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莫名其妙拿到了一张好人卡。
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觉得,自己这样的性格不好。
那么千夜渊呢?她怎么就跟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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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千夜渊还是带着青葶去了一趟清迈,又多待了一天,直到顾北回复说帝爵那边的股东们都在闹。
说是跟燕氏第二期工程的合作要暂时停掉,这么很总要的事情,没有千夜渊在怎么能行,毕竟当初是千夜渊决议要跟燕氏合作偿。
现在燕氏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内部人员更替,恐怕这资金链也会受到波动。
“可能要回去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滩上的女人。
因为月事还没有完,所以青葶不能下水,也只能躺在沙滩上过过干瘾。
这会儿听到千夜渊这么说,大抵也猜到了什么事情,爬起身来点点头。
她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久到能让她想清楚一些事情了。
千夜渊说的对,有些事情不能逃避,就只能面对,迎头而上。
两人订了同一班飞机回国,也不知是谁通知了媒体,大批的记者在机场内候着。
青葶没办法,只能求千夜渊带着从VIP通道直接离开。
千夜渊去了公司,而青葶则是直接回了德馨苑,先是洗了个澡,睡了一觉。等开了机才发现,电话已经被打爆了。
青葶略微挑眉,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竟然这么高,除却紫一跟千夜渊的电话,剩下的全都是燕家跟青家。
青葶拨了号码给紫一,那边似乎很谨慎的在说话,偶尔还能听到表哥柳浩风的声音。
青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便猜到了,“你今天在家?”
“废话,今天几号?我看你几年不回家都忘了柳家的规矩了。”
被紫一这么一骂,青葶才噤了声,有些许沉默。
是啊,柳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月月初与月中,全家人都要聚集在一起。
当年青葶的母亲还没跟外公闹翻的时候,青葶经常在柳家,自然也得守规矩。
可她已经好多年没回去柳家了。
“你回来了?”紫一问道。
“嗯。”青葶想了一下,“既然你在家里,那我下次再找你吧。”
“别啊。”
紫一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青葶,“我这好不容易等到你这电话,我说,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爷爷都知道了。”
青葶的心忽然一紧,有些难受,又有些担心,“外公怎么知道的?你们告诉他的?”
外公还有心脏病,还有高血压,青葶担心他知道这些事情会气到,身体被影响了就不好了。
哪知紫一噗嗤一声笑,“爷爷自己看新闻的好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因为你,L城都快翻天了,还有啊,燕氏最近乱的跟什么似得。”
紫一笑着,有几分幸灾乐祸。
青葶知道,紫一这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呢。
她是想过燕氏会大乱,可却没想到燕宇辰一家会趁着这次机会翻身。
青葶眸子一沉,若是这样的话,陌寒在燕家的地位可就不稳定了。
她想着,倒是忽略了那一头的紫一,引得紫姑娘哇哇大叫,“我说青葶,你这死没良心的,跑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你了?爷爷还特意让……”
“嗯?”
青葶没听到紫一后面的话,疑惑的叫了一声,却听得那边沉闷的叹气声。
青葶心一紧,想开口,却又觉得喊不出来。
“不打算说话了?”温柔的声音带着几丝担忧几丝怒气。
“呵呵,哥哥。”
青葶干笑了两声,“怎么是您啊。”
“怎么不能是我了?”被青葶叫做哥哥的人正是紫一的哥哥,柳家的长柳浩风,青葶的表哥。
“能啊,怎么不能了,只是哥哥一直在忙,我前段时间还听紫一说哥哥您去出差了,所以就没找您。”
“是吗?”柳浩风冷笑一声,“是不想找吧。”
“哪里的话,呵呵,哥哥说笑了。”
“青葶,你给我严肃点儿。”
柳浩风声音一冷,直接冻的青葶不敢出声,“我看着你长大,你那点儿小心思还能逃过我的眼睛不成?”
“好吧,哥哥,您想干嘛?抽了我的筋还是扒了我的皮?我可告诉你,我一点儿都不值钱啊。”
柳浩风嘴角抽了抽,看了身旁的紫一一眼,那眼神仿若是在说,你们平时私下里就这么神经质?
紫一赶忙摇头否认,笑话,自家哥哥那是什么角色,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好吗。
“既然跟燕家断了,为什么不回柳家?”
在柳浩风心里,纵然是青葶千万般不对,可她到底是姑姑的女儿,是他的妹妹,若不是爷爷生气,青葶在燕家在那些事,柳浩风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但是青葶是个倔强的孩子,从小就让人不省心,却偏偏又不让人帮忙。
青葶怔了怔,想起了好些年前母亲带着她回柳家的时候,外公很生气,问她知道错了吗?母亲死也不肯认错。
再后来,她要跟燕宇飞结婚,希望外公能出席,可外公见都不肯见她,还说柳家没她这个人。
她姓青,不姓柳。
“我都长大了,总不能一直活在你们的庇护下。”
“你这是什么话。”柳浩风就不喜欢青葶这模样,可偏偏她这模样就惹人疼。
“哥哥,等我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你去帮我跟外公求求情,我母亲的事情……”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的母亲柳菲菲于柳家跟青葶来说,其实都是一个禁忌。
“好。”
“谢谢你,哥哥。”她笑了笑,顺手摸了一把半干的长发,收了线,心里却是想着,有些东西也该断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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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劲装,干净利落的短发,女人自进入燕氏大门边被人打量,底下议论纷纷。她笑了笑,直接进了电梯摁了十二楼。
错落有致的高跟鞋碰撞的声音在楼层里显得尤为响亮,女人一路走进办公室,又按了内线,“小刘,一杯咖啡。”
放下包,打开了电话,处理了电话里面的邮件。
小刘这会儿敲门进来,在看到青葶这一身打扮的时候明显的吓了一跳,尤其是在看到青葶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变成了齐耳短发,更是诧异的不得了。
他可是记得,青姐很爱惜她那一头的秀发,这会儿怎么就舍得剪掉了。
“怎么了?”
青葶端起咖啡,发现有些烫,又放下,含笑看着小刘。
意识到失礼了,小刘赶忙收回视线,尴尬的笑了笑,“青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公司可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小刘以为青葶还不知道,便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青葶却只是笑了笑,“没事。”
“那你……”
其实小刘是想问,你还好吗?
可看到青葶这样子,又不像是不好的模样。
欲言又止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总觉得公司最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而青葶又跟燕宇飞离婚了,所以他担心青葶在燕氏立不了足。
“你出去吧,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
青葶知道小刘的顾虑,不过燕家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蠢的现在动她,所以至少她现在还是安全的。
一个上午,青葶都在处理这几天落下的一些文件。
期间有人过来问候过她,大抵是来探口风的。
燕家老二跟老三都是见风使舵的主儿,至于文陌寒,方才倒是打了电话给她,约她出去吃饭,青葶没有拒绝。
“还没忙完?”
中午十二点,文陌寒准时出现在了青葶的办公室,青葶正处理好一份文件,抬头便见男人一手挽着西装外套,一手靠在门边,温和的看着她。
“可以了?”
将最后一份文件归类,青葶关了电脑起身,“等很久了吗?”
她问,拿起包走过去。
男人却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尤其是在看到她那齐耳短发时,微微一怔。
青葶却是不在意的,她笑了笑,率先离开办公室,却是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听说公司内部发生了些改变?”
两人在等电梯的时候,青葶靠在门边看文陌寒,似乎是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不过她注定了是要失望的,文陌寒这人,人如其名,就连是她,他也不会轻易松懈了表情。
青葶咂咂嘴,略显无味。
文陌寒却笑了,下意识去摸她的发,青葶看电梯开了,急忙闪身进去,躲过了一劫。
文陌寒僵硬了手,又及时收回,跨进了电梯。
他单手插进口袋,笑了笑,“不过是一些简单的人事变动罢了。”这算是解释。
青葶嘴角抽了抽,明显觉得答非所问,不过后来想想,文陌寒大抵就是这样的人,处变不惊,若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怕也是不能撼动他情绪分毫。
“陌寒,你知道吗?每次跟你在一起聊天,总是很费力。”青葶感叹,文陌寒却挑眉,“嗯?”
“总是要斟酌一番,要想想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呵。”他笑了,却笑得不真诚,又带着一丝落寞,“为何?”
青葶偏着头,还真就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吧,感觉你不是人,是神,太完美,多接近你一分,就觉得是亵渎。”
“哪有这样的歪理。”他嗤笑,这女人,分明就是想说他不好相处罢了,却还说到这么冠冕堂皇。
神?他是地狱里的撒旦。
“我这么一闹,得益的人似乎是燕宇辰父子俩,陌寒,你没问题吧。”
若是要站队,她自然是支持文陌寒的。
毕竟两人相识那么多年,而且文陌寒也是燕家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其实,我可以……帮你。”
“不必了,”文陌寒打断她,眸光落在她素净的脸上,微叹,“你以为我回来是为了燕氏的财产?”
青葶点点头,毕竟燕氏也有文陌寒的一部分。
谁知他却轻笑,满不在乎,“有没有,我都无所谓。”
我回来,是为了守护我的天使。
“好吧。”她也不跟他争辩了,青葶承认,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对文陌寒不了解,文陌寒心思太缜密了,跟他玩游戏,只有一个字,死。
突兀的铃声响起,青葶一怔,就瞧见手机显示屏上那晃眼的字,是燕宇飞的号码。
青葶狐疑的看着文陌寒,却只见他抿唇,“他已经被老爷子除名燕家了。”
“什么?”
青葶惊呼,没想到燕老爷子竟然是认真的。
她原本以为这种人只是说说而已,毕竟燕宇飞是他的亲孙子。
可她似乎忘记了,就算是燕梓林,老爷子的亲生儿子,他当年还不是为了利益驱使,为了利益,将燕梓林从燕氏给剔除。
青葶忽然想起那天在民政局,她答应了燕宇飞要帮他搞定燕宏泰,这会儿青葶却是不确定了,因为她不知道燕老爷子的底牌在哪里,若是贸然抛出自己的底牌,恐怕会被啃的连渣都不剩。
“你好?”
“青葶,我知道你回来了,出来,我们见个面。”
青葶迟疑的看了一眼文陌寒,见对方没什么反应,还是维持着方才的笑脸,这才抱歉的笑了笑,“陌寒,不好意思啊,我下次请你吃饭。”
总归是她要放人家鸽子,所以还是说清楚的好。
文陌寒点了点头,“没事,你去吧。”他说着,又看了青葶一眼,“你自己小心点儿。”他是担心燕宇飞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会伤害到青葶。
青葶却是对他投了一个宽慰的眼神,她就不信了,燕宇飞还能吃了她不成?
跟燕宇飞约好地方,青葶就直接过去了。
燕宇飞是先到的,一看到那个黑色劲装的女人走近,他却是有些怔然。
尤其是在看到青葶的短发后,神色更是怪异的可以。
青葶也没理会他,叫了一杯白开水,又点了几样菜,这才看向燕宇飞。
“有什么要谈的?”
燕宇飞抿着唇,青葶现在的这个模样跟好多年前的一个小身影重叠又分开。
他烦躁的撇开内心的躁动,大口的饮了水。
“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他语带讽刺,说话自然是不好听了。青葶也不在意,只挑眉,看着他。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小舅好上的?还有我五叔,呵,青葶,你还真是好本事。”
想起那日青葶主动吻上千夜渊的唇,而向来有感情洁癖的千夜渊竟然没有拒绝青葶,反而事事护着她。
还有文陌寒,从来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想他燕宇飞好歹也是燕家的长孙,燕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结果却因为青葶这个女人,而被燕家除名,这怎能让他甘心。
“我想,你认定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说你也是不信的。”青葶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跟你解释,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既然今天你找我过来,我们就一次性说清楚吧。”
她想了想,开口道,“我先前答应过你,会帮你搞定燕老爷子,这一点你放心。”她看着燕宇飞,却发现他笑了,那眼里分明带着不信任。
也对,燕宏泰连他这个亲孙子都不相信,怎么可能会听青葶的话。
“我说到做到,”她强调,“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这段时间还是安分点儿吧。”
她笑了,笑得好不得意。
那笑在燕宇飞看来十分扎眼,尤其是在知道了她是那个人之后,内心的烦闷一天比一天更甚。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或许是心底的一个梦破灭了,而施梦者与毁灭者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曾警告过你,就算我们离婚了,你跟青篱也是不可能的。”青篱的身世,燕家一辈子都不会接受。
“青葶,你别太得意。”
他紧捏着拳头,想起青篱那憔悴的模样心里就一阵疼惜。
就算她不是那个女孩又怎样?青篱可比青葶好上一千倍一万倍,青葶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不识好歹的。
“得意?”青葶细细眯着眼,良久才笑出声来,“我现在还不算得意,燕宇飞,我告诉你,现在才只是开始而已。”
“我会帮你这一次,让你重新回到燕家,当然了,从你回燕家那天算起,我对你还有青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什么意思?”
燕宇飞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青葶的手,腥红了双眸。
青葶咬着牙,低头看被燕宇飞抓住的手腕,那里红红的一片,可想而知,燕宇飞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恨她,才会这样。
她冷笑出声,“字面上的意思。”
“我要把你们曾经加诛在我身上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她伸手,大力的掰开他的手指,他却还是不肯松手,她索性一垂头,狠狠的咬上他的手。
那般的用力,很快口腔内便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燕宇飞吃痛,大力甩开青葶,狠狠的瞪着她,“你属狗的吗?疯狗。”
“对,我就是疯狗,所以你们小心了,被我咬到你们就死定了。”
她粗鲁的撇干净嘴角的血渍,眼里染上了一层怒色,“青篱最近好像被雪藏了,啧啧,燕宇飞,心疼吗?”
“她也才被雪藏了而已,比起你们曾经对我做的那些事,我现在对你们做的,那也只是皮毛而已。”
她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冷意,脸上全然没有当初她对他的爱恋。
她只恨恨的瞪着他,这让燕宇飞不禁有些却步。
她说的曾经,他竟也记不清了。
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竟会让她这样恨?
眼前模糊,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元气满满的女孩……
“我喜欢你。”
女孩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眼睛睁得老大,生怕自己一个闪神,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似的。
男生有着一张好看的脸,斜飞入鬓的眉,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深沉,他薄唇微微抿着,似在思考一般。
青葶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男生,他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良久,他抬眸,对上青葶那一双期待的眼眸。
“哦?是吗?”
男生漫不经心的问着,目光就那么直勾勾的落在青葶的脸上。
他唇角噙着笑,看的青葶有些发怔,脸颊也因为方才大胆的告白而迅速红了起来。
她重重的点头,临了还怕男生不相信,“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怎样才能相信你是真的?”他开口问。
青葶有片刻呆滞,“什么意思?”她不太明白。
男生唇角勾起,这回是真的笑了,他双手交叠在一起,“证明给我看,你有多喜欢我。”
“我要怎么证明?”
青葶不明白了,她都跑来告白了,而是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他一群同学的面,还不能证明吗?
“很简单,”男生站起来,微微靠近青葶,因着两人的靠近,青葶的心跳加速,仿佛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看见那个湖了吗?”
青葶点头,那边是有个湖,不过跟她证明有什么关系?
男生呵呵的笑了笑,拉着青葶走过去,从手指上摘下一枚戒指,在青葶面前晃了晃。
“这是燕家的传家宝,青葶,你不是要证明你喜欢我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扬起手上的戒指,一个抛物线就扔了下去,青葶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枚戒指就扑通一声,掉到了湖里。
“哎――”
青葶眼睁睁的看着戒指掉下去,再扭头看他,她皱着眉,眉色间闪出一抹暗色。
“是不是只要我捡回来,你就答应跟我在一起?”
“你可以试试看。”他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青葶微恼,侧目看了看在周围看好戏的人。
青葶扭过头,“你说话算话。”
说着就要跑下去,身后却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等等。”
青葶顿住,没有转身,但是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却闪了闪,带着一抹喜色。
不过却在下一秒,因为男人的话而笑容僵硬在了唇边。
“下楼梯多麻烦,从这里下去,反正也才二楼。”
青葶浑身怔了怔,他的意思是要她从二楼跳下去?
“怎么?不敢?还是说你只是耍我玩?”
---题外话---赠爷想给另一本书的贺家重孙女取个名字,怎么都绝不好听,菇凉们有什么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