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馨儿后退一步,轻声道:“若雪,我知道你恨我,也恨薛风,但是请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说完就走。”
“你说!”东宫若雪冷声道。
百里馨儿说道:“薛风虽然是你的未婚夫,但你为了他离开东宫圣朝,拜入了玉女神宫求取丹药,所以对他并不了解,我想告诉你他的过去。”
“十五岁时,薛风一夜醒来不再是傻子,当他想把这个喜讯告诉父母爷爷,可家族遭到了屠杀,除了外出的父母外,偌大的薛大元帅府只有他和老管家活了下来。”
“你可曾想过他多么难过?”
“还有,老管家对薛家多么忠心,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是老管家亲眼看到,护朝圣师和你父皇杀死了薛大元帅,带人屠了薛家满门,无论你信不信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为了报仇,薛风从东宫圣朝逃了出来,拜入了缥缈玄宗。”
“而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一场错误的意外,是我不够坚定爱上他,因为他太优秀了。”
“优秀的令我无法拒绝,无论是四术造诣,还是凡门大比,玄门七脉排位大典,他的表现都令同辈人望尘莫及。”
东宫若雪冷视百里馨儿,“你说这么多,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我羡慕你。”百里馨儿说道。
“羡慕我?”东宫若雪气得娇躯发抖,“你抢走了我的未婚夫,又把他说的这么优秀,反过头来又声称羡慕我?”
“百里馨儿,你是成心要羞辱我是吗?”
“若雪,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百里馨儿眼神中流露出悲哀之色,“我是真的羡慕你,有他这么优秀的未婚夫。”
“而我始终无法和他在一起,因为我已有婚约。”
闻言,东宫若雪蛾眉紧促,她未想到百里馨儿竟然已有婚约。
“既然你已有婚约,为何背着你的未婚夫和薛风……”不待东宫若雪气愤不已的说完,百里馨儿开口了,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她微微一愣。
百里馨儿说道:“若雪你是东宫圣朝的公主,而我和你身份一样,我是百里圣朝的六公主。”
“你竟然是百里圣朝六公主?”东宫若雪很是惊讶。
“嗯。”百里馨儿叹气道:“你应该清楚,我百里圣朝在六大圣朝中只是排名第五,轩辕圣朝一直想要吞并我朝。”
“我父皇曾向你父皇求助过,也向其他圣帝求助过,可没有人敢和轩辕圣帝作对,除了神源圣帝。”
“为了百里圣朝亿万子民,也为了百里皇室能继续延续,我父皇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神源圣朝最终联姻。”
“而我的未婚夫,就是神源圣朝当今太子。”
东宫若雪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恐慌之色,“什么?你的未婚夫竟是恶贯满盈的拓跋擎?”
之所以,东宫若雪闻声色变,那是因为她听说过,拓跋擎之坏罄竹难书!
此人生性残暴,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尤为喜爱女色,但凡他看上的女人,无论对方是否有家室,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
杀人夫君,玩弄他人妻子之事,数不胜数!
故而,东宫若雪得知后,第一感觉就是同情百里馨儿,成为了皇室的牺牲品。
她替百里馨儿感到可悲!
“没错,我的未婚夫就是十恶不赦的拓跋擎。”百里馨儿美眸中泛起了莹莹泪光,“我恨我父皇让我成为皇家的牺牲品。”
“可同为帝王家的女儿,若换做是你,你该如何?”
“我想你会和我一样,最终妥协,用自己来救亲人,圣朝的子民,对吗?”
东宫若雪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你那么伟大。”
“这不是伟大而是命。”百里馨儿话及此处,泪眸中流露出浓浓地幸福,“我出来散心,参加了缥缈雪海四大古老宗门弟子选拔。”
“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也是第一次遇到薛风。”
“在参加选拔时,面对重力考核,薛风不计前嫌,出手相救之前辱骂他的人时,我被他的善良所感动,于是出手帮他,你当时在场,应该记得。”
“后来我和他拜入缥缈玄宗后,经过相处,我发现他不仅善良,而且重情义,还很优秀,优秀到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
“最终我爱上了他,为了他我变得痴狂,只想在离开缥缈玄宗和拓跋擎成婚前,疯狂一次,爱我所爱。”
“若雪,真的好抱歉,我的自私伤害到了你,但并非我所愿。”
“当初你年幼时,为了医治薛风而失去童年闭关,最终拜入了玉女神宫。”
“可是这些薛风都不知道呀,老管家对薛风说过,你六岁时是最后到薛大元帅府看过他,从那以后再也没去过。”
“若雪,换做是你,你会怎样想?你会和我薛风等所有知道此事的人一样,认定你根本不待见傻子的未婚夫,不是吗?”
“若当初他不再傻时,即便薛家被灭门,即便我长得再美,只要他知道你为他的付出,你对他的情意,我相信他一定不会爱上我。”
“即便我脱光衣衫,他都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因为我了解他,他定会对你全心全意。”
“可是若雪,这真的是造化弄人,才有如今的局面。”
听到这里,东宫若雪贝齿咬破下唇,一颗颗泪水断了线的滴落,手中指着百里馨儿胸膛的飞剑,掉落在台阶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若雪,你和薛风是一类人,你们都重情重义,你们才是天生的一对,而我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百里馨儿控制着不让自己眼泪落下,“所以我羡慕你。”
“真的很羡慕。”
听完百里馨儿的遭遇,和她的肺腑之言,东宫若雪眼神中对薛风和她的恨意,显然没有曾经那么强烈。
正如百里馨儿所言,这真是造化弄人。
“他知道你有婚约吗?”良久良久过后,东宫若雪开口了。
“不知道。”百里馨儿微微摇动螓首,一滴泪水滴落在地,“我不敢告诉他,我怕他会恨我,也怕他会冲动。”“那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东宫若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