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货?”焦明对这一词产生了诸多联想,且每一种都和贵族礼仪不沾边。
“婚姻一事,往复杂说关乎家族未来兴旺与姻亲联盟,往简单了说就是找个人生娃。家族方面的事情自有人操心,于我来说,当然要挑挑拣拣,至少试验一下那方面的能力,省得还像这些年一样自己解决。”
春雨这一番话说得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平淡,既毫无色气之处也未挤眉弄眼,这让焦明愣了片刻才猜到‘那方面’所指,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才好。而这样的反应却也让春雨迷惑起来,眨巴两下眼睛,误以为解释得不够清楚,继续道:“这次随军队来的三个都是二十出头的五环,两个是四环天赋,一个三环天赋但是长得帅一些,对了,这个是你那萝花女仆的堂哥,紫羽女士她们家族的人都有一张好脸蛋。”
“等等,你说,三个?”
“是啊,待我接触一番,再挨个睡过去,挑一个差不多的回鳄鱼领就正式结婚。”
焦明本以为‘验货’只是口误,却不想春雨不仅大大方方的承认,情况比想象的更颠覆三观。且不说逆后宫的问题,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至爱情于何地?这玩意虽不是至高无价,但一点没有......大概亦是不行吧。
“会不会草率了一些。”斟酌片刻,考虑到此方世界的具体情况,焦明含着一大口酸梅汤般扭曲着表情如是问道。
“挑来挑去还不是那个样子。”春雨完全没有理解焦明所言的重点在哪里,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鳄鱼领像样子的人本就不多,挑拣出这三个已经挺不容易了。不过家信中也对我放宽条件,若是不满意的话,回鳄鱼领还可以随便挑,带回去一个肯入赘的亦可。只是在外边耍了这么多年也没遇到,剩下几十天更是没可能。”
“可是......”
“咦,你不会是对我有想法吧?不行不行,以后和冰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别扭。”春雨脸上漾开笑容,拍着焦明的肩膀,显然是在开玩笑。毕竟相处这么久且都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没有这方面苗头不是瞎子都看得分明。
“算了,你开心就好。”焦明摇头,彻底放弃对春雨的婚姻大事发表看法,完全是对牛弹琴。接着将话题扯回原处,问清人数以及平均环数,将六十人分两次传送过来。这也是积累出来的经验,施法过度造成灵魂上的疲惫,必然减少掌控身体的时间。像上次参观旅游团那种累到昏迷的情况,又不知另外两个人格会玩出什么花样。
至此,四个五十人编制的加强排成型。一排二排是伊思从清水城新运来的一百人组成,四系魔法师平均混合。三排全是鳄鱼领的水系魔法战士。四排则是由戒毒所的病人组成。
简单的训话仪式过后,开胃菜自然是建造兵营以及进入工厂打黑工,并按照计划渐渐加大训练量。五天时间过去,不仅营房建好并入住,且这二百人也学会了基本的站军姿。而值得一提的有三点。
首先是整体面貌,一排二排最佳,三排次之,四排末尾。起初焦明只以为鳄鱼领的魔法战士懒散惯了,而那些瘾君子则是受到令人丧气的戒除治疗影响,但深入了解之后却发觉问题所在。一排二排之所以表现好,是因为伊思思想工作做得到位,封官许愿不在话下。而这些魔法贵族旁系子弟与平民出身的魔法师大部分年过三十,所求就是这个,供需匹配如鱼得水,自然发挥出最大热情。瘾君子那边则完全相反,本是魔法贵族家族的中坚力量,即使参军也是从中层做起,完全是在捏着鼻子忍受。至于那五十名鳄鱼领水系魔法战士,则是看在春雨拳头够硬的份上才没偷偷懒,算是正常水平。
其次是物资问题,训练新军是国王的决定,自然不会白干活。当焦明看到陆续船运而来的军备品和报酬,忽然觉得训练营也是个不错的项目。
最后则是春雨的三个备胎,不得不说两个世界的文化差异是巨大的。这三个家伙完全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各方面表现自己且对春雨百般讨好,甚至对春雨雨露均沾的行为保持了表面上的无视,并默契地坚守绝不大被同眠的底线。焦明对这四人组算是彻底无语。
而闲谈之间,焦明也从伊思口中大概了解到红山王国上层对一排二排一百人新军的态度:更硬一些的炮灰而已。对这样的预期目标,焦明起初还有些不满,但在与伊思的辩论中败下阵来。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一百个平均四环的士兵投放到正面战场上,即使有枪械辅助,也完全不够伊思自己打的。焦明当然不甘心,提起偷袭等奇招诡计,伊思则以碾压级别的实力一一完美应对。焦明又以大口径炮弹抬杠,伊思见过大炮,承认自己的凝构物扛不住几下,却也不过尔尔,有所准备的话完全不惧。
沉吟片刻,焦明又提起狙击枪暗杀,由于非军事爱好者,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只取了个保守的击杀射程:八百米。“正面战场上,本阵必有诸多气系魔法防护,并不必担心。我所说的这种远距离暗杀情况,是在日常生活中。”
“若真有这种武器,直接被击中头部无人可活。”这下子伊思皱起眉头良久,无奈如此道。但接着,伊思又不服输一般详细分析起来:“但是!若非头部中弹,及时由水系治疗师治愈并无大碍。而子弹这东西若无气系魔法辅助,是不会转弯的。所以,对周围的高层建筑多加防备甚至禁止这种建筑,再气系水系各请一位魔法师保镖,可以大幅度降低被暗杀的可能。”
影视剧中得来的有限军事知识用尽,焦明一时词穷,但见伊思略带挑衅的眼神,另起话题问道:“我们的兵工厂扩大得飞快,在西柯顿之壁上打孔的九环水系魔法战士可有着落?”
伊思果然蔫了,再无与焦明纸上点兵时候的飞扬神态,垂下眼皮摇摇头。而焦明见状,却是暗骂一时气糊涂了提起这茬,如此一来,似乎真的要请鳄鱼公爵出手,待见了面必是一番尴尬。
“再等三天时间,然后请传送我去鳄鱼领一趟。”伊思郑重道。
“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两天后的傍晚,伊思满面愁容地从清水城返回,表示最后一位九环也明确拒绝了被传送去地下八千米这样‘疯狂’的事。“而且这位老太太还很厚道的提醒我,去年秋收庆典前后,王国王室也曾私下提出类似的要求,且条件优厚得多。”
焦明愣了愣,明白那份工业计划王国王室还是做过一部分可行性调研的,接着又皱眉道:“其他九环魔法战士没有这方面的暗示?”
“并没有。王国王室当初大概只问过三五位而已,且不向无关人等透露多余的信息也是一种默契,无可厚非。”伊思稍带解释一下红山王国贵族之间的小小潜规则,“那么明天......”
“找疯子人格送你去鳄鱼领,我是眼不见为净。”
伊思点点头,“还有一事勉强算是好消息,找我们麻烦那三家肯出钱财来购买我们的混凝土防渗药剂配方了,你看什么价钱合适?”
焦明沉吟片刻,心中出现一个数字,但顾忌于红山王国内明的暗的乱七八糟的诸多规则,又否决掉,“还请你全权负责好了,最近我们势头大好,平事应该规矩些,不要显得太另类。”
“明白,你放心便是。”
两日后,于河滩工地两个山头远的一处山坡上,一大群人齐聚,围观这场在西柯顿之壁上钻眼的活动。一众鳄鱼领水系魔法战士自不必说,当然要为自家老大助声势。红山王国的一众人则是好奇中带着戒备,特别是两位负责戒毒所病人安全的八环,紧绷肌肉额头泌汗可谓严阵以待,与当初玛尔大师的人星突然出现在鳄鱼领北方城堡庄园上方之时冰莲的紧张表现差不多。当然还有艾米丽师傅以及一众学徒,一方面越发对西柯顿之壁有兴趣,另一方面也是待黑色物质粉碎后,与焦明一起将木质部分的碎屑传送出来。
与当年极为相似的铁盒子前,焦明看着眼前一言不发满脸平静的鳄鱼公爵,做了个请的手势。鳄鱼公爵点点头,钻进铁箱子断绝与魔法媒介的沟通并降低身体中魔法能量的强度。焦明则是喝下魔瘾药剂,却是没有如几年前一样再次要求鳄鱼公爵降低强度,直接完成传送。
接下来在场的气系魔法师齐齐动手,各种土渣碎木还有少量的黑色物质混杂一起,渐渐形成一座小山包。大概是熟能生巧,只用上次一半的时间既一个小时左右,钻孔工作便结束,铁箱子内出现了约定物。焦明从来没有害人之心,毫不犹豫的将鳄鱼公爵传送出来。
气系魔法师们则是按照焦明事前的提示,通过西柯顿之壁上这个新开的孔洞扭曲空间如触手般向下探索,并很快从十三千米深处传送上来铁矿石。经过火系魔法师验证确认之后,围观人群立刻欢呼起来。
焦明却没有这份轻松心情,与仍旧沉默者着的鳄鱼公爵毫不相让的对视。
不久前将鳄鱼公爵传送过来的时候,紧张了半个上午的焦明便在奇怪鳄鱼公爵的这份沉默。在焦明想来,因为自己与冰莲夹缠不清的关系,身为人父总该表个态才是。而在来此地开孔的路上,焦明又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沉默是因为打孔一事上存在风险,鳄鱼公爵准备等开孔结束再算总账。但此时此刻,欢呼的人群就在不远,仍旧是沉默不语的鳄鱼公爵却让焦明摸不着头脑。
猜测可能逃过一顿打,也不用拼尽全力才能呲对方一脸血,焦明活泛起心思决定试探一二,扯起嘴角搓着手问道:“您着急回去不?不如一起吃顿午饭?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
“听冰莲说,你脑子有怪病,藏着其他灵魂。”鳄鱼公爵略微眯起眼睛,不放过焦明面部表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连我也没资格让占据主导的那个出来吗?”
正常人格焦明脸色变了变,这种被当做中间人且被无视的感觉并不愉快。不过略微值得宽慰的是,内心中虽然响起沉默者人格的声音,但沉默者人格却顾忌了正常人格的感受,毕竟因同源而互相了解且现在多少也算愉快合作的阶段
...这货搞不好就是你的岳父,你说怎么办...
...但是他找你...
...你这回答不过是习惯性的逃避...
内心之中短暂的交流结束,沉默者人格已经接管了身体,直接问道:“找我有何贵干?”
“你如何才肯放过焦明先生?”
猜测可能逃过一顿打,也不用拼尽全力才能呲对方一脸血,焦明活泛起心思决定试探一二,扯起嘴角搓着手问道:“您着急回去不?不如一起吃顿午饭?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
“听冰莲说,你脑子有怪病,藏着其他灵魂。”鳄鱼公爵略微眯起眼睛,不放过焦明面部表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连我也没资格让占据主导的那个出来吗?”
正常人格焦明脸色变了变,这种被当做中间人且被无视的感觉并不愉快。不过略微值得宽慰的是,内心中虽然响起沉默者人格的声音,但沉默者人格却顾忌了正常人格的感受,毕竟因同源而互相了解且现在多少也算愉快合作的阶段
...这货搞不好就是你的岳父,你说怎么办...
...但是他找你...
...你这回答不过是习惯性的逃避...
内心之中短暂的交流结束,沉默者人格已经接管了身体,直接问道:“找我有何贵干?”
“你如何才肯放过焦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