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人脸。
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张已经高度腐烂的脸,由腐肉和污血组成了一张人脸的轮廓。
无数只蛆虫在里面蠕动、爬行,更有许多蛆虫正在向地上掉落,那情景看起来心中反胃,可以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
“嘿嘿!”
腐脸之中发出了嘿嘿的怪叫声,腐肉蠕动,一只嘴巴的形状形成了,无数只蛆虫向嘴巴里钻去。
那模样是挑战人的极限。
“小七,这东西怎么这么恶心!”初五把脸转到一边去,紧捂住嘴巴咒骂道。
“那是她死后某一个时间的画面,的确是太恶心了。”我微微摇头,人死后尸体埋在土里面生蛆虫这是自然规律,但是把这幅画面变幻出来吓唬人就不对了。
“不要在我面前弄这些把戏了,速速现出原形。”我冷哼道,手腕抖动,将夹在手指间的铜钱打了出去。
那腐肉组成的脸发出了一声惨叫,最后变成一道黑气融入了黑夜之中。
“走了?”初五这才敢瞪大眼睛,四处张望。
“如果它这要是吓唬一个普通人,那非得把人吓出心脏病来不可。”我说道,心中有些庆幸,幸好是被自己碰到了。
“奇怪,那女鬼竟然消失了无影无踪了,它怎么逃走的我都没有发觉,这不对啊。”我眉头紧皱,静气凝神盯着老柿子树方向。
那里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而且那只飞来的猫头鹰也飞走了。
“只要走了就好,管它是怎么走的。”初五打了一个哈欠,这大晚上本来睡得好好地现在被这一折腾,今晚上别再想睡觉了。
“金木五行,天地阴阳,阴阳借法,罗盘开启,・・・・・”我一手托起罗盘,一手印法印将罗盘开启。
罗盘上的磁针溜溜的转动,最后静止不动指向了一个方向。
磁针指的那个方向正是老柿子树树根的位置,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最后将罗盘收起,拍了拍初五的肩膀进屋子里去了。
“小道长,刚才外面是什么情况啊?”我前脚刚进屋,八娃子大叔就急切的问道,刚才他们在屋子里听到了一些动静,院子中那只猫头鹰的叫声似乎现在都还在耳边回荡。
“大叔放心吧,没事的,刚才只是几只夜鸟而已。”我笑着解释道,大家的心里本来就已经是人心惶惶了,以如惊弓之鸟。我要是接着在刺激一下,鬼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屋子里的人虽然心有疑惑,但听我这么一说也只得将疑惑强压在心中,瞪大眼睛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扭动着。
该说的、该安慰的、该保证的我都已经做了。如果大家心中还有恐惧我也是无能为力。
这个屋子里最轻松的就要数初五和我了,我们虽然没有去房间里睡觉,但是靠在椅子山没一会就睡着了,呼噜声都打出来了。
太阳刚从地平线上跳起的时候我就睁开了眼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骨骼,骨骼发出了嘎嘎的响声,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身体是那个累啊。
我在堂屋中走了一圈,特别注意了几个地方,一切正常昨晚上我睡着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东西。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愣愣的望着屋子里的人,我发现屋子里的人都顶着一一双熊猫眼,眼珠子通红,有很深的黑眼圈,昨晚上他们过得是难熬至极。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见到大家都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立马摸了摸脸,还以为有什么脏东西落在我脸上了。
“小道长,你来开门吧!”算命先生说道,昨晚上他也是熬了一晚上。
“你们还是被那东西给吓到了?”我摇头轻笑,大家原来是等着我来开门,唯恐大门外还有什么东西。
“放心吧,没事的了。”我摇头轻笑,将门打开。
门外的天空上挂有一轮金日,温暖的阳光洒向了大地,万里无云,今天是个好天气。
屋子里的人走了出来,见到那和煦的阳光心中恐惧被蒸发了不少,都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八娃子大叔的媳妇更是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小道长,接下来该怎么办?”八娃子大叔问道,他可是巴不得这件事早点过去。
“开坛做法的时间还没有到,一切照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随口说道,眼睛老柿子树下搜寻着。
八娃子大叔哦了一声,便去淘米洗菜准备早餐了。
我走到老柿子树下,将手搭在树下的那块墓碑上。一股凉意从墓碑上传递到了我的手心中。
我又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纸钱,将纸钱随意的折叠了两下,然后在墓碑上擦拭着。
“原来如此!”
我将纸钱揉成了一团丢了出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昨晚上出现的那个女鬼并不是枉然。
“小七,有没有什么发现?”初五揍了过来,揉了揉他那惺忪的双眼。
“一切答案在中午的时候就会揭晓。”我小小的卖了一个关子,得到了初五的一个白眼。
“小道长真乃是一位高人啊!”算命先生走了过来,一脸感慨的说道,脸上露出莫名的神色。
“道法玄术博大精深,我只是学的一点皮毛而已。”我急忙说道,学无止境,不敢有丝毫的骄傲和松懈。
“昨晚上我就睡在堂屋隔壁间的一个房间里,堂屋里的动静我可是听听清清楚楚。”算命先生说道,他虽然帮人算了一辈子的命,但昨晚也是吓得不轻。
“昨晚上那只是一个巧合而已,那只是一个过路的,已经没事了。”我摆手说道,不想说太多这方面的东西。
我虽然是个道士,做的就是抓鬼的活,但我并不喜欢,也不会和一个普通人来讨论鬼神之说,我也不会去传播鬼神之说。
算命先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摇头笑了笑,最后走开了。我不想说的,他也不会强求。
“再回去睡一个回笼觉,今天这个活可不是那么容易搞的定的。”我打了一个哈欠,拍了拍初五的肩膀,回房间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