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钟于更是惊讶莫名,他心中知道要从九阶突破到十阶多么困难,没想到那妖兽只用了五年时间便成功,并且还即将成为十一阶的半神境强者,自己这些年也是经历了无数险死还生,并且造化不断方才有如今境界,可见那妖兽的际遇比起自己也不遑多让。
钟于此刻也知道他们为何戒备森严了,冷笑道:“难怪你们如此紧张,布下了许多岗哨,不过天天如此你们玄族也不觉得累吗?”那人惶恐回道:“我们并不是天天如此,之前虽然也因为担心玄武精水遗失而有所戒备,但却不曾如此严苛,只是这几天那妖兽正在吸收玄武精水故而加强警戒。”
钟于微微一怔,随后心中了然,既然那团玄武精水跟妖兽亲切不已,那么能被它吸收也实属正常,这还真是强求者无果,不取者自来,当下心中计较,不知该不该去看上一眼,那人瞧见钟于不说话只是低头沉吟,一时间心中恐惧害怕,猜想钟于是不是在思考杀不杀自己,他忽然砰砰砰的急促磕头:“神上饶我一命,神上饶我一命...”
钟于忽然伸手一掌击在那人头上,这人直接一头栽倒昏死过去。做完后钟于驱使豹骨朝那人刚才说的方向行去,一路躲避明岗暗哨,这豹骨犹如夜色中的幽灵般辗转腾罗,很快钟于便瞧见远处光彩不同,夜色中那湖泊犹如一块巨大的平镜横亘山林间,风平浪静,毫无波澜,让人觉得心舒神怡。
钟于骑乘豹骨缓缓接近,这湖泊极大,钟于只能靠自己灵识探索了,正要将灵识延伸进那湖泊中时却又忽然止住,他感应到前面不远处正有两股气息。心中疑惑,当下驱使豹骨朝那行去,靠近二十米后钟于透过枝叶间隙看去,此刻圆月照耀,星光熠熠。
只是一眼钟于便认出这二人是谁,其中一个是今日不断跟自己过不去的年轻男子,而另一个赫然是那个天神境老者,钟于差点忍不住冲杀出去将这二人碎尸万段,但马上压下心中暴怒,他不知二人为何夜晚来到此处。
那二人一时间又没说话,只是沉默望着眼前湖镜,钟于虽然好奇却无可奈何,心中料想他们迟早要开口,否则夜晚来此只是为了欣赏这湖光山色吗?果然,等了许久后那老者开口了:“凋翼,今日你为何如此反常,明明知道神降山脉凶险无数,却依然诓骗那人自寻死路。”
听到这话钟于差点暴跳如雷,不曾想这年轻男子用心如此险恶,自己之前从未跟他见过,他却一心置自己于死地。凋翼沉默了许久后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者闻言皱了皱眉,又是一阵沉默后凋翼开口道:“可能是因为那家伙太有威胁了吧。”
老者‘嗯?’了一声明显不太明白凋翼的意思,有自己这个天神境强者在还会怕一个神人境的小子吗?凋翼继续说道:“今天首次看见那小子的时候巧儿、紫青她们瞬间就被牢牢的吸引了。”
听到这话钟于心中愕然滑稽,想不到这小子百般刁难竟只是因为这个。却听那老者说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看来你这次做的并没错,我老了,倒是没有注意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心思。”钟于更是惊愣,暗想这玄族之人是否都在这深山里面住傻了,为了儿女情长舍弃道义人性,虽然他自己早已将这些东西抛却。
二人瞧着远处微波荡漾,凋翼幽幽叹道:“当年第一次瞧见它化为人形的时候我就觉得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心想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美艳的女子,一撇惊鸿,从那之后一心向往,失魂落魄,伯父,你知道那天她答应嫁给我的时候,我心中是怎样的感觉吗?”
老者摇了摇头,凋翼又道:“我只觉得自己是这神界中最幸福的人,哪怕当时就死了也不在乎。”老者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小子,不过她确实美艳动人,伯父活了这么多年首次瞧见如此姿容的女子,倒也怪不得你,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老者忽然大笑出声:“不过你这小子在她之前喜欢的可是巧儿,本来连亲事都快要定下了,不曾想这妖族女子出现后就把你的魂儿给勾走了。”钟于心中冷笑连连,你们既然如此害我也就别想顺顺利利的办亲事了。听到老者的话后凋翼似乎有些局促,他叹了口气:“是啊,我对不起巧儿,今生只能有缘无分。”
老者却语气一变略有些严肃道:“傻小子,你可要做些准备,她虽然答应嫁给你,但那都是为了玄武精水,一旦让她吸收成功,她是否会遵守承诺可就不好说了。”凋翼脸上露出痴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相信她不会食言,或许她现在没有对我动心,但时间久了一定会喜欢上我。”
老者摇了摇头:“你太年轻了,这妖族女子来历神秘,并且心中似乎有什么执着,她绝不会简简单单的嫁给你。”听到这话凋翼脸色微变,想了想似乎也觉得老者说的有些道理,心中害怕再也见不到她焦急问道:“伯父,那我该怎么办?”“瞧瞧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我玄族男儿。”
老者顿了顿轻抚胡须双目微微眯起笑道:“既然她答应了嫁给你,自然要说到做到,更何况我们玄族的玄武精水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钟于心中恍然,原来那女子是为了得到玄武之息才答应嫁给这个叫凋翼的男子,刚才自己一时匆忙倒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他心中本就疑惑为何玄族会乖乖将玄武之息送给别人炼化吸收,眼下两者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妖族女子想要获得宝物,而那玄武之息除了妖族女子外其他人奈何不得。
听到老者的话后凋翼明显有些不安:“伯父,你想做什么?千万别伤害她!”老者瞪了他一眼:“你果真被那妖族女子迷了魂儿。”“伯父,当日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心中就暗暗发誓,今生除了她之外绝不会娶任何女子。”
老者无奈摇头,瞧着头上月色道:“当年你父母死后,便是我将你一点点养大,我对你虽然算不上严厉,但也缺乏慰问呵护,从小到大也不见你非要得到什么,这次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既然你非她不娶,也只好委屈她了。”
看着凋翼,那老者继续说道:“放心吧,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绝不会伤她一根头发,不过这妖族女子定然不会安心嫁给你,倒时恐怕难免要用点强硬手段了。”凋翼闻言先是脸色微白,随后苦笑道:“只要不伤她性命就好。”老者笑道:“小子,到时候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成为你的女人,等那时生米煮成熟饭,也由不得她了。”
钟于心中嘿嘿冷笑,开始谋算如何对付这些卑劣无耻之人。却又听到老者叹气:“说来也怪,我们玄族当年追随圣兽玄武,为何玄武之息偏偏不跟我们亲近,反而跟那妖族女子厮混。”钟于身躯顿时一震,想不到这玄族也是玄武的随从种族,当年在余晋神府里看到的竹节族同样如此。
钟于听着二人开始聊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时间觉得颇为无趣,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竟然把最为重要的事情忘了不禁懊恼不已,他本想打探清楚这玄族中有多少天神境强者,可是刚才问出的情况太过震撼,一时间扰了他的心神,反而将这重要的事情丢到九霄云外,而这件事他却必须弄清楚,否则无法制定对付这玄族的谋划。
当下钟于驱使豹骨朝玄族返回,身怀两大隐匿气息的法术,钟于完全不必担心自己被他们发现。弯弯绕绕,钟于转了许久方才来到之前抓住活口的地方,其中一人被他击毙,另一人只是打晕过去,钟于上前不停摇晃这人,然而摇了许久却不见他醒来,钟于暗暗苦笑,想来是自己刚才出手太重,这一下即便没将他打死估计也要晕个三五天再加上药物方才能够醒转。
放下那人,钟于驱使豹骨在玄族中徘徊起来,就像择人而噬的幽魂鬼怪一般,正在钟于四处寻找目标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只见某个木石屋子二楼正有一个身影望着时隐时现的月色怔怔发愣,钟于心中一喜,这可真是送上门的目标了。
当下几个跳转便悄然进入房中,一阵轻风吹来,桌上的烛灯幽幽拂动,那人仿佛被这动静惊醒,回头看时发现一张俊秀脸孔已经近在咫尺。钟于瞬间将其止住,一身浩瀚灵力澎湃压下,让她连呼吸都吃力,更不要说做任何反抗了。
钟于眼前一亮,这女子他白天见过,正是当时围住自己的人之一,那女子一开始惊恐不已,但后来瞧见钟于后却不知为何脸色微微泛红,眼睛也不敢跟他对视。钟于嘿嘿低笑将脸凑近女子:“姑娘,夜深人静,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也不知心中所想何事,或是何人?”
女子脸颊更加赤红,一时间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许多,钟于嘴上虽然在笑,但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这个问题姑娘可以不回答我,但接下来的问题,姑娘可一定要为在下解惑,否则红颜化骷骨,青丝埋下土就可惜了。”钟于缓缓将掐住她脖颈的手松开,女子还算识趣并未出声,钟于微微一笑:“真是聪慧,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