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平生被刺中,面色一变,也停下动作。随后却哈哈哈地笑起来,“厉害厉害,难怪蛮族军能够以一当十,战无不胜。”
一千多五义庄山匪,见自家五寨主都败在对方三人的攒刺之下,不禁好奇。到底是对方战力强悍,还是这样简单的攒刺,就能够让战力提升起来?
手中有枪的小匪,便模仿着进行攒刺,可刺出的枪却没感受到多大的杀伤力。
蔡平生并没有回归五义庄那边,留在操场,想一阵。将地上的竹竿拿起来,也学着蛮族军的姿势,竹竿斜指,目视前方。体会一阵,蔡平生还是不得其法,但他也学着往前攒刺。
攒刺十来次,蔡平生丢下竹竿,从人群里拿一杆铁枪来,比划着攒刺,又体会一阵,依旧没有感觉到那种杀伤力来。
可之前的笔试,五义庄从上到下,人多人少,尽皆失败在这一攒刺之下。看起来很简单的一招,为什么会有如此威力,但他偏偏掌握不了,体会不到?
黑小弟见蔡平生如此,当即也捡起一根长竹竿。走到蔡平生不远处,说,“五寨主,这种战法,是蛮族军的秘籍。也是少爷传给我们的绝杀。五义庄有心要抵御鞑子,保家卫国,那我演练一番攒刺。不过,五义庄今后学到了这绝杀,只能用来杀敌,不可能在北地为乱。可否?”
“多谢少蛮主,请少蛮主放心。五义庄一兵一卒都会在杀外敌时用此绝杀,我指天为誓言,如有违背,天厌之。”蔡平生显得严肃,郑重。随后大声对列队的小匪们说,“众位兄弟,我们见识到蛮族军大哥强悍的战法,如今,少蛮主传艺,今后我们用今日所学技艺,只杀外寇,立誓明志,我们一齐遵之。”
下面的小匪顿时大声呼喝,表示心志。古代人对于自身的誓言,那是非常看重的。如有违背,他们确信誓言所涉及的东西,会降临到自身身上。
黑小弟、张靖海等见五义庄如此,也是欣慰。与五义庄交好,算是不打不相识。留下善缘,对于今后蛮族军前来北地,也留下一个机缘。
黑小弟等五义庄这边重新安静夏利,才对蔡平生说,“五寨主,少爷从传授我们练习开始,到如今,蛮族军斩杀外敌三万有余,在苏杭,少爷更是活人无数。
少爷说,天下武功,为快不破。如何能快?那就是极简之技,在杀敌之时,心无二用才能勇往直前,一心都在杀敌,不论敌人如何应变,我自一招攒刺。”
黑小弟对与攒刺绝技,也是练习精深。说了话,便跨步而前,将浑身的精血、劲力,都融进在攒刺之中。
“呜――”的一声轻响,在黑小弟这样的大高手演练之下,这一枪,带着风声,似乎可将一座山都刺穿。
随后,黑小弟将攒刺的所有变招也演练一番。他动作并不快,可蔡平生和雷义等人看来,这时候的黑小弟却成为千军万马一般。
蔡平生仔细地看黑小弟的每一个动作,看他力量的演化。放下竹竿,黑小弟走回人群,蔡平生说,“少蛮主,当真厉害啊。”
“不是我厉害,是少爷厉害。”少蛮主说,“要演练攒刺绝杀,除了攒刺动作之外,实际上还有很多操练,都在攒刺之外的。”
“哦,还请少蛮主传授。蔡某人感激不尽。”蔡平生诚恳地说。
黑小弟便将晨跑,至少十公里的体能训练说出来,也将三人成一小队的组队模式告诉了蔡平生。
“五寨主,为什么他们三人能够刺到你?就因为他们之间的配合。如何才能配合默契?除了操练,每天上万次的攒刺动作练习外,三个人之间,相互是非常信任,相信只要他杀敌,另外两人必然会保护他不受敌人所伤,如此,才能在面对强敌之际,不会分心而使得意志分散……”
“受教了。”蔡平生郑重一拜,回想之前黑小弟所说,便明白,要操练出一支强军,当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牵涉到操练技巧,后勤,军心等等,那是全方位的工作。
但蔡平生还是很高兴,觉得至少找到一条练兵的可行之路。今后在北地这边,慢慢训练,纵然达不到蛮族军的战力,也会比目前有较多提升。
五义庄这些人,今天亲自体会到蛮族军战技之强,以后他们训练,便有了目标。
黑小弟想了想,令蛮族军的六十人,全到演武场进行操练一番。演示给五义庄的人看一看他们的情况,然后操练,才有更明确的标准。
五义庄的招待很热情,虽说他们的物质并不多。吃饭之时,雷义提到承平山庄和盟主,也提到蛮族军在苏杭抗敌的战绩。
蔡平生得知老大准备提前去承平山庄,也是很高兴。今天虽说得知攒刺技术的操练之法,但实际操练起来,可能要一些时间来准备。等承平山庄那边的结盟、共抗鞑子的战线形成之后,再来练兵,那会更快速进入状态。
饭后,蔡平生将自己的人召集起来,将行军前往承平山庄的事情传下去,要各人准备好。到承平山庄后,遇上鞑子,努力杀敌立功等动员工作,也顺带做起来。
山寨会留一些人在留守,五个寨主也会留下两人老二王小小、老四滕京留下看守山寨,也留下两百人一起,保住后路。
看到五义庄触动和决心,张靖海、黑小弟、魏进等人也感觉到,北地这边的人,虽说没有完全组织起来,形成有凝聚力的力量来抗击和抵御鞑子入侵,但他们还是有敢战之心。这一点,显然比苏杭那边要好一些。
不过,北地的民众确实没处可逃,鞑子寇边已经多年,要生存,唯有聚众起来,才可能自保。这也是北地这边的人,唯一的出路。
对于流散难民,文朝不过于禁锢,但各地山野田土,都有主人。迁徙离乡,也没有落根之所。
第二天上午,五义庄近千人成队列地下山,沿着管道,往北行进。对很多人说来,这一走,可能就是生命的终结。他们明知如此,但没有一个人显出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