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啦!”
“快来灭火!”
晚上的凤凰镇一片混乱,有民房起火,映红黑夜。
“是谁家着火了?”
“好像是罗跛脚家着火了!”
“不可能吧!罗跛脚不是去县里投奔亲戚了吗,他家常年无人怎么会无端端着火?”
凤凰镇并不大,这边刚着火,就惊动了全镇人过来灭火,这才控制住火势没在干燥的木屋群蔓延,引发更大火灾。
不过那个叫罗跛脚旳家,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被大火烧毁大半,地上掉满瓦砾碎片。
追上来的老道士,找到晋安:“这火来得突然,小兄弟你最先赶到,有什么发现吗?”
晋安递出一只黑不溜秋的坛子,这坛子是在他第一时间赶到火灾现场,趁镇民还没救火时冲入罗跛脚家找到的。
此时黑坛肚子炸开个大口子,老道士看了眼缺口,发现坛子里有东西,伸手去掏,掏出把剪刀,剪刀上还用红绳系着个小人偶,人偶背面写着新娘子名字和生辰八字。
老道士面色一变:“剪刀是利器,金是肃杀之物,能压制人一头!”
这时,晋安喊来郑家人,问罗跛脚是怎么回事?
郑家人战战兢兢回答,说这罗跛脚在凤凰镇的关系很简单,无父无母,从小没有父母管教,有次太调皮爬树上贪玩摔断一条腿,所以有了罗跛脚外号。罗跛脚一年到头都在县城里跟着亲戚打短工,说是要攒钱娶媳妇,一年也很少回来一趟,所以这屋子常年空置。
“看来是有人盯上这户空屋,用来干些鼠窃狗盗之事。”老道士忿忿。
这时,有郑家人小声开口:“六爷家就住在这附近,要不我们去六爷家看看他回来了没,顺便还可以问问这罗跛脚家的事,兴许六爷能给我们提供些有用线索。”
郑家人想得很简单,六爷在郑家属本领最高,就是郑家人的主心骨,他们这一晚的经历实在太多,正是六神无主,心乱如麻之时,急需要找个主心骨稳定浮躁人心。
“哦?郑六爷也住在这附近?”晋安让郑家人在前带头。
郑家人在凤凰镇颇有点资产,就连这郑六爷都是住的二进大宅子。
根据郑家人介绍,这郑六爷膝下无妻无子,只有几个跟随了半生的老仆人帮忙打理宅子。
那几名老仆人的确很老,几人加一起都凑不齐一口牙齿,走路都颤颤巍巍,岁数大了还有耳背,老花眼,要凑到跟前才能看得清人。
郑什么海?
海什么东?
郑家人折腾了好一会,这几名老仆人才终于确认身份,然后说六爷不在家。
一旁老道士都看得着急上火,低声嘟囔一声:“莫非这郑六爷也属于慢性子的,听他们说话可急死老道我了。”
晋安听到老道士的嘟囔声,一语双关道:“或许这样才更能方便办事。”
晋安对老道士贴耳几句,配合默契的老道士立刻给晋安一个了然眼神,然后老道士拉着郑家的人说要进六爷家做客,等六爷回来商量些事。
郑家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这正好符合他们的目的,于是一行人留在郑六爷家做客。
这座二进的大宅子,分为前屋后屋,前屋是大堂,后屋是生活起居的厢房、偏房等地方。
晋安没坐一会,询问茅房在哪里,他想借茅房一用,就在晋安离开后不久,老道士捂着肚子喊肚子痛,要拉肚子,然后急匆匆跑去茅房。
这二人当然不是真要上茅房,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支开那几名老仆人,黑夜下,晋安听到身后有动静,刚转头便看到老道士跟过来。
“嘿嘿,老道我就知道小兄弟你借茅房是假,怀疑郑六爷才是真的。”老道士得意洋洋走近晋安,健走如飞,肚子也不痛了。
老道士继续得意说道:“小兄弟你要感谢多亏有老道我帮你打听到郑六爷住在哪间屋子,要不然这里这么多屋子,小兄弟你怎么区分哪间屋子是才郑六爷住的。”
晋安奇怪的看了眼老道士:“这还用打听吗?宅子就这么大,最大的那间屋子肯定就是郑六爷住的。”
说完,他已经捏碎门锁,推门进入。
“唉!”老道士一脸震惊看着选对屋子的晋安,扭头看了看四周漆黑夜色,低喊一声“小兄弟等等我”也追了进去。
看起来那位郑六爷的生活爱好很单调,居室里除了些不值钱的普通字画、花瓷瓶外并没有什么值钱物件。
这个时候,老道士被挂在墙上的一幅字画给吸引注意力,一直站在字画前拧眉思索,像是正在努力回想什么事情。
晋安走近观察了下字画,这就是张很普通的字画,画的是云遮雾绕的山水画:“这画有什么不对吗?”
晋安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苦苦思索摇头:“这画倒是没什么不对的,是画上的山水,老道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看第一眼就有种莫名熟悉感,可始终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
“天下名川大山千千万万,不知名的小山小川更是不计其数,能让老道我看一眼就觉得熟悉的,肯定是印象很深刻的地方,奇怪,奇怪,怎么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呢……”
晋安点点头,然后语出惊人:“既然这幅字画这么重要,带走慢慢看。”
老道士惊讶看一眼晋安,然后赞叹一声:“果然知老道我者莫如小兄弟你,反正那郑六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道人物,不存在什么偷拿不偷拿的。”
老道士踮起脚尖,兴奋去摘画,哪知他刚摘下画,人啊的轻叫一声,字画掉到地上。
“小兄弟!这画有古怪!老道我刚才碰到它时,看到一个表情惊怒恐怖,眼皮被缝上的女尸,被一个年轻人割开缝线,女尸眼睛猛的睁开,直勾勾看着老道我……”
“这字画恐怕不是郑六爷之物,它的真正主人是那女尸!”
“都说画虎不点瞳,画纸人只画眼不点睛,给死人开了眼,点了睛,难怪这凤凰镇不太平,正道人士全都死绝了!”老道士越说越凝重。
听了老道士的话,晋安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字画,然而在他身上并未发生异常。
当老道士再次去碰字画,这次也没有出现幻觉了,老道士一阵嘀咕真是太奇怪了。
“想不到我们这次凤凰镇一行,居然再次碰到双眼被缝合的怪尸,看来这凤凰镇的祸乱源头铁定与那女尸有关了!思、恐、怒,人的七情里已经被我们碰到三种怪尸,如果加上越狱后一直生死未知的宋家三管家石志平,我们已经碰到四种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更邪门!”
晋安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字画硬塞到老道士怀里:“这幅字画你收好,等回去后慢慢回忆,能不能找到这些死人背后的真相,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啊这……”老道士捧着字画如捧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深夜思事最是伤神费脑,小兄弟,老道我可以申请工伤,多吃几块羊脑火锅吃形补形吗?”
晋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