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的持续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司徒伊静已经毁掉了四件灵器来作为支撑自己的代价,如果没有这些灵器,她绝对没有办法击退这一次攻击。
这一下,她可真的算是倾家荡产,慢慢让流光回到手上,重新化作金龙袍,她抖落手上的粉末,缓缓将金龙袍收起,双手不断互相揉捏着关节,以此来缓解刚才一直举着而带来的酸痛。
金色流光收回到体内,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无法再展开金龙袍,这个时候她又一次疲倦到极点,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些精血和灵力又一次消耗干净,血脉维持在心脏附近,强弩之末已经不足以来形容她此刻的状态,甚至,她都无法移动身体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不过好在,这一刻,杨尘醒了过来。
很难解释这种巧合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杨尘和司徒伊静就是这样,在每一次彼此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这么快醒过来,休息好了么?”她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他醒过来了。
“恩!”杨尘并没有过于热切的回答,这几乎是他的本能,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观察周围的环境,尽快掌握自己的情况。
“那就多醒一会!”扔下一句嗯啊,司徒伊静毫不客气的朝着地上一趟,悠然入眠。
杨尘无奈一笑,弯下腰将自己的长袍盖在她身上,将司徒伊静的发丝收好,抹去她脸上那鲜血和粉末混杂的脏污,然后将她一把拦腰抱起,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走了很久,杨尘终于离开了那被白色粉末覆盖的水域,这一刻,杨尘才发现,这片范围有多大,凝眸看去,那灰白色的水域一眼望不到头,杨尘沉默了。
从眼前的景象不难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杨尘之前并没有想象到这场战斗的范围会这么大,这么惨烈。
杨尘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司徒伊静的手掌,她浑身上下都冰冷如霜,而唯独双手火热,如同炭火一般,天晓得她究竟是怎么经历的这场战斗,如何能够支撑下来的。
缓缓坐下,杨尘默默守护在司徒伊静身边,任由时光一点点流逝,现在他们的状况都很惨淡,也相差不多,身体内的毒素都不是可以快速驱逐的,只能够靠着时间一点一点恢复,如果没有战斗,好一点的情况下三五天应该就可以恢复正常,但是,这危机四伏的戮仙殿里面怎么可能没有战斗,而杨尘,能做的只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时间,艰难地吸收着为数不多的灵力。
一夜过去,司徒伊静再一次醒来,这是他们为数不多同时清醒的时间,从那一夜开始,他们就在接二连三的战斗之中不断的逃跑,奔波,昏迷,醒来,这种为数不多的平静相处反倒是让两个人都有一些不自然。谁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但是,他们都觉得,不说话要比说好好一些。只是,他们现在不能够不说话,杨尘很直接的问道:“你对这里有什么了解!”
就杨尘看来,司徒伊静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就闯入戮仙殿,这个地方,她一定有了解,而司徒伊静自然不会让他失望,简单说了一下绝生殿的情况和自己的一些猜测,杨尘陷入了沉默。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你知道?”
杨尘道:“我有一个大概的方向!”
司徒伊静有些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尘摇摇头道:“其中有些关联我还弄不清楚,只是有一个推测。”
司徒伊静刚要开口,却忽然眉头一皱,看向远方,那里的空间微微颤抖,显然,似乎有东西要突破屏障,进入到这个小世界,而那股气息,司徒伊静并不陌生。
曹宓。
她终于还是找来了,绝生殿的世界异常诡异,空间时间都存在一种诡异的变化和平衡,看起来,曹宓距离这个小世界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可能相隔很远,也可能下一刻就会出现。
但是,感应到曹宓的到来就不是一个好消息,于是,司徒伊静不再说话,默认同意了杨尘的决定,显然她虽然醒了,但是身体却并没有回复,于是,杨尘也很不客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让司徒伊静趴在他的肩膀,天晓得,司徒伊静和他错开的脸颊多么红。
沉默片刻,司徒伊静忽然说道:“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杨尘侧过脑袋摇摇头道:“不知道,大概是造化天玉救我的副作用吧,现在看倒是没什么问题,对了,你不是说这个世界会因为进入者的实力不同而改变么?我们怎么好像一直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呢?”
司徒伊静下意识摇头,却不想两个人的脸颊碰到一起。
“我不知道,不过看曹宓的情况,似乎世界的规则并没有被破坏,但是,我们一直在这个水域确实很奇怪。”
既然司徒伊静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杨尘摇了摇头,背着她继续向前。
就这样,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却似乎比之前更加有默契,踏着脚下有些泥泞的地面缓缓而行,似乎他们即将走到水域的外围,脚下的水越来越浅,最深处大概只能够淹没到膝盖,而且水下的淤泥也越来越厚,杨尘背着一个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不过好在随着继续前行,脚下的地面也越来越坚硬,而芦苇叶越来越少,逐渐出现了青色的草原,仿佛一下子走到了春天里面一样,清风拂面,如果不是身体的状况和身后的危险,无疑,这样的景色十分适合出来春游。
远远地,一次次空间的波动越发的剧烈,甚至连杨尘都可以感觉到,时不时一声声尖锐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很快又似乎从身边响起,近在咫尺。
杨尘努力让自己不去被曹宓的声音所影响,一心感应这印记的波动,寻访着那个虚无的方向,他很清楚,曹宓这样的做法就是为了影响他们,但是,杨尘也很清楚,曹宓之所以会这样做,说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