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木派弟子给吴尘送饭,更及时通报给韩青。听说吴尘醒来,还在忙碌府中事务的韩青和边松一并赶来,见他气色很好,内力恢复得不错,更难得的是,他突破了三清境。
仿佛经历一场生死就是一场救赎,他从中收获颇多。
几句关心后,韩青和边松便问出他们疑惑的问题。
他们最关心的契匣问题,为何是吴尘开启了契匣圣力。
吴尘说他和星云在揽月峰顶遭遇席山阻拦,更有血螳螂力敌,等他们终于赶到契殿时,已经过了凌晨。
虽然星云用尽全力但没能启动契匣。
但吴尘根据星云说的方法,以他在亚特兰蒂斯城中能量场里看到的怪景,推断出契匣可能开启的方法,虽然他费尽心力,但也只依照星云所知的办法,推断出邻近一个时辰开启契匣的几种方法。
他用星云手中晶石一一试探,最终找到了开启圣力的办法,但也只是勉强开启,因为他一直用的很艰辛,不惜耗尽自身内力,想必并非完全正确的办法。
“既然你能推算,何不将开启契匣的办法全部推算出来?”边松听了目光一亮。
吴尘忙摆手:“不可能,相差一刻钟的操纵办法就已经相差很多,想继续推算实在是大海捞针,相差千里,况且契匣的开启办法根据日升月落季节更替,一直在重新布下,推算这个没意义。”
见边松还有不甘心的情绪,吴尘又说:“我在能量场里也没能看到全部推演办法,我当时并不知是什么,也没用心看,而且我还没看完,就被阿法族女王带了出去。”
见吴尘这样说,边松只能作罢。
吴尘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我若真推算了,不仅可能会累死在死胡同里,即便成功了,也会因知晓契匣开启的办法而成为众矢之。
“府尊灵符能给我看看吗?”边松换了话题,除去契匣,府尊灵符也令他生疑。
吴尘点头,当然可以,便从储物戒中取出灵符。
呀地一声,韩青惊嘘。
出乎意料地,他们看到的府尊灵符此刻还是暗淡的,几乎没有幽蓝色光亮十分微弱。
“怎么又暗了?”韩青惊讶。
“或许从来没亮过,只不过在契匣圣光照耀下显得亮了?”吴尘试图解释,韩青左右想过,不置可否。
但吴尘心知,他之所以内力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完全多亏了这个灵符里的能量,就像那次在睛龙豹背上死过去,也是灵符里的能量救了他。
昨日边长老给他服下的什么救命丹药,对他这个修行怪异之体来说毫无作用,不仅不能救命,连填填肚子的效用都没有。
但他安睡冥想之后,却发觉储物戒中一直有一股冰凉的气息传入他体内,那感觉正是府尊灵符发出的能量。现在看到它的光亮的确削弱了,这灵符里的能量仿佛能被吴尘吸收。
而后边松和韩青又不出意外地问起了第三个问题:“为何你认定盛延有问题?”
“这问题我给府主解释过,因为你们当局者迷,我从一开始就看出这老头儿一副圣洁高尚的样子很假,后来推举连连打平,就更证明他有问题,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异族。”
“可他暴露异族原型时,我见你在高处并没惊讶啊?”韩青反驳犀利。
“我还没说完,当我在半空中通过契匣金光去看,竟然看到盛延隐藏的真身形状,那时我才知道他是异族。”吴尘堂而皇之地说慌,言辞镇定。
反正没人知道通过契匣金光能看到什么,任凭他怎样说都行。
边松若有所思,但无从反驳,韩青似乎看出他有难言之隐,犹豫了一下,并没追问。
而后吴尘借故自己还想休息,边松和韩青便起身告辞。
边松走出门后,韩青放慢脚步停下来,回身对吴尘说:“我知道你没说实话,你有很多秘密,有很多底线,但无论如何我感谢你救了应天府。”
“不必谢,你们也拼尽全力保护我。”吴尘闻言有些激动,他说着下意识右手腕一动,去感受玄冰缚,却没感受到。
他更用左手去摸,这一摸才确定玄冰缚没在自己身上。
他明明记得在契匣圣光消失前,他昏迷前最后不忘将右腕伸入契匣,让契匣圣力打开了玄冰缚。
当时玄冰缚就散在他衣袖里,怎么……
“找玄冰缚?”这时,韩青声音在门边适时响起。
吴尘惊讶抬头去看。
“玄冰缚在我这里。”韩青说着:“物归原主。”
“你不困住我了?”吴尘试探去问。
“现在你已经从心底认为你是我应天府的长老了,不是吗?”韩青反问。
经过生死同舟,好像的确是这样。
他对应天府的感情,对这些人的感情都非以往可比。
韩青却没等他回答,自顾说:“这次契匣圣力开启,击退南幽千军万马,你的名字再不是个小人物的名字,他会出现在当今的案台上,日后你更需小心谨慎,好自为之。”说完这些韩青大步离去。
我吴尘再不是个区区小人物?
可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他昏迷时,韩青和边松说过的话吴尘也多少听到,他们疑惑的问题,吴尘自己也疑惑。
为何一路走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会那么凑巧?
他将会困在黄钟大吕里,而他刚好提前参悟了风波楼光线的奥秘。
应天府有难需要开启契匣,他便提前在亚特兰蒂斯城跌入能量场,看到契匣开启之法的解释。
如果黄钟大吕不会出现,他便用不上风波楼的奥秘,如果仇伍子不将他们破阵后送去亚特兰蒂斯城附近,他也不会有机会看到开启契匣之法……
这些事想来玄之又玄,一头雾水。
不知为何,吴尘总感觉冥冥中有一条线,似乎在牵着他,按照既定的方向走,那牵线之人的目的很明确……但每当他擦亮眼睛想看清那根线,眼前却一片模糊……
就像木偶,从不知控线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