获也不好与上面交代。”
黑石确认人质无恙,稍作犹豫还是开口,并且改用尊称。“先生留步。”
扛着最后两个人正打算跳窗离开的老黑鲶一顿,扭回头,眯着眼,似笑非笑的道:“凭你们还想留住我不成?别给脸不要脸。”
“并不是。”黑石放下剑拔弩张的戒备与敌对神态,语气诚恳道:“关于刚刚的转达,虽然可以代劳,但我个人并不认为少领主会接受您掌管这个萨丁城的阴暗面。非是有更好的人选或是其他,而是相比于南方世界对这些乌七八糟事情的默许与合作,我们将会采取坚决斗争的态度,并有信心很快肃清这些阴暗面。所以我也真心奉劝于您,若是想继续当‘黑暗贵族’,还是趁早离开鳄鱼领为好。”
“哦?有信心肃清阴暗面?”老黑鲶重复一遍,表情则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用小手指掏掏耳朵,颤抖着面部肌肉说道:“麻烦小友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显而易见的言语戏耍,黑石却不以为意,只是十分严肃认真的重复一遍。而这样无比坚定的态度,却反有一种无形是说服力。老黑鲶本想狂笑一阵再直接离开,但见状,却是下意识的停住脚步,仿佛内心某处基础的信念受到挑衅。并本能的意识到,这种信念的不稳,将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凭什么?那些个狗屁的劳动改造农场工厂?”
“这只是第一步。”
“笑话,你对人心的黑暗一无所知。”
“您对人心的光明同样了解不深。”黑石针锋相对,并由于老黑鲶言语中流露出的对于劳动改造组织的恶感,大胆进行了一个推断。“至少有一点您心里应该清楚。您手下的团队,在萨丁城的发展情况如何?是不是不仅没有大幅扩张,反而有缩水的趋势?”
老黑鲶哑口无言,气的腮帮子抖了抖,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花角鹿·黑石,花角鹿家族的当代家主。”
“你这样在同伴面前劝我离开,就不怕背上通敌的罪名?”
“首先显而易见,我们不是您的对手,而且水系高环的破坏力我们都清楚。那么如果能将您‘请’出鳄鱼领,而不必动用高端力量,将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顿了顿,黑石稍稍组织语言,继续道:“另一方面原因则比较复杂。我的先生有言‘没有事先明确告知,事后却施以刑罚是一种暴虐’。萨丁城从始至今,只有‘潜规则’,最近才出现明文的‘规则’,却也有诸多问题,还无法上升到‘法律’的层次......”
“别像个书呆子一样,说重点。”
黑石点点头。“您暂时还不是我的敌人。但若您留下更长时间,矛盾必然爆发,我们将不得不战,即使您逃走,我们也要拼命抓捕您回来进行审判。”
“我记住你了,而且这些话我会考虑的。”老黑鲶面无表情的听完,只丢下这样一句便跳出窗户。
黑石暗松一口气,垮下肩膀,转头询问闪鳞:“还没联络上先生?”
“联络上了,可他就回复一个‘安心’的单词。”闪鳞也将通讯盒从身后拿出来,表情不爽中带着疑惑。
“不会是你又记错转译码了吧?”小沃伦确认问。他对闪鳞的黑历史无比熟悉,当然知道当初通讯盒试运行时闹出的问题。
闪鳞立刻不满的呛声回来。“至少比你记得清楚。”
黑石稍稍皱眉,快步来到老黑鲶离开的窗户便,探身下望,然后耸肩撇嘴,招呼众人过来看。其余少年见状,皆隐约猜到什么,呼啦一下全跳了过来。
此时下面小院之中,两边人无声对峙。一边正是刚跳下去的老黑鲶,不仅有几个换回去的汉子,还有一个蒙住头脸的黑衣人同伙。另一边不仅是焦明和春雨,还有这栋房子的主人,黄叶女士。
老黑鲶知道遇上强手,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心中思虑对策。而焦明三人则好整以暇,轻松得很。
片刻后,却是黄叶女士率先开口道:“虽然几位不请自来,直闯我家,但好歹也算是客人,在这里吹冷风就显得我太失礼了,不如进屋坐下叙谈如何?”
“真的抱歉,请说通用语。”老黑鲶虽然知道这样很尴尬,但还是出言提醒。
焦明和春雨对视一眼,还是通用语水平更高一点的春雨担任翻译。
“我可以拒绝吗?”
“恐怕不可以。”春雨直接回答,笑容仿佛捉住老鼠准备开玩的老猫。而两个八环一个六环,也确实有这样的底气,虽然一个暂时残疾,一个老态已显,还有一个不善肉搏。
“那么就叨扰了。”老黑鲶这点脸皮当然有,只当一切没发生过般,自然而然的再次踏进大门。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春雨亲自审问,或者说‘玩耍’,并将治安属的某人提溜出来于老黑鲶对质。而焦明几次阻拦,以免出现太血腥的场面,并在得了春雨的保证之后开始回忆地球有关‘庭审判决’的诸多记忆,准备拟定一套简单易行的办法出来。毕竟萨丁城现行的这套太过简单粗暴,不像样子。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那位被黄叶女士收做养子的外邦人小男孩之所以被捆殴打,居然是在看到同伴的动作后,打算反水盗窃团伙,偷偷释放中年女仆的时候被发现。毕竟只是八九岁的小孩子,各种意义上的好骗与幼稚。事实上并不难猜想,更稳妥的方案是偷溜喊人,而那位对其颇多照顾的中年女仆只是想自救而已。
黄叶女士听完这些,只是轻叹一口气,看着仍旧昏迷的养子,没有多说什么。
“您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吧?”焦明出于好奇心,试探着问。
“当然知道,我又不聋不瞎。”黄叶女士再次叹气,“甚至收养这一出,也是不忍其表演失败后再被殴打。但现在看来,却并没有什么作用,甚至这点心思也被那个贼头算计到了。”
“据我所知,这萨丁城并未分封,却是直属鳄鱼家族才对。那么你们中有人是鳄鱼家族的继承人吗?我们可以正式谈一谈。说实话,我对于港口城市的运营很有经验。而这个萨丁城,在我看来还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老黑鲶没有如黑石预料般变得谄媚,却也十分识时务的开始说正事:自我推销。虽略显突兀,但在严肃正经表情的衬托下,并无多少违和感。反而给人以干练的印象,甚至整个杂乱不堪的环境都变成了办公书房的感觉。
至于这种简单直接的态度,双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此方世界的魔法贵族作为统治者,在没有农民起义成功案例的情况下,与民众是彻底的暴力统治关系。甚至明文法律上都没有保障底层民众利益的条款,毕竟客观来讲,不能反抗的话,又与大牲口何异。
是以贵族与大混混一明一暗控制城市秩序这种事,除去违背贵族礼仪这种很淡的约束条件外,根本是一种不需要避讳的潜规则。虽然不好放到明面上谈,小范围内完全可以放开讲。没人管也没人指摘。
“并没有,不过我们愿意转达。”黑石摇摇头道。这种事没法冒充,更没有必要冒充。
“这就可惜了。”老黑鲶收回目光,将到手的几个盗窃团伙成员直接丢出窗外。而听声音,下面显然有人接应。
见对方已经将人丢出大半,黑石心急剩余的一位人质,小心催促道:“继续交换人质如何?”
老黑鲶随手一抛,将人丢还。“你这小家伙不错,是个人物。这个就当是转达的谢礼。剩下的这些人也都给你们了,毕竟出来行动一次,还将这里砸成这个样子,没点收获也不好与上面交代。”
黑石确认人质无恙,稍作犹豫还是开口,并且改用尊称。“先生留步。”
扛着最后两个人正打算跳窗离开的老黑鲶一顿,扭回头,眯着眼,似笑非笑的道:“凭你们还想留住我不成?别给脸不要脸。”
“并不是。”黑石放下剑拔弩张的戒备与敌对神态,语气诚恳道:“关于刚刚的转达,虽然可以代劳,但我个人并不认为少领主会接受您掌管这个萨丁城的阴暗面。非是有更好的人选或是其他,而是相比于南方世界对这些乌七八糟事情的默许与合作,我们将会采取坚决斗争的态度,并有信心很快肃清这些阴暗面。所以我也真心奉劝于您,若是想继续当‘黑暗贵族’,还是趁早离开鳄鱼领为好。”
“哦?有信心肃清阴暗面?”老黑鲶重复一遍,表情则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用小手指掏掏耳朵,颤抖着面部肌肉说道:“麻烦小友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显而易见的言语戏耍,黑石却不以为意,只是十分严肃认真的重复一遍。而这样无比坚定的态度,却反有一种无形是说服力。老黑鲶本想狂笑一阵再直接离开,但见状,却是下意识的停住脚步,仿佛内心某处基础的信念受到挑衅。并本能的意识到,这种信念的不稳,将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
“凭什么?那些个狗屁的劳动改造农场工厂?”
“这只是第一步。”
“笑话,你对人心的黑暗一无所知。”
“您对人心的光明同样了解不深。”黑石针锋相对,并由于老黑鲶言语中流露出的对于劳动改造组织的恶感,大胆进行了一个推断。“至少有一点您心里应该清楚。您手下的团队,在萨丁城的发展情况如何?是不是不仅没有大幅扩张,反而有缩水的趋势?”
“首先显而易见,我们不是您的对手,而且水系高环的破坏力我们都清楚。那么如果能将您‘请’出鳄鱼领,而不必动用高端力量,将是一件十分划算的事情。”顿了顿,黑石稍稍组织语言,继续道:“另一方面原因则比较复杂。我的先生有言‘没有事先明确告知,事后却施以刑罚是一种暴虐’。萨丁城从始至今,只有‘潜规则’,最近才出现明文的‘规则’,却也有诸多问题,还无法上升到‘法律’的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