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晨光普照大地,湛蓝天空,几缕白纱飘浮,好似仙子飘过,留有虚影。
大雨下至昨夜三更方停,不知流民又添多少。
吱呀!霁月扭扭脖颈,捶着肩膀走出房门。
白秋坐于耳房中,看顾小柄娘,房门打开,霁月轻声走进。
“霁月,你来了,大婶已经醒过一次,精神还不错,现在又睡着了”
白秋从昨个起,就一直照顾小柄娘,因是疫病,府中丫鬟小心翼翼,有所顾虑,她就接手了。
“秋姐姐去休息呗,让青梅来换你”
再是魑魅,也需缓缓!不能这样子压迫他们。
“好吧!我去小憩会儿”
白秋站起走出房门。
来到床边,探了探脉,又观察其脸上的脓疮,消了不少,霁月拿出自己昨夜制的药膏。
“姑娘,您就是恩人吧?柳花多谢恩人大恩大德”
柳花也就是小柄娘,昨天醒来时,已听白姓姑娘道明原由,小儿也被白姑娘弟弟悉心照顾。
天大恩情,不是她们,她定追随婆婆而去,她无所谓,可她担心小儿,他才4岁!
“哎!大婶,快躺下,别起身,好好休息,早日病愈,小柄还指着您”
小柄娘,起身要跪,霁月连忙扶住,她会出手,多半是因小柄,同情小柄,深感受之有愧。
霁月坐下,再拿起药膏。
“大婶,这是我新炼制药膏,也不知效果,但至少无毒,对你脸上疮疤应该有用,你可否帮我试试,要是不愿”
霁月心虚,毕竟,拿人试药,终归不好,讲清楚明白心里安些。
“恩人!说哪儿话!我愿意,恩人医术,定没错”
一路到鹿林郡,患疫病者没人痊愈,自己是个例外,可想而知这姑娘的医术高明之处,她的新药,说不定价值连城,怎能不愿。
霁月不再多言,拿过小几上的竹绵,沾药膏给柳花抹上。
“大婶,继续休息,一会喝些药,不日就没事了”
给柳花上好药,霁月起身,青梅已至。
“青梅,你就照护大婶!有什么事儿,喊我”
昨夜制一宿药,也算大功告成,待会还得随李太守施药,这里有人看顾好些。
“好,霁你快去歇会儿,一宿没睡儿,熬不住”
主子是铁打的,也不能怎么干!又是医人又是炼药,真怕主子吃不住。
“不碍事儿,你守着,我回房了”
霁月不在意的挥挥手,嗅了嗅身上,一身药味,药渍点点。
顺便打了两桶水,才进屋。
水注入浴桶,紫火加热,褪去衣物泡了进去。
不知不觉中,霁月陷入梦中。
“爹爹,霁月不负所望,找到青了!”
“本座欣慰,与你为傲,女儿需得静心以待,天地即将崩塌,紫与你同在,本座与你同在~~同在~~~同在”
话梦中回荡,无休无止,反反复复。
“爹爹是何意?爹~爹爹~爹!”
霁月从梦中惊醒,眼眸空洞迷茫,不知所云,爹爹何意,是给予提示还是?
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焦,映入眼帘是紫级之地,万紫之中。
自己怎会突然进来,而且细看之下,万紫中透着淡青,比起之前色彩更加迷人,让人沉醉。
不知何因的霁月站起身,朝着竹屋而去。
一路青紫树木、青紫花圃、青紫竹林,让霁月置身其中流年忘返。
进入堂屋,倏地,想起今天是十五,是爹爹敬香日。
取三注青紫香,紫炎点燃,跪于蒲团之上,虔心叩拜。
“爹,女儿给您敬香,也不知您可还感应的到,但女儿坚信,紫是无止无休的,爹爹仍在,女儿能力有限,但女儿定不负爹爹所望”
三香入案,霁月并未就此离开,转向其他屋子。
之前进来又匆忙离开,都没能细看其他屋子,心知那都是爹爹之物,贸然取用,心底总是不安。
想来,自己还是把爹爹当外人,并未全然信,爹爹再次入梦,不知为何,那份隔阂再无。
随意穿过堂屋左侧小门,连着卧房。
四周墙面壁画映入眼帘。
榻上壁画与爹爹一般无二,无可差别。
爹爹是万紫起始,与天同寿,怎能有岁月上脸。
总觉爹爹还在,想与自己促膝长谈,悉心教导。
紫金花花树下,爹爹手握琉璃紫剑,亲身示范,持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