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有股眩晕的感觉。今天所发生的种种,及其鼠尊前后的态度转变,让他实难相信。然而现实已然如此,他只能静下心强迫自己接受现状。
或许真相会让他难过,但是他坚信,自己的存在将超脱一切,超脱一切既定或者将要发生的任何情况。他,林琦,或者就是麒麟神兽再世或转生,他的这一生将要活出自己的风采。平庸也好,威武雄壮也罢,完全去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完一生。
鼠尊完全崩溃了。剧情彻底脱离了剧本啊。原本自己该是威武雄壮不可一世的形象啊。怎么成了不敢抬头,生死交由对方发落的情形呢。这不对啊。
是不对吗?本该就如此吧。鼠尊醒悟了,或者说愿意清醒过来,接受原本就注定的所有一切啦。
造就他鼠尊的大能者,不可糊弄,不然将万劫不复。鼠尊心中苦涩。其实他原本就只是想开个玩笑,逗弄下这个可爱的叫做林琦的小孩。
然而,冥冥中存在某个标准吧,玩笑的程度过了,大能者发怒,皮卷自动离体,无形的威压席卷自身。慢慢地,开始本可以大肆嘲弄林琦的鼠尊,此时仅仅感受到林琦的存在,心脏就已跳个不停,好似大难临头,生无门路。
鼠尊自个感受颇深,林琦比鼠尊更觉诧异。皮卷哪儿去了,自然到了林琦的体内空间。而林琦的体内空间,除去小墨之外,可是还有记载《麒麟宝典》第一部《源石天降》的皮卷存在呢。
自鼠尊身体射出的皮卷,被小墨用法力摄来体内空间,并将载有《源石天降》的皮卷逼出,两厢比较,竟是同出一源。也就是说,其实驯化秘术《降龙术》也是麒麟族第三十九代族长所留。林琦这样想着。
但是小墨没有给他肯定说辞。虽说两者都是麒麟皮肉所成,但以小墨的能力还无法肯定这是一者所为。说不定,这降龙秘术便是第一代,同为梧桐麒麟草的祖先皮肉所留也未可知呢。
不过此时,林琦已无心去探究那些飘渺故事。他只知道,在麒麟大陆,或者说凌云山脉更大地界,曾经不可一世,让鸟兽闻风丧胆的至强者,鼠尊,此刻完全成了自己的奴隶。虽说自己无心去奴役,但若换另一个生物,面对鼠尊,定无好的下场。
此中情由,不关乎对错,放在整个大自然,都是如此,为了生存,为了生活,可以放弃某些东西。弱者更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鼠尊没错。林琦这样认为。
“我所说的话,你全部听从?”林琦问道。
“但凡少主吩咐,无论何种艰难险阻,至死方休!”鼠尊的话不再勉强,竟然存在某种韵律,听来自然和谐,完全发自内里。林琦本性善良,竟有些责备之意生成于心,针对于那位不知名号的大能者。就算你法力无边,难不成就该摆布一个生命的一生?鼠尊这样傀儡般的一生,真的胜过普通粉山鼠的一生吗?林琦竟然无从比较了。
他的心里更是复杂起来。愤懑情绪少去,烦闷不解丛生。他开始可怜鼠尊。
暗叹一声,收拾心情。林琦看着低头颤抖的鼠尊说道,“既然你尊我少主,你若不听我话,我便可命你去死,是也不是?”
鼠尊偌大的身体颤抖不止,全无开始时的从容淡定。听林琦问话,连忙答道,“是!”
林琦道,“好。你尊我,那我自当礼敬。此后我称你‘鼠尊’,你只唤我林琦便可。可听明白。”
鼠尊听得此言,猛然抬头欲行反驳,但看到林琦那紧蹙的眉头,便止住话头,低头沉默。良久,“是,不是,少主。”“少主不必多言,若无主上恩赐,山鼠此生将不知好歹福祸,而主上之所以选定山鼠,全因少主。说到底,山鼠最该感谢的正是少主您。让山鼠直唤少主名号,山鼠万死不敢领命。”说毕,鼠尊匍匐于地。
林琦见此,也不再多费唇舌。让鼠尊随意称呼。而后与其一问一答闲聊起来。
林琦一边听着鼠尊这些年的经历,一边开始在洞穴四处闲逛。偌大一个洞穴,竟然没有出口。而鼠尊初遇皮卷与果实的洞穴也正是这个洞穴。当初鼠尊于洞穴被困好多年。直到一千年期他将《粉山吞海决》与降龙秘术得以成功习得,才按照秘法随意出入洞穴。
林琦走到角落乳白色水池旁,后面紧随的自然是鼠尊。鼠尊少了先前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气势,仿佛原本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奴仆。
此时鼠尊看到眼前的水池,猛不丁一个激灵,赶忙匍匐到林琦身前,头颅触地,不断磕碰,并大声说到,“少主息怒,山鼠只顾得瑟,全然忘记这潭池水的赌约,罪该万死。”
林琦不去理会鼠尊,自顾自地绕池潭一圈。而后便抬腿迈入池水。这把一边惶恐不安的鼠尊惊得不行。他自己可是吃足了这潭池水的苦头啊。当初鼠尊吸收洞穴顶端滴落的乳液,实力突飞猛进,便进而瞄准这潭池水,可结果竟无法接触水面分毫。甚至多次被反弹导致重伤。
可而今,鼠尊看着林琦迈入这潭由万年钟乳石液汇聚而成的池潭,犹如在普通水潭戏耍一般,让他以前的认识观很受打击。
林琦自进入池潭的一瞬,便感觉有无穷的力量经由四肢汇入身体,让他意识到,他本已抵达一级上阶麒使的实力,经此石液浇灌,定可达到一级巅峰状态,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突破一级麒使,从而进军二级麒使阶段。
而一旁的鼠尊,看着一潭本来乳白色的钟乳石液,竟然慢慢地变作清澈无比的清水,让他感慨不已。想着,少主的实力没见增长多少啊,可是,蕴含偌大能量的乳白色液体怎么就变得清澈了呢。能量真的被少主吸收走啦?
林琦也觉察到了这个状况。回头刚好看到鼠尊不可思议的目光。尴尬地笑笑,道,“鼠尊前辈啊,这是怎么滴个情况啊?”问过便又后悔,这是明知故问的节奏啊。让他不觉脸红不已。
而鼠尊也只是干笑几声,张张嘴,又闭上,怎么感觉说了比不说的后果更加糟糕呢。索性不答话,就傻笑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