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
开满芍药花的山坡上有人,却只有一人。
一人,一坟冢。
坟冢在盛开的芍药间,坟冢前立着一块木牌,木牌上有字。
挚友阿夜。
墨色衣裳的男子坐在坟冢前,正抱着酒坛往自己嘴里倒酒,烈酒入喉,烧得慌,以致男子猛地咳嗽。
“咳咳咳――给,阿夜,你最喜爱喝的烧酒。”男子将酒坛放到了坟冢前,靠着立在地上的木牌。
“阿夜啊,你们人的寿命为何如此之短,不过短短四五十载,我还是当初认识你的模样,你却已不会再嘲笑我不会喝酒。”
“我曾答应你带你到妖界去见识见识,我还未履行诺言,却是你先食言。”
“听闻你们人有轮回转世,那便待到你的来世,你我再做兄弟,届时我一定带你到妖界去走上一走,说不定如你所言,会在妖界遇见你的好姻缘。”
“便这般说定了,待你来世,我来寻你,届时你切莫忘了我是谁。”
“我是你的兄弟,照白。”
*
长情在梦中,梦里那个坐在坟冢前的墨衣男子仿佛知道有人在梦中“窥探”他似的,只见他缓缓转过了身――
就在长情要瞧见男子的容貌时,陡然一阵大风刮过山坡,卷起漫山遍野的芍药,飞了漫天,挡住了男子的身影,也挡住了男子的面。
与此同时,长情觉得一股酥麻难耐的感觉由自己的唇瓣传遍全身,使得他蓦地睁开了眼。
入眼,是一双只要再靠近一毫睫毛便能触上他眼睑来的水眸,带着深情与沉迷。
沈流萤此时坐在长情的腰腹上,倾着身子,一手撑在他颈侧,一手轻碰着他的脸颊,莹润的樱唇紧贴着他的唇瓣,时而吮吸,时而轻咬,好似将他的唇瓣当成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不愿意放开,就想这么咬着他。
娇人在怀,芳香在口,长情又怎忍得住,却又不想惊到了正像品美食般的撒娇小姑娘似的沈流萤,是以他慢慢张开嘴,亦品尝上沈流萤的芳泽。
沈流萤眼波流转,似娇似羞,偏却将撑在长情颈侧的手一并贴到了他的脸颊上来,将他的脸抬起,加深这个得到了长情回应的吻,深得有些疯狂,也令长情为之疯狂。
忽然,长情抱住沈流萤的纤腰,一个翻转身,将她放躺到床榻上,两人的唇舌却还是胶在一齐未有分开,沈流萤的双手则是顺势环到了长情的脖子上。
最终还是沈流萤叼着长情的下唇往外扯开,然后蓦地松开,结束了这一绵长得他们二人皆面红耳赤鼻息微喘的吻,沈流萤却还不舍松开长情的脖子,只是对着他盈盈笑着。
长情看着沈流萤绯红的脸颊,娇艳欲滴,大有将她拆吃入腹的冲动,却是生生忍住了,只凝视着她的美眸,道:“萤儿勾引我。”
沈流萤只笑不语,只见她将环在长情脖子上的双手移到了他的脸颊上来,一会儿轻轻摩挲,一会儿用手指打滑着圈儿,最后用手指勾住他已然变得乌泽的长发,一圈又一圈地绕在手里,然后忽地又抱住他的脖子,微弓起身,张口就咬住长情的耳垂,使坏似的笑道:“就勾引你!”
沈流萤不知这是何处,她只知有她的呆货在的地方便会是安全的地方。
她亦不知此时是何时辰,她只知只要她的呆货在她身边,什么时辰都无所谓。
这些所有的所有,只要有他在,全都可以扔给他来操心,她只要抱着他就可以了。
长情倒是知晓这是何处,因为正是他将沈流萤带到这儿来的。
这是望云观的厢房,明之幽境中结印之后,沈流萤依在长情怀里失去了意识,长情瞧着她面色难看,急不可耐,无念真人便让他赶紧带了沈流萤来厢房休息。
然,昏睡中的沈流萤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开长情,长情无法,便只好拥着她,陪着她入眠。
而这一觉,他们二人一睡便睡了足足六个时辰,眼下已是次日天明时。
长情本是陪沈流萤入眠,但娇人在怀,他竟是睡得极为安稳,以致沈流萤醒过来了他却还在梦中,若非沈流萤对着他的唇又吮又咬,只怕他还能再睡上一两个时辰。
沈流萤倒也不是想闹醒长情,只是睁开眼来看到他在身侧,便觉欢喜不已,总想做些什么以弥补自己这些日子没有他在身旁的想念,再瞧着他薄薄的唇,一下忍不住便扑了上去,一吃就吃上了瘾,也不管他会不会被自己给“吃”醒了。
此时沈流萤突然咬上长情最为敏感的耳垂,使得他浑身一颤,身子竟软得连搂着沈流萤纤腰的手都顺着她的腰往下滑开。
偏生沈流萤咬着他一边耳垂不算,还用手轻捻他另一边耳朵,甚至还朝他耳廓轻轻舔了一舔,又一次道:“就是勾引你。”
鼻息温热如春风,柔软似羽毛,拂过新田,挠过心尖,带着一阵迷人的幽香,惹人心醉,乱了心魂。
“萤儿莫勾引我……”耳垂被轻咬揉捻着的酥麻感传遍全身,长情甚至连声音都变得轻轻细细,就像一只强忍着欲望的可怜小兔子,想吃不能吃,只能强忍着,“我会忍不住的。”
“可我说了,我偏要勾引你呢。”沈流萤可不打算放过长情,他强忍着想要吃了她的欲望,她又何尝不是在忍着将他吃了的冲动?
而眼下,她忍不住心中的这股子冲动了。
她沈流萤还从来没有这般想过要一个男人。
当然,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才会让她情欲失控。
沈流萤说完,竟是将腿勾到长情腰身上,同时抱紧他,突地一个翻身,将长情压到了身下,重新坐到了他的腰腹上,甚至还扶着他的腰挺直地坐在他的腰腹上。
长情则是惊得赶紧稳住她的腰,以免她没坐稳从自己身上歪倒下去。
看着自己如此胡闹的小媳妇儿,长情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能斥不舍斥,只能好声好气地哄道:“好萤儿,不闹好不好?对萤儿的身子不好,对肚子里孩子也不好。”
长情说完,将手贴到了沈流萤的小腹上,而后惊了一惊。
只见长情讷讷地看看沈流萤,又垂眸怔怔地看看她的小腹,一脸傻气道:“萤儿,肚子,肚子它……”
“呆货!什么肚子它肚子你的。”长情一副呆萌傻的模样逗得沈流萤忍不住笑了,还在长情的手背上拍了一板,嫌弃他道,“这里边可是你的崽子,是不是觉得他们好像大了好多?”
沈流萤说完,将手心贴在长情的手背上,与他一起抚摸自己的肚子。
“嗯,嗯!”长情傻愣愣地点点头,摸着沈流萤明显凸起不少的小腹,讷讷道,“与萤儿分开至今日是第八日,八日前萤儿的肚子才是凸起一丁点而已,仅仅八日,竟是有些圆鼓鼓的了。”
昨日因为太担心沈流萤,是以长情并未多加注意她的肚子,今番一摸,竟是大了许多,不过短短八日,竟好像一个月未见了似的。
长情边说边小心轻柔地抚摸沈流萤鼓起的小腹,面上神情惊喜又爱怜。
谁知沈流萤却是有些不开心地扁扁嘴,怨长情道:“都怪你!一下给我肚子里塞了三只小兔子,你看现在才三个月出头,我这肚子就这么明显了,再过两个月这样,我这肚子就会鼓得像个大西瓜!那时候我肯定胖得像头猪,怕是连走都走不了了!”
一想到自己会胖得像头猪,沈流萤便一脸幽怨。
长情看着自己小娘子不高兴了,赶紧安慰道:“萤儿莫担心,就算萤儿胖得像头猪,也还是我最漂亮的萤儿,我不会嫌弃萤儿的。”
而长情这安慰不如不安慰,沈流萤听了他的安慰,登时恼了,立马将他的手从她肚子上拂开,气鼓鼓道:“莫长情!你还想着嫌弃我是不是?”
“绝对不是!”长情飞快道,心里想着他没有哪句话说错啊,萤儿的脸色怎的说变就变。
“你才胖得像头猪!你就是一颗胖冬瓜!”沈流萤气恼地在长情腰上掐了一把。
长情这才恍悟,原来他的小女人是担心自己变胖了。
长情说这话时抓住了沈流萤的手,将她的小手贴到自己的心口上,一脸认真道:“萤儿不胖,一点都不。”
“骗人。”沈流萤不相信,只见她又扁扁嘴,“你骗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就觉得我胖了,你看,我的脚都开始变肿变胖了。”
沈流萤说完,蹭蹭沈流萤,将自己右脚凑到了长情眼前。
确实是胖了一些。
长情却是轻握住沈流萤的脚,在她嫩白的小脚背上落下轻轻一吻,弄得沈流萤怔了一怔,而后赶紧把脚收回来,面红道:“你个呆货,这,这可是我的脚!”
这个呆货,竟,竟然亲她的脚背!
“萤儿在我眼里,全身上下都是宝,便是萤儿的指甲盖儿,都是宝。”长情抬起手,贴上了沈流萤的脸颊,温柔抚摸着,面上虽然平日里的呆萌傻瘫样,声音却是轻轻,是他极尽的温柔,道,“我许是不大会说话,可我对萤儿说的都是真的,萤儿不胖,萤儿若真觉得自己胖了或是真的胖了,也依旧是我最美的萤儿,是我最宝贝的萤儿。”
长情的声音很轻,掌心很暖,动作很柔,让沈流萤失了神,在他所给的温柔中失了神。
这个呆货还说自己不大会说话,明明就……那么那么的甜好不好!
“呆货!”沈流萤倏地扑到长情身上,又露出了盈盈笑意。
长情则是吓了一跳,忙扶住她的肩道:“萤儿莫这般,会压着肚子。”
“我注意着呢,不会压到我们的小兔子的。”沈流萤笑着,趁长情惊吓时又叼上了他的耳垂,又成功地将长情的身子给激成了一滩烂泥,软绵绵的,大是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模样。
“萤儿莫闹了可好?”长情真是不知拿他的小娘子怎么办才是好,她总这般勾引他,他可禁不住诱惑。
对于沈流萤娇软的身子,长情最没有的便是自控力,只有他自己知道自知晓他的小娘子怀了身孕后他有多难熬,每夜温香软玉在怀却又只是能轻拥着而已,碰不得也不舍得碰,只能生生忍着。
若是见不到便不会想,偏生她离了他不行,他亦不舍离开她,便只能苦了他自己。
如今,他本就强忍着欲望,再经这般引诱,长情不担心把自己憋坏,只怕自己忍不住。
是以他心一横,用力将沈流萤从自己身上推开,作势便要下床去。
谁知他才起身坐到床沿上,沈流萤便又贴到了他背上来,双手绕过他的腰侧,贴在他胸膛上,竟从身后又咬住他的耳垂,让他动弹不得,也哭笑不得。
正当长情又要劝沈流萤时,沈流萤贴着他耳廓轻轻吐气,“呆货,孩子们已经三个月大了,只要你轻着些,不会伤到我也不会伤到孩子们的。”
“我想要你呢。”沈流萤的话娇柔到了极点,与此同时,她隔着里衣贴在长情身上的柔荑伸进了他的衣襟里,抚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她娇柔的话以及柔荑的动作,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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