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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尾狐302:正文完【一万五】

  关于玺暮城与墨初鸢兄妹禁/忌丑闻,萧瑾彦让岳麓翰通过几家信任的媒体,把此事炒作起来。

   炒的越热闹越大越好,舆/论效应起了连锁反应。

   网络上,由之前谩骂墨初鸢的吃瓜群众渐渐地路转粉,加上岳麓翰命旗下网络营销公司注入一批又一批水军,许多人对之前震惊月城的丑闻持冷静客观态度,有的网站专门建立粉丝区,为受冤枉的墨初鸢和玺氏总裁公开道歉。

   渐渐地,兄妹丑闻事件归咎于玺国忠为了谋取玺氏而恶意捏造。

   萧瑾彦运筹帷幄,看准时机,让数十家新闻媒体于一天内同时公开关于他与墨初鸢非血缘关系的医学鉴定撄。

   此鉴定火候正好,顺理成章的推翻之前不实的兄妹丑闻。

   萧瑾彦终于给曾经受到的屈辱和谩骂的墨初鸢昭雪偿。

   只是,关于玺氏总裁玺暮城之前去了哪儿,如今又是什么身份,一再成谜。

   萧瑾彦与新闻媒体断开一切关联,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中,小报记者和狗仔都难以拍到一张照片。

   传言,玺暮城与墨初鸢双宿双飞,恩爱如初。

   传言,玺暮城隐退商界,再不问生意场上任何事宜。

   传言,玺暮城和墨初鸢生了一双儿女,一家人其乐融融。

   不管如何,许多人在网络上纷纷留言,祝福这一对令人艳羡的有情人。

   此事消弭,终成一段佳话。

   ?

   那夜,玺国忠遭人暗杀,警方在码头附近经过严加排查和搜寻,却始终未调查出蛛丝马迹,连一丝痕迹都未查出来。

   由于罪证确凿,玺国忠徒留一世骂名,他的死成为一桩悬案,上面顾忌社会反响,封闭存档,并未再查。

   玺国忠其背后残余的势力和黑道上一些乌合之众,相继被警方连根拔起。

   树倒猢狲散,之前追随玺国忠的一些人,有的倒戈相向,有的落井下石,有的怯弱,主动伏法。

   玺家宗亲和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认为玺暮城和玺国忠彻底决裂,便不知死活的打起玺家老宅的主意,并借机瓜分玺家老宅以及玺国忠名下资产。

   尤其是玺盛超和玺盛天的家眷,为了争夺玺国忠遗留的资产和老宅基业打的不可开交。

   连最近一直销声匿迹的玺丽娜,突然冒出来要分一杯羹。

   豪门争斗加上玺家一度出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沦为月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萧瑾彦本欲作壁上观,但是,玺家和玺氏是玺盛林一直以来用命守护而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群长期以来依附玺家换来锦衣玉食的寄生虫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玺家再次搅的天、翻、地覆。

   所以,玺国忠葬礼之后,萧瑾彦作为玺家唯一的继承者,宴请所有玺家亲朋和一脉宗亲,念在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儿亲情,他把玺家老宅少余资产分给玺盛超和玺盛天家眷。

   其一,玺盛超监禁坐牢,家有妻儿,萧瑾彦为了保全玺家名誉,也为了不让外界再诟病玺家,分配玺盛超妻儿一部分安置费。

   其二,玺盛天之死,毕竟是因他而起,他从不欠人情,便也给了一部分安置费。

   至于其余试图浑水摸鱼的宵小之辈,萧瑾彦出手狠辣又果决,一次性戳其痛处,便不敢再有人上门滋事。

   汇聚几代历史遗迹的玺家祖宅,玺暮城遣散佣人,只留两个忠心耿耿的心腹留守,并保留庭院一花一草一木。

   不为别的,只为这里曾经是玺盛林顷其一生想要维护的家。

   短短七天,萧瑾彦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当,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于下月初,举家搬迁京城,但是,玺丽娜却忿忿不平的找上门,并且大吵大闹。

   “哥,我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怎么说玺氏股份应当分我一部分,你不能这么狠心弃我于不顾,你若是不管我,以后我的衣食住行该当如何?莫不是你要我出门乞讨不成?”

   玺丽娜坐在客厅地毯上,像一个泼妇一样哭天抹泪。

   萧瑾彦站在距玺丽娜一米多远,冷冷的望着这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脑子里想的是她受玺国忠挑唆,参与当初兄妹丑闻一事中,并买通群众对墨初鸢砸鸡蛋烂菜叶子的恶行。

   他眼底深处蹦射令人胆寒的锐光,见不得这令人作呕的人,一声厉喝,“许元!”

   许元迅速跑进来,见有外人在场,机敏改了称呼,唤道,“先生。”

   萧瑾彦瞪着许元,“以后不经允许再让毫不相干的人进来,我把踢到非洲跟鸵鸟赛跑!”

   许元吓得一个哆嗦,额头当即冒出冷汗。

   平日训练十公里越野已经要命,和速度惊人的鸵鸟赛跑……

   天啊,不如一枪崩了他……

   许元旋即带保镖进来,命其把玺丽娜拖出去。

   玺丽娜被萧瑾彦无情又阴鸷的态度吓得哆哆嗦嗦站起身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好歹是你妹妹啊。”

   萧瑾彦嗤笑,凉薄开口,“妹妹又如何?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五载,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定当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当初你对我鸢儿所作所为,我可是一笔一笔记在心里,就是看在你我一脉相承的关系,我迟迟未对你下手,若不然,你以为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若你知趣,给我滚出去!若不然,我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玺丽娜浑身一颤。

   萧瑾彦眼皮子朝许元微抬。

   许元会意和保镖退下。

   自始至终未开口的墨初鸢不明所以,望向萧瑾彦。

   他握住她的手,却凝着玺丽娜,唇缝中溢出三个字:“戒毒所。”

   玺丽娜身子一软,当即瘫软在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萧瑾彦居然把她查了个彻底,再也撑不住,连滚带爬的抱住萧瑾彦的腿,苦苦哀求:“哥,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针对嫂子的,可是,我需要钱,只有按照爷爷吩咐做,就会得到一笔钱,我真的需要钱啊。”

   萧瑾彦深深地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底是决然和冷厉。

   墨初鸢震惊不已。

   玺丽娜虽性情不讨喜,但一直以来甚少与她敌对,却不想竟然染毒。

   难怪如今面黄肌瘦,与初时姣好的面容大相径庭。

   墨初鸢心存不忍。

   一则,玺丽娜毕竟是墨初容的亲生妹妹,不能对她太狠。

   二则,玺丽娜本性太坏,只是一时走岔道,她不过二十七岁,未曾嫁人,正值一个女人最好时候,若真的不管不问,大好年华岂不是毁了?

   她轻轻地握了握萧瑾彦粗励的手指。

   萧瑾彦转眸,对上她柔软的目光,叹息一声,察她心思。

   到底是给了玺丽娜一条活路。

   “玺丽娜,罗美丝名下锦园那处房产以及她手中持有的小份额玺氏股份都在我手里,我给你。”

   玺丽娜一听,心生欢喜之余,泪撒衣襟,到底是喊了五年的哥哥,与他并非无一丝感情。

   萧瑾彦眸色渐冷,复又道,“前提是,从明天开始你把毒给戒了,若不然,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墨初鸢痴痴的望着身旁沉俊而立的萧瑾彦。

   这人面上无情,话中冷厉,实则这么做,是给玺丽娜指了一条明路,为其做了一番打算。

   若毒瘾一日不戒,即便给玺丽娜金山银山,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到那时,她又当如何?

   怕是那时,玺丽娜真的会沦落街头,风餐露宿。

   玺丽娜眼睛里的泪水滚滚而落,哀怜的唤了一声,“哥……”

   她不禁地想起一年前,震惊月城的恐怖袭击和枪击事件,玺暮城虽然突然消失近一年,却命人把她保护起来,并且衣食无忧。

   若不然,她说不定也如玺盛天一样命丧黄泉。

   还有,他纵然知道罗美丝不是他亲母,仍是披麻戴孝,举行了葬礼。

   往日种种汇聚,那薄薄亲情并非不曾存在。

   她失声痛哭,悔恨不已。

   如今玺家上下,所有人避她如蛇蝎,只有萧瑾彦是她唯一的亲人。

   “哥,我一定戒毒,若戒不了毒,我必不会见你。”

   玺丽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瘦的不成样子的身子拂柳一样,眼睛里带着决绝。

   萧瑾彦牵着墨初鸢的手,转身上楼,走了两步,顿住,对玺丽娜道:“若你真的戒掉毒瘾,我必不食言,你永远是玺家人。”

   玺丽娜哭出声来,连连点头。

   墨初鸢见状,忍不住的红了眼圈。

   善恶终有报,老天定会护佑向善之人。

   可是……

   初容哥,若你还在的话,该有多好?

   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好的一个哥哥……

   ?

   警局局长办公室。

   萧瑾彦将墨初鸢的调令申请放在楚向南办公桌上。

   楚向南扬眉,捻起那页纸翻覆观看,惹的萧瑾彦心生不爽,当即醋味横生。

   楚向南没好气的睐他一眼,故意拖延时间。

   萧瑾彦不悦的一记寒光瞪过去:“楚向南,你还有完没有?”

   “没完。”楚向南眉梢扬起,拿起钢笔,龙飞凤舞的签字,又盖章,递到他手里,轻笑,“练练?”

   萧瑾彦嗤了一声,“正有此意。”

   两人去了警局训练室。

   换上警训服,戴上作训手套,开练,不,严格意义上是开打。

   萧瑾彦攥着拳头,眸光冷厉,朝楚向南挥去一拳,“这一拳,是你不该对她生了占有之心。”

   楚向南敏捷躲过,反身,抡去一拳,“在腾冲时,我就想一拳把你打醒。”

   萧瑾彦轻松避开。

   于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拳我一拳,打的不可开交,似搏斗似斗殴似格杀又似心心相惜般切磋。

   最后,两人均挂彩,疲累的躺在训练室地上,满身大汗,大口大口喘息。

   过了片刻,萧瑾彦翻身而起,捡起地上的外套,准备要走,楚向南望着白的晃目的棚顶,幽幽道,“萧瑾彦,墨初鸢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她最打动我的不是她惊人的美貌,不是她灵动明朗的性格,而是,她对你那么至深浓烈的爱,我从未见过这样热烈却又柔软的女孩,对她好点。”

   萧瑾彦顿住脚步,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问道,“玺国忠是境外集团的人因报复而杀的吗?”

   楚向南坐起身,回道,“据被捕的犯罪集团骨干成员供述,不是他们下的杀手。”

   萧瑾彦眸色渐深,缓步离开。

   ……

   回去的路上,萧瑾彦摒弃那些疑虑和繁琐的事情,心思宁静,想起什么,问正在开车的许元,“许元,哪里有卖搓衣板的?”

   “啊?”

   许元惊愕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

   “许元!”萧瑾彦瞪过去一眼。

   许元哪敢多问,连脑洞大开一把的时间都没有,立时将车开到一个小市场附近。

   萧瑾彦命他下车买了一个搓衣板拿上车。

   墨初鸢已经七天未让他上床了,这丫头气性大的很,还为那次的事情闷闷不乐,倔强起来的时候,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说是不裸/奔不跪搓衣板,他休想上床。

   这不,萧大首长只好出招了。

   ……

   暮色苍茫,雪花飞扬

   今年的冬天很冷,却很美。

   墨初鸢喂完之卿和之画之后,回到卧室,萧瑾彦没有像往日一样黏上来。

   她甚觉奇怪,已经凉他七日,这人莫不是转性了?

   她去衣帽间,故意换了一件超短款薄丝透明的睡衣,出来时,看到他穿一件灰色暗花浴袍从浴室走进来。

   萧瑾彦看到墨初鸢身上那件性感薄丝透明睡衣,焦渴的欲/望开始叫嚣。

   这也叫睡衣?

   该露的地方都露了,不该露的地方,若隐若现。

   他眸色浓浓,体内血液立时高涨,直冲小腹。

   他死皮赖脸的一把抱住墨初鸢,埋在她胸前,不肯出来,撒娇的毫无违和感,“老婆……”

   墨初鸢憋住笑,把他不断磨蹭的那张脸推出去,“哥,我说了不跪搓衣板不裸/奔,休想。”

   萧瑾彦低头,啄着她的唇,“你确定?”

   “嗯。”墨初鸢被他一啄一啄的,有些呼吸凌乱,舌尖突然伸出来,舔了舔他的唇面,“若你做到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俘虏,任凭首长大人处置。”

   “当真?”萧瑾彦缠住她的舌,低喃,“我做什么都随我?”

   墨初鸢想了想,羞涩的点头。

   不知道他又要怎样花样百出的折腾她,只是,她料定,前提的两个条件,他做不到。

   谁知,萧瑾彦仿佛就等着她这句话一样,见她松口,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板正的搓衣板,在她面前扬了扬,“老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跪天跪地跪老婆,天经地义。”

   说完,他目光灼热的望着她,一条大长腿缓慢地曲起,吧噔,跪在搓衣板上。

   墨初鸢瞠目结舌。

   她从来不相信,一向高冷又矜贵的萧瑾彦会做到如此地步。

   心里瞬间溢满了甜甜的蜜。

   在他另一只大长腿准备曲起落下一瞬,墨初鸢朝他伸出一只手,“好啦,跪搓衣板,算你做到了……”

   他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她不过就是故意和他闹脾气,借机好好休息几天,怎会舍得他真的跪搓衣板,让他从神坛跌入云泥呢?

   她舍不得……

   萧瑾彦眼底划过一抹诡谲的笑,好像早已料定墨初鸢会阻止,当即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忽然,变魔法一样拿出一只羊脂白玉玉镯套在她细瘦的腕上,“我就知道老婆最好了,这是奖励,我的老婆身上只能戴我送的东西。”

   墨初鸢望着那白净透亮的玉镯,心里的蜜快要溢出来了,想起什么,娇嗔的瞪他一眼,“狡猾的狼,你早知我会如此吧?”

   萧瑾彦一跃而起,嘿嘿一笑,上前把她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下来

   墨初鸢好不容易把他推开,细细喘息,“你还没有裸/奔……不行……”

   萧瑾彦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老婆,你当真舍得?”

   墨初鸢双臂抱怀,撅着小嘴儿,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舍的?做不到,今晚休想。”

   “你确定?”

   “嗯。”

   “不后悔?”

   “嗯……啊,你干什么啊?”

   墨初鸢羞恼地瞪着突然扯了浴袍,站在她面前的裸/体美男,她目光流连到他腰腹以下,只看一眼,她快速转过烧红的小脸。

   他不穿内裤,莫不是真的要裸/奔?

   她气呼呼的,声音却发娇,“你真流/氓!”

   萧瑾彦性感至极的扬起眉梢,不要脸的朝她走过去。

   墨初鸢后退一步,推拒他越来越近的滚烫身体。

   萧瑾彦唇角勾着一缕邪笑,朝她耳朵吹了一口气,“老婆,不是要我裸/奔?”

   墨初鸢羞恼地再次推开他,指着门口,“那你出去啊,没人拦着你……”

   萧瑾彦眸子一眯,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掌揉着她前方那翘软的娇美,呼吸有些喘,“老婆,我这不是裸/奔吗?”

   “我是说让你出去裸/奔……”

   他笑的春花烂漫,把她拎到窗台飘窗坐着。

   那点布料瞬间碎在他掌心,她便身无一物在他怀里。

   他望着那娇嫩粉色的肌肤,喉结涌动,咬住那娇软雪色,“老婆,你之前可没有说让我在哪里或是什么场地裸/奔。”

   “你……无赖!”

   这人总是抓她言语漏洞。

   墨初鸢被他欺负的呼吸轻颤,带着娇吟,推他的力气越来越小。

   他的吻像温柔的羽毛欺遍她寸寸肌肤,墨初鸢仍是不肯轻易让他得逞,躲避着他的磨蹭,娇软道,“你只是裸……还没有奔……你给我绕着室内跑十圈……”

   他嗓音哑的厉害,咬着她的唇,“傻老婆,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裸/奔?”

   “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他轻轻在她耳边低喃。

   那白皙圆润的膝盖在他掌心烙下指痕,他言传身教,攻势汹汹。

   耳畔他粗重沉哑的嗓音响起,“妹妹,这不是在裸着奔跑吗?十圈会不会对我的处罚太轻?要不二十圈?一百圈?”

   “你……”

   墨初鸢双目圆圆润润的瞪着上方让她陷在海浪里沉浮的萧瑾彦,她潮红的一张脸春/色娇艳,要萧瑾彦火力全开。

   萧大首长简直无耻无下限!

   墨初鸢欲哭无泪的受着,就知道这人狡猾透顶,难怪那天他答应的那么痛快。

   那一夜,萧瑾彦跑了多少圈,墨初鸢不记得了。

   她觉得,这辈子就是被他压榨的命。

   从那之后,只要萧瑾彦想了,便会厚颜无耻的覆在她耳边,低语轻喃,“妹妹,你罚我裸、奔吧。”

   ……

   墨初鸢并未忘记欠祁阳一顿饭。

   因为要出门见祁阳,并且一起吃饭,萧大首长从早上开始便给她摆着一张黑脸。

   墨初鸢不想和他一般见识,这人向来霸道,若是被他禁/止出门就惨了。

   最后,墨初鸢只好割地赔款,***术都使出来了,被他从床上,折腾到地毯,最后到浴室,这人方才餍足的放过她。

   等她被允许出门时,快下午了。

   她浑身无力,蔫巴巴的,连开车都困难,只好让许元送她去约定的饭店。

   只是,许元并未走,授命寸步不离守着墨初鸢。

   惹得祁阳全程僵着一张脸,最后十分无语的对墨初鸢说,“你家老公不是妹控就是亚洲醋王,小鸢鸢,我真同情你。”

   墨初鸢被他逗得乐成一朵花,声音清脆如莺。

   那天和祁阳一直到晚上才分别。

   朋友是永远的,一如黎野,一如祁阳。

   她一路走来,荆棘丛生,幸而有他们,不离不弃。

   ……

   十二月十日。

   墨初鸢和萧瑾彦去了墨家别墅。

   往昔温暖的家,如今萧条如秋,冷冰冰的,只有几个佣人在庭院忙碌。

   墨天林自简舒文逝去之后,变得沉默寡言,深居简出。

   墨氏一直由公司高层心腹打理,他坐镇后方,偶尔会去公司察看业务。

   墨初鸢和萧瑾彦走到主楼庭院,便看到墨天林拿着一把小铲子,正在花棚里给花草松土。

   墨初鸢眼睛润润的,鼻子酸酸的。

   墨天林从不喜好这些,庭院里的花草平日里都是简舒文打理的。

   他始终放不下简舒文……

   “爸。”墨初鸢擦了擦眼睛,走进花房,上前抱住墨天林的胳膊。

   墨天林一看是墨初鸢,目露欣喜,又看了一眼后走进来的萧瑾彦,微微一笑,“小鸢,暮瑾,你们来了。”

   墨初鸢始终抱着墨天林的胳膊,不舍松手,几人走到客厅,墨初鸢挨着墨天林在沙发上坐下来。

   佣人上茶之后,墨天林开口,“你们是不是要去京城?”

   萧瑾彦点头,“父亲,你随我和鸢儿一起去京城吧,你一个人留在月城,我们终是不放心。”

   “是啊,爸,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月城,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墨初鸢附和道。

   “不了,我一个人现在也习惯了,人老了,念旧……”

   他说到这里,嗓音发涩,没有再说下去。

   “爸……”墨初鸢哽咽。

   萧瑾彦朝她摇头。

   墨初鸢忍着眼睛里的泪水,别过脸去。

   墨天林一生倾负,执着白头,这份情义要她终是不忍勉强。

   两人陪墨天林用了晚餐,墨天林叫萧瑾彦去了二楼书房。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萧瑾彦望着墨天林递过来的文件,问道。

   墨天林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瀛岛地皮转让书,还有墨氏所有股资,我如今老了,早已不如当年,我已力不从心,墨氏本是初容继承的,但是他芳华早逝,小鸢这孩子又不喜卷入生意场,你是舒文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现在我把瀛岛和墨氏都交于你,我放心,也安心,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萧瑾彦沉默数秒,准备放下文件时,墨天林扣住他的手腕,“暮瑾,墨氏不能没有人继承。初容,现在应该称他暮城,他是你弟弟,当初他对墨氏倾注不少心血,你接下墨氏,权当为了他。”

   提到墨初容,萧瑾彦心里一痛,终是答应。

   ……

   墨初鸢执意把玺氏股份还给萧瑾彦,萧瑾彦拗不过她,最后,他把墨氏股份归于墨初鸢名下,把墨氏集团并入玺氏,又把玺氏一部分资源注入墨氏,同样的聘请执行总裁全权管理。

   保留墨氏原来所有高层以及员工,两大集团虽为一体,却各自按照原有模式运营,最终,成就商界一段传奇。

   萧瑾彦将瀛岛以墨天林的名义捐献国家,最后开发成一片原生态园林,命名“简墨文林”。

   曾经的污垢逐渐淡去,徒留一程风景,一程人。

   相信简舒文在天上看到,定会欣慰吧。

   一座城,一个人,一个故事。

   简墨文林,一生长青,就此终了。

   ……

   十二月中旬。

   冬日暖阳,云开雾散。

   萧瑾彦和墨初鸢以及简梅一起回到海城萧家宅院小住,并给萧青山扫墓。

   随后,回到月城,两人去了简舒文的墓地。

   墨初鸢望着墓前放着一束白菊,环视四周,并无一人,开口,“哥,应该是爸来过吧?”

   “应该是。”萧瑾彦应声。

   那天,萧瑾彦在墓前跪了许久,方才起身,两人把墓地周围的杂草除去,又静静地站着许久。

   那天,墨初鸢对着冰冷的墓碑,喊了一声妈。

   人已去,怨恨已不在。

   小时候,和简舒文那些美好回忆,永驻她心底。

   当天,他们又去了罗梅丝的墓地,毕竟墨初容是罗美丝的儿子,也是萧瑾彦的弟弟。

   只是,好像又有人比他们早一步。

   墨初鸢看到墓前放着同样一束白菊,喃喃道,“哥,是丽娜来过吧?”

   萧瑾彦眸色微深,“玺丽娜戒毒成功之后,便去了国外……”

   他微微蹙眉,想起刚才上山时与他的车交错驶过的一辆名贵轿车,眸色更深了。

   是谁……

   ……

   十二月末。

   萧瑾彦带着墨初鸢以及之卿,之画和简梅赴京。

   京城比月城气候寒冷,在京城的第一个春节,便下起了大雪。

   墨初鸢和萧瑾彦的居所在郊区一处两层小洋房,环境清幽,门口日夜有持枪的岗哨,十分安静。

   墨初鸢派到京城刑警大队报道。

   无奈之下,只得提前给之卿和之画戒奶。

   但是,之卿和之画哭的厉害,后来,她实在不忍,只好上班之前,把奶水用吸奶器吸出来,储存奶瓶保温。

   萧瑾彦白天在军区,除却任务和军事演习占去大部分时间以外,晚上都会归来。

   应某人要求,整个卧室的墙面,家具陈设,全部用了软包材质装潢。

   浴室很大,放了一张圆形真皮沙发,他美其名曰说是累的时候休息。

   墨初鸢直想翻白眼,明明就是为了休息时,也要压榨她一番。

   卧室棚顶是一面大镜子,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如今的卧室像情/趣房……

   每次欢好,她选择死死闭眼,因为,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头顶上方两人的现场直播。

   她再次确定,他有S/M癖好。

   情事上,吃亏受难的总是她。

   有时候她不乖,惹到他,他变/态的用她的警用手铐把她铐在床头欺负……

   每次闹别扭,墨初鸢不理他,萧瑾彦最受不了妹妹不理他,左哄右哄哄不好时,化身为狼,开启霸道模式,把她摁在卧室任何一个柔软的角落欺负。

   每天早晨,她望着萧瑾彦一身军装,正气凛然,衣冠楚楚出门的模样,甚至怀疑他再次患上人格分裂症。

   白天,穿上军装,他是军中蛟龙,晚上,他在床上不是人,是狼。

   一头饥渴千年的雪狼。

   她恨死了,也爱死了。

   ……

   之卿和之画一岁零一个月,会慢慢地走路。

   墨初鸢母爱泛滥,每天下班都会陪之卿和之画在儿童房玩到很晚,才让简梅抱走洗澡。

   这天下班,墨初鸢来不及脱掉警服,便抱着之卿和之画不撒手。

   她并没有忽略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时事新闻,面色凝重的萧瑾彦。

   新闻里正在播报中东战况,墨初鸢心里一颤,放下之卿和之画。

   一旁插花的简梅,抱着之卿和之画去庭院玩去了。

   “哥。”墨初鸢走过去,依偎在他怀里。

   萧瑾彦关了电视,放下遥控器,把她搂在怀里,额头蹭了蹭她的,“妹妹,我……”

   他不知怎么对她说,他要去色以驻地两年。

   这次,他必须去。

   墨初鸢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吻着他的唇。

   那天夜里,他向她索取,墨初鸢一如往常热火回应。

   关键时刻,她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tao。

   萧瑾彦吻着她的脖颈,执意不用,她再次推拒,他凶猛闯入。

   他不愿和她之间有一点点屏障。

   酣畅之后,他抱着疲累的墨初鸢,吻着她后颈肌肤,低低询问,“妹妹,你平时不这样的。”

   墨初鸢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双手抱紧他脖颈,不让他看到她眼底的情绪,“我暂时不想怀孕。”

   她不是不想再怀孕,只是现在,她另有一番打算。

   萧瑾彦并没有多想,毕竟那次墨初鸢在腾冲惊险产子的一幕,他至今难忘。

   他舍不得她再痛一次。

   有之卿和之画,足矣。

   于是,在接下来几天,他自觉用措施。

   这天半夜。

   墨初鸢猛然醒来,却不见身侧的人。

   她走到书房门口,并未走进去,看见他站在书桌前,指腹摩挲着一排军功章。

   她知道,他已经下了决心,这次必走。

   她再也忍不住跑进去,自身后抱住他的腰,“哥,去吧。”

   萧瑾彦浑身一震,转过身,擦掉她眼角的泪,“你都知道了?”

   “嗯。”

   “抱歉,妹妹,这次要两年,不过,我一定会回来,等我,好吗?”

   墨初鸢点头,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哥,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和孩子们会等你回来,一直等。”

   他吻着她的唇,把她牢牢的禁锢身下,一遍又一遍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哥,什么时候走?”她靠在他怀里,任他亲吻。

   “下月初一。”

   她没有说话。

   还有二十天……

   翌日。

   墨初鸢给楚向南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动用关系帮了一个忙。

   余下时日,萧瑾彦在军区忙的不可开交,三天两头不能归家。

   墨初鸢同样变得忙碌起来,连之卿和之画都顾不过来,全有简梅照顾。

   离萧瑾彦走的日子还有一个礼拜,终于得空从军区回家,而墨初鸢忙的不见人影。

   两人晚上好不容易见到,像干柴遇到烈火一点就着,彼此纠缠。

   事后,他搂着墨初鸢不愿松开,却发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尤其是小腿,胳膊,手背,都是淤伤。

   他一眼明晰是训练造成的。

   “妹妹,队里最近很忙?”

   萧瑾彦心疼不已,把她从被子里拉起来,拿来药箱,拿出一瓶药给她伤口上喷药。

   墨初鸢疼的皱眉,咬牙忍着,不愿他看出端倪。

   “最近,刑警大队挑选一批警员特训,我参加了。”她撒了个慌。

   “这么积极向上?你难道要当女警司不成?”

   墨初鸢一听不乐意了,拎起床上散落的警服外套,指着肩花勋章,不服气道,“你肩上那么多星星,我也要多一朵花。”

   他揉了揉她的发,笑了,“好好好,妹妹喜欢就成,只是怕你太累……”

   话未说完,墨初鸢已经趴在他怀里呼呼睡着了。

   萧瑾彦把她放到床内,抱着她,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

   这丫头最近怎么这么累……

   ……

   萧瑾彦走那天,墨初鸢亲自去了军区。

   机场,萧瑾彦轻轻抱了抱她,唇从她额上轻轻擦过,转身的瞬间,她瞥见他眼底的水光,她忍着没有哭,不想他看见她。

   她一身警服,遥遥站着,看着他一身戎装,领着一列士兵,踏上直升飞机。

   舱门合上一瞬,她随着身后数列身穿橄榄绿军装的军人,朝萧瑾彦敬礼。

   哥,等我……

   ……

   三个月后。

   墨初鸢通过特训选拔和几次考核,正式成为维和警察一员,顺利抵达色以驻地维和巡察队。

   来到这里十天,她始终见不到萧瑾彦。

   色以周边时常战乱,还有恐怖袭击事件发生,萧瑾彦的部队在战乱区附近,经常外出执行任务,很少在驻地。

   墨初鸢所在的警队在色以市区,主要任务是和当地警察在市区维护治安。

   相对萧瑾彦所在战火绵延的驻地来说,这里是天堂,比较安全。

   每天,墨初鸢随警队到街上出勤,看尽当地居民为生活奔波的苦楚。

   她看到许许多多不足十岁的儿童沿街乞讨,也看到许多周边国家逃过来的流民,很多孩子食不果腹,瘦骨嶙峋,她也看到不过十二岁的男孩便为了生计在军工厂摆弄军械,卖命干活。

   墨初鸢每次出勤都会买一堆吃的分给路边乞讨的孩童,她本就不娇气,只是水土不服,衣食住行也比较艰苦,她都一一挺了过来。

   后来,她打听到最近色以驻地维和部队与武装团伙交过一次火。

   她不知道萧瑾彦有没有受伤,担心的厉害。

   正好那天警队要往边区驻地送补给,她第一个要求参与。

   那天,色以的天空很蓝很蓝,白云朵朵。

   警车是一辆黑色皮卡,她和一列警员全副武装坐在后车厢,颠簸四个多小时,方才抵达边区。

   由于前方的路很窄,车被迫停下,正好与前面一列装甲车遇上。

   他们只能下车。

   从装甲车上下来几个持枪警戒的维和士兵,要求他们出示证件。

   墨初鸢站在一列维和警察最后面,出示完证件后,警队队长和维和战士沟通需要把车倒出去。

   道路很窄,花费不少时间。

   这时,另一辆装甲车上跳下来一个人。

   “好没好?不行的话,我们绕道。”

   “是。”

   那个维和士兵朝那个人敬礼,回道。

   墨初鸢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整个人剧烈震颤,缓缓地回头。

   视线里,男人一身迷彩军装,头戴贝雷帽,手里拿着迷彩军盔,耳朵上挂着耳麦,迷彩裤裹着一双长而笔直的腿,穿一双黑色军靴。

   他微微附低头颅,正欲打开车门。

   墨初鸢身体颤抖,眼眶中盈满泪水,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扑进他怀里,哽咽一声,“哥……”

   她突然扑过来,引起士兵高度惊觉,纷纷拿枪对着她。

   萧瑾彦冷不丁被人从后面抱住,听到那一声熟悉娇软的唤声,整个人一颤,急忙反身。

   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穿一身深蓝色警训服的女孩,蓝色警帽下是那一张他朝思暮想的脸,正是他日日夜夜牵挂的妹妹。

   “妹妹……”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凭空出现在异国的墨初鸢,又喊了一声,“妹妹。”

   “哥,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好不好?有没有受伤?”她一边哭一边把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

   萧瑾彦眼底瞬间湿了,抱起她一个转身,把她抵在装甲车上,深深地吻住。

   他方才明白,离开京城之前的半个月,墨初鸢说什么特训,原来是为了加入维和警察。

   那种魔鬼式特训,他清清楚楚,她定然吃了许多苦,才熬过来。

   他心疼痛难忍,只是吻着她,吻着她。

   墨初鸢泪雨纷纷,踮起脚尖,迎着他的吻。

   最后,萧瑾彦松开她,双手仍是箍住她的腰,眼泪淌落脸颊,“妹妹,你傻不傻?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有多么危险知道吗?”

   墨初鸢靠在他怀里,他身上还有汗味,她更深地将脸埋进他胸膛,最后,抬起头来,盈盈一笑,笑出了眼泪,“萧瑾彦,这辈子我追着你跑了这么久,以后,我还会一直追着你,你去哪儿,我在哪儿,哪怕在色以时常见不到你,但,只要在同一个城市,在距离你很近的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只要知道你还活着,若你牺牲了,哪怕只剩下残肢断躯,我也要抱着,带你回家。”

   身后响起激烈的鼓掌声,所有维和战士和维和警察激动地落泪,朝他们吹口哨。

   萧瑾彦眼底的水光再度落下,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再次吻住她的唇,吻得深情,缠绵。

   ……

   色以驻地附近一处僻静湖畔的草地里。

   夜空挂着满天繁星下,交织缠着的一对璧人,要满天星斗羞涩的眨着眼睛。

   墨初鸢躺在软的像地毯的草丛里,整个人像飘在云天之上,黑发是那样黑,肤色是那样雪白,娇美的容颜是那样柔媚动人,纤柔的身段如丝滑的缎,折不断,揉不尽,身上是萧瑾彦掀起的一次比一次猛烈的风雨。

   风,激狂。

   雨,绵长。

   声,靡丽。

   山,迭起。

   海,粼粼。

   浪,涓涓。

   他疯狂,沉醉。

   她痴缠,沦陷。

   他刚硬,柔情。

   她柔软,似水。

   ……

   三年后。

   京城。

   墨初鸢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和萧瑾彦正在儿童区为即将到来的家庭成员挑选衣物。

   她容颜清美,脸颊圆润,粉色容光,秀丽长发,垂散腰间,身上穿一件白色短袖连衣裙。

   萧瑾彦身着一身迷彩,五官柔和,眼神温柔,推着一个推车,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以免她磕着碰着。

   前方简梅领着蹦蹦跳跳的之卿和之画在选玩具。

   “哥,你看这个怎么样?”墨初鸢微微偏头,拿着一个蓝色衣衫,问萧瑾彦。

   萧瑾彦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老婆,你选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衣服?”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墨初鸢一只手覆在隆起的腹部上,温柔的微笑。

   “像妹妹一样漂亮的女孩。”萧瑾彦勾住她肩膀,说。

   前面蹦跳走路的之画,扭头,看着萧瑾彦,嘟嘴,“爸爸,你那么喜欢妈妈再生一个小妹妹,那之画这么办?”

   萧瑾彦立马附身,抱起软乎乎的之画亲了亲,“爸爸同样喜欢之画,之画是爸爸的小公主,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之画仍是撅着嘴,“爸爸一回家就霸着妈妈,晚上也不让妈妈陪之画觉觉,爸爸一点儿不疼之画,还是向南叔叔好,向南叔叔最疼之画了,每次来看之画都会带之画出去玩。”

   墨初鸢一听,伸了小舌头,咯咯的笑了。

   萧瑾彦脸一黑,捏了捏之画的脸,转头,一脸不爽的看向墨初鸢,“他不是正和一个当红影后闹绯闻吗?怎么还有时间拐骗我女儿?”

   墨初鸢嗔他一眼,“你真是醋王,上次楚大哥来京开会,你又在军区,他就带之卿和之画出去玩去了。”

   萧瑾彦沉沉道,“他快把我女儿拐的不认我了。”

   “没办法,温柔型男人招人喜欢……”

   话还未说完,萧瑾彦脸色一黑,却贴耳过去道,“妹妹,要不然今晚我温柔点,嗯?”

   墨初鸢脸一红,“年纪越大越不正经。”

   他搂住墨初鸢的腰,不肯松开。

   玺之卿高冷的走过来,五官帅气俊美,拉着萧之画的小手,语气拽拽的,“妹妹,爸爸妈妈每天当着我们的面亲热腻歪,你看着不腻,我都腻了。”

   “臭小子。”萧瑾彦轻轻地揪了下玺之卿的耳朵。

   “爸爸,别总是揪我的耳朵。”玺之卿嘟着嘴,道。

   墨初鸢揉了揉他的头发,“之卿,为什么这么说?”

   之卿有些崇拜的望着冷峻俊逸的萧瑾彦,“因为我长大以后要当比爸爸还威武霸气的将军。”

   萧瑾彦笑的眉开眼笑,拍拍之卿的脑袋,“不愧是我儿子,随我,好样的。”

   之画一脸不服气,插嘴,“我要像妈妈一样当优秀的女警。”说完,之画看向之卿,“哥,你还是当警察吧,向南叔叔多帅啊。”

   之卿:“不要,我就要当将军。”

   之画:“警察帅。”

   之卿:“将军酷。”

   哥哥妹妹吵吵闹闹的跑一边儿玩去了。

   萧瑾彦搂着墨初鸢往前走,叹了一声,“看到没?怕是指望不上这俩孩子继承玺氏了。”

   墨初鸢靠在他肩膀上,“哥,不是还有肚子里这个吗?”

   他抚着墨初鸢隆起的腹部,目光温柔,“要是个小子,也不错,玺家总需要人来继承。”

   “哥,你啊,是不是上了年纪,总是想这么多,随缘吧。”

   他收紧她的腰,把玩着她柔软圆润的手,低低道,“昨夜帮了我三次,我老不老,妹妹不知道?”

   “哥,你又来了……”墨初鸢羞涩的掐了他腰一把,起身,到旁边区域继续挑选衣服。

   萧瑾彦笑的温柔,走到一边儿,和简梅一起看着之卿和之画。

   墨初鸢正在挑选衣服,突然,有一个男人和她错肩而过。

   她往里侧站了站,胳膊碰到货架,差点没站稳,那个男人及时扶她一把。

   墨初鸢连忙道谢,却在看到男人半张侧颜时,愣住。

   等她回神时,只看到男人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看到身旁的货架上放着一个香芋口味的甜筒。

   这是小时候,墨初容最经常给买的……

   墨初鸢拿着甜筒,急忙追上去,一边走一边环视商场四周,哭喊着,“初容哥……初容哥……”

   ......

   站在商场一角的男人望着穿梭在儿童区挺着肚子哭喊着的墨初鸢,眼泪唰地一下从眼角滚落,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身后走出来穿一身粉色和服的十五岁女孩,她急忙扶起男人,用好听清脆的日语道,“哥哥。”

   身后又走出两个黑衣保镖,帮着女孩把男人扶上轮椅。

   男人坐在轮椅上,双手紧紧扣住轮椅扶手,目光依然落在墨初鸢身上,蠕动着唇瓣,念着,“小鸢......妹妹……”

   穿和服的女孩随着男人的目光追随而去,在看到墨初鸢那一头长发下的容颜时,瞳孔一颤,抬手,抚上自己的脸,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将脸贴上男人双腿,用日语道,“哥哥,我存在的意义是因为长得像那个姐姐吗?”

   男人没有说话,转眸,看向眼前这张与墨初鸢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目露忧郁,“樱子,我们回吧。”

   女孩扑进男人怀里,双手抱着男人的腰,像一个婴孩一样,脸蹭着他的,用日语道,“哥哥,樱子最喜欢哥哥,樱子一辈子都会陪着哥哥。”

   男人软软的拍着她的发顶,最后望一眼还在喊着他名字的墨初鸢,温柔的笑了。

   小鸢,看到你幸福,哥哥,满足了。

   ……

   萧瑾彦追到墨初鸢,胆战心惊的握着她的胳膊,“妹妹,怎么了?刚才找不到你,吓死我了!”

   墨初鸢泪流满面,一只手抓着萧瑾彦的手,激动的说,“哥,我好像看到初容哥了,就是刚才……他刚才还在这里……”

   说到这里,她举起手里的香芋甜筒,“这是小时候初容哥经常买给我的香芋口味甜筒。”

   萧瑾彦急忙搂住她的肩膀,“是不是你看错了……”

   墨初鸢方才安静下来,靠在他怀里,低低抽噎,“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只是,哥,初容哥会不会没死……”

   萧瑾彦拥紧她,吻了吻她的脸,“妹妹,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让我们一直抱着这个希望,若他活着,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嗯。”墨初鸢更紧的靠在萧瑾彦怀里。

   萧瑾彦搂着墨初鸢离开,走了几步,忽然,转头,望向一处角落远去的身影,双眼湿润。

   弟弟,是你吗?

   你还活着吗?

   杀死玺国忠的人是你吗?

   ……

   月城。

   坐在客厅喝茶的墨天林听到门铃声,走过去开门。

   当看到门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时,墨天林身子剧烈一晃,差点没站稳,愣是好一会儿,老泪纵横。

   男人温柔一笑,“父亲,随我走吧。”

   墨天林蹲下身子,抖着双手,覆着男人毛毯下的双腿,点头,“好,只要我儿活着就好……”

   ……

   京城。

   萧瑾彦收到一份邮件,是墨天林发的,说是去日本定居。

   萧瑾彦站起身,走到窗前抽了一支烟,眼睛有些湿润。

   身后一暖,是墨初鸢抱住他的腰。

   她软软唤着,“哥,陪我睡觉,我一个人睡不着……”

   如今,孕期的墨初鸢越发的娇,或许是两人一起经历色以那两年战乱的艰苦日子,她比以往还要黏着萧瑾彦。

   两人恩恩爱爱的,看的之卿和之画辣眼睛。

   每次不小心闯入爸爸妈妈的卧室,便看到两人在腻歪。

   萧瑾彦捻灭烟,抱起六个多月身孕的墨初鸢,温柔的把她放在床上,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墨初鸢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回吻,羞赧的说,“哥,温柔些……”

   萧瑾彦微微抬起她圆润的腰,缓缓地融入她,轻吻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妹妹。

   最后一刻,他突然停下,望着身下靡丽春、色的墨初鸢,喘息着,问道,“告诉老公,你的初恋是谁?”

   墨初鸢眨巴着朦胧如月的眼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告诉你,你想怎样?”

   他极为不爽的黑脸,“不想怎样,就想知道是哪个混蛋让我妹妹那么小就动了春、心。”

   墨初鸢笑出了声,白皙的指尖点着他英挺的鼻子,“嗯,混蛋哥哥。”

   萧瑾彦眼中一亮,“妹妹,你的初恋是我……”

   墨初鸢娇嗔的瞪他,“哥,我六岁对你说长大以后做你的新娘,我追你一直追到现在,你才明白啊。”

   萧瑾彦眼底噙着笑意,动作微重,低头,更加炙热的吻她。

   “妹妹,你可知,少年时的我早已倾心于你。”

   三个月后,墨初鸢诞下一名健康的男婴,萧瑾彦取名:玺之尊。

   那天,分娩室,萧瑾彦亲手剪断脐带,将产后虚弱疲累的墨初鸢搂入怀里,吻着她颊,她的眉眼,她的唇,“妹妹,我爱你,得你,我萧瑾彦,何幸?”

   墨初鸢用温柔的笑了,一双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哥,我现在很幸福,很满足,此生有你,真好。”

   ---题外话---正文完,不舍............

   下面番外继续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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