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机灵。”就在陈枫和凌羽仙四下张望的时候,玉台上突然传来了声音。
陈枫和凌羽仙一看,玉台上竟然多出了一个身着白色衣裙、头挽木簪、十分较弱的少妇,正盘膝坐在原本无量寿瓶放置的地方,笑吟吟地看着二人。
少妇的面色有些苍白,眼睛却十分有神,一脸笑容如同画上人物一般。
陈枫和凌羽仙异口同声地问:“你是谁?”
“应该是我问你们才对。你们闯入这墓中扰我清静,可是很没规矩的。”少妇的话是责备的语气,人却咯咯一笑,眼波流转,眉目含情。
凌羽仙没做做声。陈枫则说:“若是前辈长居于此,我们倒是失礼了。还望见告我们那两个同伴的去处。
“她们俩的情形可是大大不妙。若是你们现在去,大概还能见到她们的尸骨。若是去得晚了的话,呵呵……”少妇掩口一笑,“那就不好说了。”
“她们到底在哪里?”凌羽仙急问。
“小姑娘,长得如花似玉,怎么如此凶巴巴的?你要记住,女孩子最重要的不是外貌,而是内外兼修的气质。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少妇开始喋喋不休讲述自己的经历。
一贯于冷静睿智的凌羽仙也无法淡然:“喂,你有完没完?再不说,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少妇的脸色一肃:“没大没小。哪怕是你着急,也应该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啊!现在我给你机会,你不客气试试?”说完,少妇的脸色一转,又轻笑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好了,好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少妇说完,双手在玉台上连拍了数下,之间地面上立即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光幕。
她有点不耐烦地说:“从这个传送秘阵下去,你们就能见到她们了。记得速度要快啊!”
陈枫和凌羽仙来不及思考这是否是一个陷阱,直接就踏足上去,转眼消失。
少妇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散去,她轻抚着身下的玉台:“看起来,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时,从山顶进入这里的墓道中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王兄,你我二人在山脚修炼腐骨秘术就罢了,为何要进入这里?”
“李兄,山脚下固然也能修炼,可是速度却慢,恐怕会耽误我们参加仙缘大会。我看这里阴气最重,在此修炼有事半功倍之效。 [棉花糖]”
“既然如此,小弟就听王兄的了。希望我们能够尽快学会秘术,一举在仙缘大会上加入宗门。”
“嘿嘿,这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少妇听了二人的对话,脸上笑意更胜:“又来了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一下,更加有趣了。妙极,妙极!”少妇说完,一闪身,已经进入了墓道之中,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陈枫和凌羽仙通过传送秘阵,眨眼之间到了一个新的墓道之中,其复杂犹胜之前。墓道四周全由黑色的巨大岩石砌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许多拐角处还镶嵌着各种宝石。
最令陈枫和凌羽仙感觉到震撼的是,在墓道的四周,竟然有一个个的房间,里面有许多骷髅、死尸在默默修炼着,对于两个陌生人闯入,浑然没有一丝感觉。甚至,陈枫还看到几个死前只是孩童的死尸,还保有生前的一丝本能,在墓道中追逐玩耍。尽管他们玩耍的样子十分骇人,可依然让人感到惊讶。
一时间,眼前的一切扭转了陈枫对于这些没有生命的尸骸的看法。原本,陈枫认为他们只是怪物,被杀戮是理所应当。可是,他现在才发现,如果秘者给他们一个不受打扰的空间,他们可以享受属于自己的一种状态。他们的存在,未必便是邪恶与凶残。陈枫甚至突发奇想,自己若是有一天死了,能以这样的一种状态生存,是不是也能接受呢?这种存在与精神和**完全消失,进入虚无的投胎转世相比,哪一个更好呢?原本,陈枫是有死亡恐惧症的,这和许多人一样。当晚上睡觉的时候,一想到自己以后必将死掉,心里便恐惧、暴躁。在他进入秘界之前,他曾想过,若是自己死后,魂魄能得以保留该多好?眼下,无疑让他心中觉得畅快了许多。
凌羽仙也是十分纳闷。身在黑水门,她从小接受的教导便是这些死物统统都是秘者修炼的工具罢了,却从没想到,他们可以是这样的存在。尤其是当她看到一个死去的母亲还抱着死去的婴孩,口中“啊啊”地在做出哄孩子的样子时,她原本的观念被完全颠覆了。可以说,这一次她受到的冲击要比陈枫还要大。
既然这些死物不攻击他们,他们也就没有出手的必要,快步开始寻找肖玲和老妪。这里的区域很大,两个人走下来,有碰运气的感觉。陈枫早已放出了明魂,令其在附近探寻。
在四通八达的通道里穿行,陈枫和凌羽仙一个负责左边,一个负责右边,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终点。所谓的终点,是一个庞大的、清静的、独立的墓室。
陈枫看到,肖玲和老妪都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她们的身边,则是一个身披黑衣,连面孔都看不清的怪人。他佝偻着身子,对着一个石台,不知道在配着什么药物。石台上面堆满了瓶瓶罐罐,有些瓶罐还在不断,冒着红绿黑不同的烟雾,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这一幕加上四周阴暗的环境,让人心生诡异之感。
不管这黑衣人在配制什么,明显是要对肖玲和老妪不利。先下手为强,陈枫和凌羽仙对视了一眼,各自抽出了战刀和长剑。谁想到,二人还没有出手,地上突然窜出了一颗枯木。枯木不高,却长满了一根根藤条。这些光秃秃但是长满了尖刺的藤条似乎活了,疯狂抖动,宛如毒蛇一般,直接将陈枫和凌羽仙缠住了。树枝缠上二人的时候,枯木发出了时而尖笑时而哭嗥的声音。哪怕是已经将陈枫和凌羽仙缠住了,那或粗或细的树藤依然在空中舞动,“娑娑”、“娑娑”仿佛千万毒蛇此起彼伏的吐信。只一个瞬间,这无数的树藤不仅捆住了二人,还把二人的退路都封锁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