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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尾狐228:我死也不会求你【6000】

  “真正的玺暮城在哪儿......”墨初鸢视线越来越模糊,痛到麻木,腹部的血像水一样往外涌,侵透了衣服,血淌落一地。

   乔菲摇头,挣扎:“别忘了,你是警察,警察不能拿枪顶着人民群众,你这样......会被处分......”

   墨初鸢冷哼一声撄。

   咔嚓一声,手枪上膛,枪口抵着她的额头,喊道:“快说!”

   乔菲望着黑漆漆的枪口,又看着墨初鸢冷狠的表情,吓得闭上眼睛,尖叫一声,等了几秒,睁开眼睛,声音抖颤:“真正的玺暮城是我哥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曾经只远远看过一次......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当初,是罗美丝错把我哥认成玺暮城的......”

   墨初鸢额头渗满冷汗,唇色发白,握枪的手开始颤抖,继续逼问,“罗美丝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认错......玺暮城不是寄养在国外吗?”

   “我听玺盛林提过,玺暮城从未寄养国外,那......那只是对外界的说话,他跟罗美丝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其实,玺暮城一直在月城......当年,玺盛林找到我哥,让他脱掉军装继承玺家,我哥不肯,后来,玺盛林才改了遗嘱,让玺暮城继承家业,但具体我哥和玺暮城是怎么相认又是怎么回事,玺暮城又在哪儿,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玺暮城和我哥之间感情好像不错......罗美丝是凭着我哥脖子上挂的一条链子......”

   突然,墨初鸢肩膀一痛,倒在地上。

   乔菲抖的不像话,扬手,朝身旁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打了一巴掌,“这就是玺盛天做的安保工作?这破地方安全?偿”

   “乔小姐,是您说自己下来......”

   乔菲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回去告诉玺盛林,如果不能保证我的安全的话,等着后悔吧!”

   男人连连点头。

   乔菲看了一眼匍匐血泊中的墨初鸢,从她手里拿起枪,枪口在墨初鸢脸上描绘,眸色阴厉:“墨初鸢,你刚才不是挺拽的?你看你现在,等死吧。”

   男人提醒:“乔小姐,你要是犯下命案,大罗神仙也保不了你。”

   “用你废话!”乔菲扔了手枪,往门口走,“飞机准备好没?”

   “安排妥当。”

   “我要马上离开月城。”

   “是。”

   乔菲刚迈开几步,脚步无法移动。

   她惊蛰一跳,回头,却见墨初鸢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抱住了她的小腿。

   “松开!”乔菲挣了下,没有挣开。

   墨初鸢死死抱住乔菲的腿,喘息着,嘴角有鲜血缓缓地溢出,声若游丝,“你不能走......你还没告诉我萧......萧老师的事......”

   “墨初鸢,你快要死了,还这么执着?我最讨厌你这幅假惺惺的样子!一边勾着暮城,一边惦记我哥,你真恶心!”

   说完,乔菲使劲踢开墨初鸢的手,小腿被墨初鸢手上的血染红。

   墨初鸢撑着力气爬起来,抓住她的裙摆,“他是你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冷漠......这多年,为什么不调查......还要任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乔菲再次踢开她,满目猩红的瞪着她,“墨初鸢,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从你嘴里听到哥哥这两个字!是你夺了我哥对我的爱,他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你一出生就缠着我哥,如果没有你,我哥只会疼爱我这一个妹妹,为什么你那次没死?还要再回来跟我抢哥哥?”

   墨初鸢摇头,“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会明白。”乔菲虎口攥住她的脸,高高托起,望着墨初鸢苍白却仍然美的动人的颊畔,眼睛里蕴着恨意,忽而,又夹着一丝悲伤,“妹妹......我想救你的......”

   墨初鸢已经看不清乔菲的容颜,脑袋混混沌沌,咳了一下,嘴里有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淌落乔菲的掌心。

   乔菲温柔的擦掉她嘴角的鲜血,忽而,又痴痴一笑,“墨初鸢,你求我啊,若你求我,我一定救你。”

   墨初鸢抓住她的手腕,死死攥住,“我死......死也不会求你......我只要你说出当年萧老师的真相......乔菲......他是你的哥哥......”

   “我说了最讨厌从你嘴里听到哥哥这两字,死到临头,还想着你的萧老师?我最恨你这幅嘴脸!”乔菲攥住她的头发,吼道,“你求我啊!像当初一样求我救你!说啊!”

   墨初鸢使出全身力气挣开她,“我说过,死也不会求你......”

   “是吗?”乔菲冷笑,“如果你求我,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关于哥哥和妹......”

   “小鸢鸢!”一声急喊,由远及近。

   乔菲一听,站起身,要走。

   墨初鸢从血泊中爬了起来,将她推倒,掐住她的脖子,“你不能走......”

   只要她撑一会儿,就一会儿,祁阳就来了,不能让乔菲走。

   “滚开!”乔菲使劲去掰墨初鸢的手,瞪着一旁看傻眼的男人吼道,“还不帮忙?”

   男人将墨初鸢从乔菲身上拽了下来。

   乔菲站起来,看着满身的血,愤恨的朝墨初鸢腹部踢了一下,“是你自找的,如果你求我,我会救你,所以,从以前到现在,你都是这么令人讨厌。”

   墨初鸢伤口被狠狠地的踹了一脚,蜷缩着身体,脸色由惨白呈紫红色,头发脸上被地上的血糊满,模样凄惨。

   她仍然朝乔菲一点一点爬过去。

   乔菲回头看她一眼,惊悚一跳。

   这样求生的眼神和当年念念在火海里望着她时求救一样。

   乔菲蹲下身子,疯了似的攥住墨初鸢的衣领,“墨初鸢,我想救你的,我说了只要你求我,我就会救你,你为什么不求我?为什么不求我?”

   墨初鸢望着乔菲一边嘶吼一边流泪的样子,伸手,沾血的手指还未触到她脸颊,乔菲突然松开她,跑开。

   墨初鸢望着乔菲离去的背影,渐渐地形成一个光影,最后,那片光影里的人变成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她身下红色的鲜血,变成一团火焰。

   她伸手去抓那个快要消失的光点,模糊呓语:“姐姐......”

   “小鸢鸢!”

   祁阳冲进来,看着趴在血泊中的墨初鸢,瞳孔紧颤不止,震在原地几秒,冲过去,抱起墨初鸢身子,“小鸢鸢!你......你......谁干的......”

   祁阳双眼瞬间红了,抖着手,按住她不断往外涌的伤口,“等着,我们.....去.....去医院。”

   说完,他抱起墨初鸢,疯了似的往外冲,一边跑一边对着耳麦喊,“请求支援!快点!救护车!”

   “祁阳......帮我抓住她......”墨初鸢嘴里溢出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抓什么抓!你自己小命都不保了!”祁阳冲出小区门口,支援的警察已经下车。

   墨初鸢喘息着,攥住祁阳的衣领,“嫌疑犯.....我铐在楼道......”

   “别说了......咱们去医院......什么嫌疑犯滚他娘的!”

   祁阳急的快要哭了,身上的衣服被墨初鸢身上的血染红,其他警察急忙将车开过来。

   祁阳上车,大喊,“医院!快点!”

   警员见墨初鸢浑身鲜血,伤的不轻,将警报器放在车顶,让两辆警车前面开路。

   祁阳坐的车,跟在后面。

   “小鸢鸢,你挺住......没事的......别睡......”祁阳按住她的伤口,指缝中又有源源不断的血溢出。

   此刻的墨初鸢已经丝毫感觉不到痛,留着一丝清明,嘴里念着:“暮城......暮城......”

   “好......我通知妹控哥哥......”祁阳从她口袋掏出一个被鲜血浸透的手机,准备拨号,墨初鸢双瞳望着车顶,开始一点点散焦,“不要告诉他......我若不死......再说......我不想他着急......”

   之后,耳边是一串急喊,陷入一片黑暗。

   ......

   医院手术室外。

   楚向南跑过来,攥住祁阳的衣领,“她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祁阳红着眼睛,声音发抖,“脾脏破裂,大出血,很危险。”

   楚向南松开祁阳,颓靠墙上,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平息了一会儿,开口:“通知玺暮城了吗?”

   祁阳揉了下湿润的眼睛,“小鸢鸢说,她若不死再......”

   “胡闹!”楚向南心里揪扯,真是个傻丫头,不由分说,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

   玺氏总裁办公室。

   岳麓翰和玺暮城正在开视频会议,开完会,岳麓翰靠在沙发上,摁了摁太阳穴,抱怨:“这帮外国佬就是麻烦。“

   玺暮城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扯开了领带,依然觉得不适,他抚着胸口,有些喘。

   “二爷,你怎么了?”岳麓翰发现他异常,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玺暮城伸手,接过水杯,手打滑,杯子自手中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碎裂。

   “二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岳麓翰急忙,问道。

   玺暮城摇头,双手撑着桌面,想要减轻胸腔里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气息。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玺暮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楚向南。

   心莫名的收紧,他抓起电话,按了接通键。

   岳麓翰盯着玺暮城,看见他脸色唰地一下泛白呈青,继而眼睛里充血一般煞红,眼仁泵动抖颤。

   “二爷,怎么了?”岳麓翰直觉不好。

   玺暮城挂了电话,一边往门口冲一边说,“鸢儿受伤,在医院。”

   岳麓翰一听,急忙跟上去。

   两人一路冲到停车场。

   岳麓翰见玺暮城毫无一丝冷静,先一步上了驾驶室,却被玺暮城拽了下来。

   “二爷,我来开......“

   “别废话!”

   玺暮城吼了一声,发动车子。

   岳麓翰不放心,上了副驾驶。

   一路上,玺暮城猛踩油门,狂飚车技,连闯数个红灯。

   岳麓翰紧紧攥住扶手,心惊胆战。

   直到前面一辆卡车迎面撞过来,岳麓翰大喊:“小心!”

   玺暮城一个急速飘逸躲过去,撞上绿化带,车速太快,脑袋磕在方向盘。

   岳麓翰撞到车玻璃,猛地清醒,急忙推趴在方向盘上的玺暮城,“二爷,醒醒!醒醒!”

   人动了下,摁着脑袋,坐直身子。

   “二爷,你不要命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在医院的丫头怎么办?”

   突然,衣领被攥住,“她在哪儿?什么医院?”

   岳麓翰震惊的看着眸色冷厉的玺暮城,眼睛攸地瞪大,“你是......是......”

   “萧瑾彦。”他唇逢中咬出三个字。

   岳麓翰惊惶道,“萧瑾彦......”

   “你刚才说她在医院?她怎么了?”萧瑾彦眸光似刃。

   “她受伤了......”

   萧瑾彦一听,松开岳麓翰,重新发动车子,急速驶离。

   ......

   萧瑾彦和岳麓翰冲到医院手术室门外的时候,楚向南和祁阳正守着。

   “她怎么样?”萧瑾彦一眼锁定楚向南,奔过去,问道。

   楚向南对上萧瑾彦锐利如鹰的目光,怔了几秒,回道,“抓嫌疑犯时,被捅了一刀,脾脏破裂出血,正在手术。”

   萧瑾彦攥着拳头,呼吸受阻,梗的疼。

   这时,手术室门开。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取了口罩,问。

   萧瑾彦冲过去,“我是,我妻子怎么样?”

   “病人大量出血,需要输血,A型血。”

   简舒文匆匆忙忙跑过来,“我是A型血。”

   岳麓翰看了一眼简舒文,在萧瑾彦旁边小声提醒:“她是丫头的母亲。”

   萧瑾彦看了一眼简舒文,没有说话。

   医生对护士说,“给她准备。”

   简舒文红着眼睛,走过去,却被萧瑾彦伸手一挡,“母亲,我来吧。”

   “可是......”

   “我也是A型血。”

   说完,萧瑾彦对护士说,“我来。”

   护士看一眼身强力壮的萧瑾彦,点头。

   简舒文望着萧瑾彦的背影,怔住,身子一晃,被后跑过来的墨天林扶住,“怎么样?小鸢情况怎么样?”

   简舒文像失了魂魄一样,摇头,“还在抢救......”

   “放心吧,小鸢会没事的。”墨天林扶着浑身颤抖的简舒文,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一个小时后,萧瑾彦摁着胳膊走出来,放下衣袖。

   手术室门开。

   墨初鸢被推了出来,萧瑾彦跟着护士,直至墨初鸢被推进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病人脱离危险期就可以转到病房。”

   萧瑾彦上前,“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四个小时候后才可以进去。”

   简舒文忍不住红了眼眶,不放心的又问,“我女儿会不会有事?”

   医生说,“只差一厘米就伤到要害,现在基本没事,具体还要看恢复情况。”

   简舒文松了一口气。

   墨天林叹了声,“没事就好。”

   站在一旁的楚向南拍拍祁阳的肩膀,“走吧,没事了。”

   祁阳捋着袖子,“嫌疑犯呢?”

   楚向南回头,看了一眼萧瑾彦,转回目光,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说,“已经收押,陆队正在提审。”

   祁阳叫嚣:“看我不揍死他!”

   楚向南拍了他后脑门一下,“看我不揍死你!回去给我写检查报告!”

   祁阳:“......”

   ......

   简舒文和墨天林一直待到墨初鸢从重症监护室转到VIP病房。

   医生告知已经彻底脱离危险。

   简舒文喜极而泣,坐在床前,握着墨初鸢的手不放。

   墨天林和萧瑾彦站在床前,寸步不离,一刻也不松懈,等着墨初鸢醒来。

   萧瑾彦望着床上脸色苍白,还罩着呼吸器的墨初鸢,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好想上前抱一抱她。

   没想到再次醒来,却是她生命垂危之时,他是多么痛恨不能时刻守在她身边的自己。

   岳麓翰在门口坐着,有些心不在焉。

   苏洵走过来,问道,“岳先生,夫人没事吧?”

   “没事了。”岳麓翰目光落向床上还在昏睡的墨初鸢,又看了一眼萧瑾彦,叹道,“萧瑾彦出来了。“

   苏洵眼神一凛,望向床前那道冷酷玉立的背影,眸色幽深。

   ......

   晚上六点。

   萧瑾彦让简舒文和墨天林先回去,自己守着墨初鸢就行。

   墨天林见简舒文体力不支,叮嘱萧瑾彦,如果墨初鸢醒了,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萧瑾彦将两人送到门口,才回到病房。

   岳麓翰走进去,萧瑾彦看他一眼,示意一起出去。

   两人走到走廊一处盆景旁边站定,萧瑾彦开门见山:“最近暮城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岳麓翰拧眉:“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妹妹乔菲,不,是萧蕊。”

   萧瑾彦长眸微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岳麓翰指了指他的口袋,“二爷手机里有一段录音,你自己听,听听看你的好妹妹到底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说完,岳麓翰踱步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萧瑾彦从裤袋掏出手机,找到一段手机录音,点开。

   不过几分钟,砰的一声巨响。

   岳麓翰指间长长的烟灰断裂,他回头,身旁的盆景已被萧瑾彦踹飞几米远。

   他掐灭烟蒂,走过去,“她还找人企图玷污丫头,幸亏二爷及时赶到。”

   萧瑾彦双目煞红,浑身的戾气充斥着身体每一个细胞,沉步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蕊会偏执到如此地步,已经完全泯灭人性,更没有想到的是他落到如此田地,竟是她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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