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笑的神神秘秘的,叶无双无言摇了摇头,苦笑道:“有什么就说呗,难不成你们还给我安排了一个香港特别行政区的一把手协助我啊!?”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可是两人却笑得愈发的高深莫测了起来。
叶无双心中一突,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别告诉我我猜中了……”
许艾玲点头,笑眯眯的说道:“确实是香港的一把手,只不过是刚调过去的,嗯……现在应该还没有上任吧?不过应该在赴任途中了,应该和你是前后脚到!”
这回,叶无双可是真没想到!打死他也没成想叶震麟竟然玩了这么一手!现在的香港可不是那邋遢男子那会儿的香港了,经过十几年的渗透、管控,香港已经完全置于华夏的统治当中,政府对其的掌控力度不可同日而语,若是真有个官员在上面给自己压阵的话,那做起事情来还不是事半功倍?
在华夏行事,一直以来叶无双都是在政府的阻挠,在和各方的博弈中艰难前行的,因此进度并不是很大,唯一的一次,大概也就是南下大战青帮、灭萧、苏两家的时候了,那个时候的华夏是完全站在他这边的,非但没给他下绊子阻挠,甚至还帮了他许多忙,做起事情来也是事半功倍,就跟在女人某~一~本~读~小~说~ybdu处辛苦耕耘了很久很久,一到爆发的时候,那他妈是挡都挡不住,直接爽翻天。
想不到,这次叶震麟在后面给他活动,竟然活动到了这样的地步!
“而且……还是你的一个熟人!”
见叶无双高兴,许艾玲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笑道:“算是你的老朋友了,想来你应该还记得他,上任浙江省书记……邹浩然!”
居然是他?
叶无双喜意更甚,当初南下的时候,这位没有走到明面上的战友可是帮了他不少忙呢,也不知道给他挡下了多少来自于政界的明枪暗箭,配合极端默契,虽然在拿下杭州之前素未谋面,却神交已久。
那是属于两个聪明人之间的游戏与配合!
若真是邹浩然,那已经默契配合过一次的他们,这回必然比上次还要契合!不过转念一想,这才敛去笑容,问道:“他不是坐镇浙江省么,怎么又变成了香港特别行政区的一把手?这不是暗降了吗?”
“因为前段时间的政治动乱。”
许艾玲苦笑了起来,有些无语的看了叶无双一眼,说起来,前段时间的纷乱,可是眼前这位爷的杰作啊,恨不得把中国的天都捅个窟窿出来,给她留下了一大摊子的破事,无奈一摇头,道:“说到底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玩死了一个又一个的大人物,是过瘾了,但却造成了华夏政界人员的严重缺失!可偏偏,最上面那位非但不想着赶紧补天,居然跟你一样闹腾了起来,趁着那场风波里官员落马的狂潮,展开了对那些中立派里蛀虫的清除,一口气也不知道打掉了多少人!很不幸,上任香港一把手也中枪了,不光和三合会勾结,还贪污受贿亏空公款,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在外面光别墅买了七幢,复合式居所十一幢,*包养十三人,家里的地下室里光港币、美元之类的现金就搜出折合人民币约莫六千多万,有好多被老鼠啃了都没有搭理,在瑞士银行账户不知道几十个,肥的都快流油了。当时就被拖出去枪毙了,上面那位都放话了――‘不用他解释,我也不想调查他的财产来源,家里就一个做家庭主妇的老婆,凭他那点儿工资,他就是奋斗一百年都买不下这些,拉出去毙了就行,不走法律程序了,法律不给他这种人公正!’……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反正借着那场政治狂潮的风波,正是施展雷霆手段的机会,不走法律程序死的人多了去了,这样才清扫的干净。”
“可这么一来,痛快是痛快了,问题也就出来了,这些蛀虫虽然早死早好,死越多越好,但在同一时间躺下那么多,到哪里找人填补空缺?这些天我翻遍了所有人的资料,除了邹浩然,估计再没人能胜任香港一把手这个工作了,毕竟体制不同,没点儿本事的内地官员过去了只能把香港败光,再加上你这档子事情,这件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下来。”
“邹浩然本来还挺不愿意的,毕竟一个省级大员,直接丢去香港算是降了级别,而且他苦心孤诣在江浙经营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见了起色了,人倒是得挪窝了,能愿意才有鬼了呢,不过我只把你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就乐得屁颠儿屁颠儿过去了,只是说能在香港在轰轰烈烈闹上一场,解决掉三合会这个毒瘤,别说一个浙江,就是两个浙江又何妨?都舍得!”
这一番话解释下来,叶无双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只觉心中暖暖的。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杭州时,自己离开那天清晨于大雾中送自己的男人。
确实是个真爷们!
叶无双见过的华夏官员不少,但都是一些喜欢拿腔作势,整天打官腔的货色,邹浩然确实是个特例,没有那一口的仁义道德,好战的甚至不像是一个文弱书生,年轻、有侵略性,在华夏官场能出现这么一个人,也确实是个异类!
“不过,我想你到了香港以后还应该多多关注一下他的个人安全!”
许艾玲沉默了一下,道:“三合会凶狂,哪怕是时至今日,对政府都很抵触,如果邹浩然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我担心那群亡命狂徒会下狠手,毕竟邹浩然刚到,虽然能调动当地资源,但根基毕竟浅薄,这种先例,以前不是没有过!”
“好的,我心里有数儿了。”
叶无双点了点头,道:“三合会……这次他们没机会的!”
……
说完正事后,一桌三人便不在说这些了,却是聊起了一些的的家常话题。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夜幕也逐渐步入了深沉的境地。
叶无双知道时候到了,便起身和自己父亲道了一声别,本欲就这般抖一抖衣衫,奔赴前路的血杀场,却不料,叶震麟竟然一直将他送了出来。
在外面径自找了个地方坐着休息的许定国与竹叶青、墨龙三人见叶无双出来了,便也步出。
一行六人,碰面时诡异的沉默了下来,行走在乌衣巷子里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总是泛着些许淡淡的哀伤。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这送别的路,虽然漫长,但也总有到头的一天。
金陵河畔的风还是比较柔和的,一行六人立于河畔,一时无言。
最终,还是叶无双打破了沉默,挤出一丝有些勉强的笑容,道:“爸,就送到这儿吧,我就先走了,你和妈多保重身体,顺便帮我告诉她们一声,就说我有些许小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家。”
她们指的是谁,叶震麟自然知道,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但一双眸子却盯着正是热闹时候的江面出神,鼻腔间哼着一首叶无双从没听过的小调子,似有百种惆怅在其中。
叶无双不喜欢这种揪心的感觉,挺痛苦的,当下对着叶震麟深深鞠了一躬后,便与墨龙、竹叶青和许定国钻上了早已停在岸边的一叶扁舟,消失在那一汪秦淮水上。
一路上,叶无双的脑子里面几乎全都是临别之际自己父亲哼的那一首小调子,想了很久,想到有些心神疲惫的时候,才终于想了起来:“原来是《阳关调》啊……”
语落时,泪已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