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为什么啊!”被王建国领着一路跑到了游戏厅门口的颜琴,看着面前窜天而起的火焰以及四处繁忙的人们,喃喃自语地问着为什么。
“老吕他,哎……”王建国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伤感,这让吕银一度都看不懂。
在吕银看来,自己的父亲其实也就那样。虽然他现在已经收敛了许多,但是在吕银心里的他的形象依旧还是曾经那个酗酒的瘾君子。他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也好隔壁家的王叔叔也好,为什么要为了那种人掉眼泪。然而王建国之后讲的话,却让他脑海一片空白。
王建国拉着想要冲进火场去的颜琴,大声地说着:“一开始他已经出来了,可是后来他又进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什么……意思?”颜琴有些听不懂王建国话里的意思,一个从火场逃出生天的人,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地跑回去送死呢?难倒他在那个游戏厅里藏了私房钱或者是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不可能,吕轻卿向来都说钱财如过眼云烟,虽然他还是希望得到那些东西,但从来都没有将那些看得那么重过。那究竟还能是为了什么?颜琴搞不清楚王建国话里的意思了。
王建国犹自说着,自己的心里也想起了那个时候。吕轻卿一般坐的位置都是比较靠外的,因为老板还曾因为这件事拜托过他。
由于吕轻卿打游戏的技术高超,每次玩的时候都会引来许多人围观。游戏厅的老板就想着这样的人气可以为了自己打个广告什么的,就和吕轻卿商量好了,以后他打游戏就坐最外面的那一个座位,游戏币的钱,可以不要他的。
游戏坐的位置离出口近,所以在收到了失火的通知之后吕轻卿也是最早从游戏厅里面逃出来的人。王建国天天跟在吕轻卿的身后观察他的技术,所以也是和吕轻卿一起逃出来。两人望着渐渐扩张的火焰以及匆忙的人群,似乎都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吕轻卿就像是疯了一般都地想要冲到游戏厅里面去。此时的火势已经开始越来越大,王建国当然想要拦住他,但是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吕轻卿在那一刻仿佛拥有了巨大的力量,就连王建国也没有办法将他给制约住。
王建国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听到一向拘谨的吕轻卿少见地骂了一声脏话,王建国也不知道那是在骂自己,还是别人。接着吕轻卿就转过头来向着他大吼了一声:“我儿子还在里面呢!”
听到了吕轻卿的话之后,王建国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的手松了一下。夺得机会的吕轻卿就像一个疯子一般冲进了火场去,周围的人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之后的记忆,吕银完全再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那一晚,一向对自己呵护有加的母亲狠狠地打了自己,不是责罚,而是打。真正的打,比起当年的吕轻卿家暴的时候还要更加残忍。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很多的细节吕银都没有办法回想起来。他只记得那一晚的母亲一边打自己,一边无数次地问着:“你为什么要偷偷回来!你为什么要偷偷回来!你为什么要偷偷回来……”
那件事之后没多久,操劳过度的颜琴也逝去了。
失去了父母的呵护,还是孩子的吕银在意大利根本没有办法生存。开始的时候王建国还收养了他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在那之后。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就越来越吃紧,王姨不断地暗示让吕银离开,说着因为多了一个人吃饭这下变得更穷了之类的话,也每晚都向王建国吹着枕边风。
必然的事情当然也还是发生了,王建国亲自将吕银送出去。下楼的时候吕银又再一次望向了自己曾经曾经居住的那个家,他每天都会过来这里在门外站着往里张望。他多么希望可以从门里传出生活的气息,父亲躺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母亲坐在桌前裁剪着布料。但那都不可能再出现了,这间房子的房东在不久后就找到了新的租客,因为死过人的关系还稍微便宜了一些租给了别人。就这样,唯一留存着双亲生活痕迹的事物,也被无情地破坏掉了。
从此之后成为了流浪孤儿的吕银就住在了四处的街道边,之后还被人贩子卖到了餐馆当小工去。
吕银打工的餐馆是当地少见的一家中国餐馆,在一条街道的小弄堂里。不管是餐具还是装潢,都是破破烂烂,看上去就是一副一文不值的样子。
那里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叔,和他那糟糕的手艺一样,他的脾气也十分糟糕。每当吕银没有把事做好或者是犯了错误的时候,他都会责罚甚至是辱骂吕银。
当知道吕银想要到世界四处走走看看的理想了之后,老板笑了一声说道:“像你这样的小鬼出不来多远就会被人给扒光了,到时候甚至连块骨头都没办法剩下。”
然而当吕银真正要离开那里的时候,老板却是做在台子上淡淡地说着:“有空一定要到我的故乡四川去看看。”
之后的事情就比较地俗套了,吕银遇到了一个老魔法师,两人共患难之后那个老魔法师就决定将自己的毕生所学传授给吕银。
圣地塔丹规定,魔法师不能在Muggle的面前使用魔法,甚至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有魔法存在。但是如果收了徒,那对方也就是魔法界的人,教他魔法就完全没有关系了。
其实说是那个老先生的毕生所学,不过作为一个年轻的时候四处瞎混的巫师中阶水平的人,也没有多少需要传授的东西。
但那对于吕银来说可以说是开了一个老头,在那个老头死了之后不久,吕银就超过了他。因为二十岁才起步修习魔法的缘故,虽然吕银比常人吃了更多的苦,比常人花更少的时间到达了现在的水准,不过将近三十岁的下阶魔法师,这个成绩如何也不能算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