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已过,迎来了一轮红日,懒洋洋的照耀在雪地上,散发出一丝丝橘黄色的光芒,泛着点点银光很是迷人眼。
惊鸿睁开双眼,活动了一下筯骨,一阵咯咯作响,显然很疲惫。因为昨晚一直在冲击炼体九重,未曾敢放松一下,怕到时候功亏一篑,所以只能打紧精神运转“太上应情诀”,不停的控制着灵气冲击炼体九重,导致一夜未曾休息一下。
“这就是炼体九重!”惊鸿心里很是高兴,不禁想把这好消息告诉白川。
惊鸿拖着慵懒的身躯来到白川的洞庭外,一如往常的喊道:“白川!”
这时出来的是一名陌生的男子,但见这男子相貌普通,只是双眼深遂明亮,给人一种很随和的感觉。惊鸿见此恭敬的问其道:“请问您?”话气带有几分试探的意味,但又很得体。
“哈哈!不必如此客气,我听大哥说过你,”这名男子随和笑道:“你叫惊鸿吧!我叫白越。”惊鸿见他自报家门,神情不由轻松起来,心中的芥蒂也不禁消散几分。
“怎么不见白川?”惊鸿问道。白越闻言有些伤感道:“大哥留有几句话给你。”白清拿出一块兽皮递给惊鸿:
惊鸿,对不起!
我这不告而别,实在有些对不住兄弟你,但又实在不忍。如今我已交代白清照顾你,以后修炼有不懂的地方请教他便可!我知道你已步入炼体九重,现在所缺的是技法和身法,希望你能够在“北禁山脉”多修炼些时日。
兄弟敬此!
惊鸿紧紧的握住兽皮,尽有千言万语也不想与人诉说,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白越。
“惊鸿你不必伤怀,大哥其实也很想留下,但身不由己,”白越安慰的语气中带有些落寞。他其实也不想大哥,但又无可奈何,这“北禁山脉”若大的担子实在不好扛,责任很是繁重。
“白越,我先进去休息一下。”说完,惊鸿便走进了洞府。
休息了好几个时辰,惊鸿觉得身体的状况好了许些,不由起身走出洞庭外。这时白越拿出几杵药草递给惊鸿,“这是我们妖兽常用的疗伤药草,希望对你有些用处。”惊鸿接过药草,不禁感谢道:“谢过白越!”双手抱拳辑过便走出洞外。
白越喃喃道:“希望大哥不会看错人,否则我们一族……唉!”
惊鸿来到了一处山洞,从胸口处拿出那几杵药草,心道:“肌骨草;能活血化疗,具有止痛功效。”确实这对于惊鸿来说真是好东西,如雪中送炭,心中不由感激白越一番。惊鸿和妖兽对战难免有些损伤,而每次只能够靠自身恢复伤势。
这几株药草还含有大量的水分,难以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只有研磨成粉方能最好发挥出其药效。惊鸿想到于此有些犯难想道:“这该怎么办?”思寻了好一阵,突然想到了紫炎。
“紫炎,”惊鸿通过心神传音道。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我正在休息,你叫我出来干嘛?”顷刻一条紫色的龙出现在惊鸿的眼眸里。
“紫炎你那天不是会喷火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惊鸿不由对它一阵吹嘘,想把它捧高一点,毕竟也是有求于人家,所以语气不得不放慢一些。
“那当然,我那可是本命之火能不厉害吗?”这家伙洋洋得意起来,惊鸿感到一阵无语。惊鸿听完它连绵不绝的诉说,然后把几株药草递给紫炎。
“你这是干甚么?”紫炎明知故问的道。惊鸿岂不会知道它的心思,淡然的说:“如果我万一在对战中挂彩,那也会有人陪着我一起死。”他接着说:“你说呢?”
“这岂不是丢我的脸!我……”紫炎也是有一阵犹豫,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不光彩。
惊鸿则对紫炎说:“你我本一体,又何来丢了脸面。”
“好吧!”紫炎喷出一口紫色的火焰,慢慢把药草灹干,药草则慢慢的枯萎,水分正在慢慢的挥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本来翠绿的药草变成灰绿色的枯草,惊鸿见此浮现出一丝笑容,“谢谢你,紫炎。”紫炎有些虚弱道:“事情已经忙完,我要去休息一下。”惊鸿看着它消耗过多,不由安慰道:“记得好好休息!”紫炎满意的看了一眼惊鸿,顿时化为一道虚影钻入惊鸿的体内。
惊鸿拿起石头把这几株灹干的药草研磨成粉,然后用一块兽皮包裹起来放入胸间。这山洞乃是之前惊鸿暂住的居所,所以猎来的猎物一般都会拨下毛皮用来暖和,这未必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剑乃是百兵之王,充满着文气,与之文雅。剑法分: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展等;其辅之身法,方可游刃有余。所谓:“剑法讲究的是通透——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
今日惊鸿所练的“道一剑法”讲究的是普通而简单的剑招,无非是通用的招式。常有人云:越是简,反而繁。确实如此,往往过于简单的招式,反而讲究心静如水,反璞归真,更多的是道法自然。
实践往往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惊鸿全神贯注盯着眼前的妖兽,双目如水一般平,乌黑明亮。此时此刻惊鸿才明白什么是剑者,什么是杀意,心里确实想说:“谢谢你们!”
妖兽此刻也是面临大敌,使尽全力一搏,今日的场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惊鸿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一种释然,一种冷漠。
惊鸿跨身半步,指剑一式“众星望月”,这就是所谓的“展”。妖兽极其巧妙的躲过一击,反手一击。惊鸿一直观察着妖兽的动作,想习其身法。
往日的一幕幕如影而随,惊鸿忆起竹叶青的攻击方式,不由手腕一抖,剑尖如波浪一般刺出剑花,像极竹叶青袭击的方式,确实“快、准、狠”。
“我不能让自己随便受伤,剑者有剑者的骄傲,这或许意味着死亡,”惊鸿用手拭去剑上的血,冷漠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这不是惊鸿天生冷漠,而且不得不接受冷漠。
太阳逐渐泛白,使得雪地更为苍白,寒意更强几分,没有早上的暖意,或许亲朋好友的离去,造成眼里的景物有些茫然,但是心里却是坚信一个信念。
“无论如何不能输,输就意味着死亡!”
惊鸿提起手中的剑,紧紧地握在心头,虚剑一点。这是惊鸿眼中第二头妖兽,一样是眼里的猎物,已死的猎物。
这妖兽也有几分聪明,明知这一剑是虚探,便拼命地往惊鸿的身体咬去。惊鸿不由冷笑,并没有慌,只是侧身甩动着下腰如同狼一般,然后一挥剑砍其腰部。妖兽并未没有因此手忙脚乱,而是在空中打滚硬受这一击,避开其要害。惊鸿赞道:
“有点意思。”
剑还是一样冷,冷的夺人心魄。惊鸿得势不饶人,何况是妖兽?他深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寒光如星光点点,连绵不绝,如江水涛涛一浪接一浪,仿佛是快刀砍乱麻,这就是砍。确实这反而取得奇效,惊鸿拨出“飘雪”拭去其鲜血,开始下一个挑战。
身法讲究飘渺无定,让别人不知道你下一个动作;而步法则讲究稳重如山,不要追求那虚有其表。因为华而不实,只有稳扎稳打才会制敌取胜,所以妖兽的步伐不会感觉到轻松,反而很凝重。
这雪地上深陷半丈,如今惊鸿冒着寒大雪习其身法,时常被冷得麻木不堪,僵硬的脸庞显得通红。早在之前,惊鸿明白自己根基不稳,由于境界提升太多,反而如那芦苇和山笋根底浅。
闲暇之时,惊鸿也早找白越谈论一些学术与体会,所以经常往来反而由原来的芥蒂变成熟悉起来,如同朋友一般。
“惊鸿如今有何体会?”白越问道。
“未曾有多大体会,只因还是阅历太浅,”惊鸿回答道。
白越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反而极欣赏,开怀大笑,道:“你是否想与灵兽一战,想知道自己极限所在。”笑声中带有几分欢快,很愉悦。
“确实如此!”惊鸿眼神很坚定对其道。可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实力,但又很快恢复过来,双目泛着精光,道:“我现在不是它们的对手,但我相信以后……”这是对未来的憧憬,还有对自己的负责。
“我相信你!”白越此时此刻才明白大哥选择相信他,而且意无反顾的相信他。
惊鸿一直细心观察,注视他的神态表现,这并不是刻意使然,而是一种态度。
相伴云日,惊鸿平静的打坐直至现在,不由看向白越发现其平静如纸一般。白越感觉惊鸿的疑惑,问道:“惊鸿你知道什么修行?”
“不知?”惊鸿如实而答,也是一种求问。
“修炼讲究的是心,只有心平静如水,方能容纳百川,”白越挺起身子,渐渐没入洞庭。
“这……是“太上应情诀”的要领。”惊鸿仿佛得到了人生一种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