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落败,林落凡的心情自然不好!一路上更是一言不发,夏侯婉见他眉头紧皱,安慰道:“林哥哥,你下次一定能赢!”
林落凡苦笑道:“也只有你还相信,我能赢!就连我自己也不信自己……”
说话间,二人已是回到了长空分部,林落凡抬头见老者早已候在门口,笑嘻嘻地迎了上来道:“怎么去了一趟教务处,还不开心了?你们可曾将事情办妥?”
夏侯婉用手拽了拽老者的衣袖,轻声道:“别再问了。”
夏侯婉不说还好,一说老头子更为诧异道:“怎么了?到底是怎地回事?别忘了,从今日起我可算是你们的师傅!难不成,教务处那帮狗眼看人低的教习有人刁难你俩?”
老者见二人闷不吭声,更是确信无疑,伸手扯过林落凡说道:“走~!老夫与你们去找他们评理去!”
夏侯婉道:“你不说是我们师傅还罢了,一说这个,我们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老者奇道:“一般说来,都是做徒弟的,打不过人家,丢尽了师傅的脸!今天可到好,反而成了我这个做师傅的给徒弟丢尽了脸!这当真是闻所未闻,所也未听过的事!我的这张老脸许久不曾让人瞧见过,怎地还让你们俩丢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落凡神情一怔,瞧着老者一眼,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夏侯婉舌尖嘴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再加上她性格天真,说话自也直来直去,让老者越发相信其所言不虚。
老者初时听到那胖教习说将他的丑事,脸面不由地一僵,神情尴尬。
夏侯婉打听了好几次,老头儿均是摇头不语,糊弄了过去。
直至夏侯婉讲罢,老者哈哈笑道:“我当什么大事,不过一次约斗而已,败便败了,三日后再打,赢过来,便是!不必如此垂头丧气!”
夏侯婉哼了一声,怒道:“说起来容易,三日便想打败那个胖子,我怕是难啊~!”
老头闷声说道:“那胖子当是姓啸,名三!你二人可知他是来自何处地方?”
林落凡道:“输都输了,我那里知晓这胖子来自何地?我只想着那胖子肉多,动起手来,自然身形笨拙,那知这死胖子闪挪腾移,十分迅捷,我与他比斗,便似我更像是场间的胖子?而他简就是个蟑螂,左蹦右跳的,躲得倒也真快!”
老者听林落凡讲得有风趣,“哈”地一声道:“当今之世,第一强国自不必说了,当属我大汉王朝。第二强国便是我们的邻国大周王朝,大周朝里的“剑宗”你可听过?”
夏侯婉,林落凡二人被老头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有些不知所已,二人齐声道:“什么‘剑宗’?”
夏侯婉续道:“这又跟剑宗扯上了什么关系?更何况那胖子明明用得是刀!”
老者嘿嘿一笑道:“用刀便又如何?难道他便不会用刀使剑招?胖子啸三,便出自于大周王朝的‘剑宗’,而‘剑宗’宗主燕十三,便是当世之中使剑的高手!被人尊称为‘剑圣’!世人使剑讲究以气驭剑,而这燕十三则谓之道:‘身前三尺,雨泼不进!’所以,剑宗出来的人,从不驭剑。因为他们更相信他们的手!身前三尺若能无敌,便是万里无敌!这是剑宗门人的座右铭,更是剑宗出身之人使剑的真谛所在!”
林落凡“啪”地一拍大腿道:“书院套路深不可测,没想到这胖子看上去忠厚老实,却也如此偷奸耍滑,我还当真以为他是有意让我,不用修为,哪知我却又上了他的大当了!”
老者同仇敌忾道:“当真可气,竟将我那些陈年旧事重提起来,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胖子如此不给我的面子,我便让我的徒弟去教训教训他也是不为过也!”
夏侯婉道:“什么徒弟不徒弟的?我若知你这老头子如此德形,我可打死也不入这书院!更不会去教务处受此等羞辱,你这老头就会糊吹大气,三日时光,便想让不惑境越境打败洞玄初境的强者,我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老者恼羞道:“什么糊吹大气?想当年……”
夏侯婉心直口快,不等老者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道:“得,得,得,想当年,我们明教才是当世第一大的宗门呢?如今又能如何?”
老头子脸上一红,骂道:“我三日,必能让你赢下这胖子!”他话才出口,又觉说得太满,一阵沉吟后又道:“即便赢不下,接他个百十来招,当是可行的!即便你笨如蠢猪,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徒弟,怎能受这等鸟气?”
林落凡奇道:“我当真能行?”
老者“啧啧啧”说道:“你可知这胖子为何说他不动用境界手段?”
林落凡摇了摇头。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大周王朝的的剑宗之人所使剑式便是普通兵士的普通招式,但剑宗之人传承数百年,其中招式自也久经时间检验与锤炼,早已将一些不必要的招式剔除了留下的每一招,每一式自是其中精华所在,你若要在招式想要胜了他,可就难了!你若能在招式上胜得了他,那么如果在同境界的情况下,也就相当于胜了他了。所以他料定你境界胜不得他,招式上更是不行!这么一来……”
老者话未说完,林落凡眼珠滴溜溜地一转,接口道:“这么一来,他不仅展现了他不以境界压人的风度,仍旧还是稳操胜券,想叫我输得心服口服!他当真打得好算盘啊!”
老者点了点头道:“越级挑战,从而胜之,也就我能教出这样的徒弟,不过这也要看你自己了?”
林落凡道:“你若能让我短短三日胜过那胖子,我便真心拜你为师,绝不后悔!”
老者哈哈笑道:“你说三日后,要与他再斗,亦不是不能,可惜时间还是有些短了,不知你小子悟性如何,不若从现在开始,我便教上你三招两式,看看你在三日之后能悟到什么程度!?”
夏侯婉冷冷笑道:“你当真是老不羞也,还要看我林哥哥的悟性!我林哥哥的悟性当然不会太低!”她转过身来对着林落凡道:“若是我要出手,一定能打得那胖子找不到北,当时不是你拉着我,我非得给这胖子点颜色瞧瞧!”
林落凡却道:“决斗自然有决斗的规矩,若是你从旁横架一刀,那我们方才便不只是丢脸的问题了,而是让人为耻!所以这件事情,你不能帮我!更何况你的路数太过明显,我不想你在众人面前动手,让他人瞧出你修的是明教的功法,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老者点了点头道:“落凡徒儿说得在理,女娃娃你以后若非必要,不得出手与人相搏,等到入了书院后山,再说不迟!更何况一个女娃娃的,还是少与人好勇斗恨的好!”
林落凡一心学剑,倒也未曾注意老头左一句“师傅”,右一句“徒儿”的呼来喊去。
夏侯婉“哼“地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教出我们什么花花来?”
老都笑而不语,从怀里掏出了五本剑谱,捧在二人面前道:“这些个剑谱,你们二人拿去参悟一番,这三日能学得多少算是多少,若是五本学全,想要落败,怕是也难!”
林落凡闻听此言,心头一喜,忙是将剑谱收了过来,他只在剑谱中封皮上匆匆掠过,便过五本剑谱分别写着:《松风剑》,《落日剑》,《飘云剑》,《穿雨剑》,最后一本则是《黄沙剑》!
夏侯婉与林落凡各执一本剑谱,翻阅起来。过得良久,夏侯婉抬起头来,四下里竟是看不到了那个老头,想是老者看他二人学得专心,不想打扰,亦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夏侯婉将手中剑谱一甩,怒道:“什么破剑法?这就是寻常人家的普通招式,即便常人能将剑法便得花里糊哨的,难道比我这一刀下去还要厉害?不看也罢!”
林落凡道:“婉妹勿怒,寻常剑法也能取胜,难道你不觉得那老头儿便无修为,只是用这寻常的普通招式,胜过了我们二人?前番我二人与他相斗,他虽晕倒,但却是胜了,所以他此番作为,必有深意!你我只要学剑便是,即便没得什么用处,正好也可用来打发时间不是?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便是这个道理!”
夏侯婉自幼修习九玄功法,动手之时,常常以力压人,自不会在意这等寻常剑法,生气道:“你学吧,我去给你做饭去!”说完,不待林落凡答应,一扭娇身,自是去了。
林落凡点了点头,看着夏侯婉远处的身影摇了摇头,他早知夏侯婉心性直爽,喜欢以力取胜,学不得这种繁复剑法,只是笑了笑,便也不再理她。
片刻之后,他便强迫自己入了空明之境,专心学剑。看到精妙之处,不免一手拿书,另一只手作剑,在半空中比比划划,如此三日下来,他竟不眠不休,将这五本剑谱里的剑式照猫画虎般的全都死记了下来。
当然能将此三本剑法学得如此之全,也并非说林落凡如何天资聪颖,只是这些剑法之中,他略微一看,便有剑法跃然于脑海之中,仿佛有人使剑一般,而且脑中闪现出无数个应对之法,可惜,依旧是境界不够,无法施展出来。
林落凡想了又想,心中认定是那灭绝的残缺神识的记忆起了作用。
待到第三日,他困倦的厉害,倒头睡了过去。直到正午才醒,夏侯婉为他备了些饭食,他吃过之后,便要前去赴约。夏侯婉却是轻轻声问道:“林哥哥,我看你这几日也是累了,不若便不去了?”
林落凡知她怕自己输了,当下笑道:“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输便输了!”当下跨步向门外走去。
夏侯扭身进了里屋,林落凡当她生了气,也不理她。自顾自地朝着教务处的那处建筑走去。哪知过得一会儿,夏侯婉从身后跑出来,紧跟两步追上了林落凡,将一柄青钢剑递在了林落凡的手中道:“林哥哥,这是我这两日为你挑的一把配剑,虽是不好,但总比没有的强!”
林落凡心中高兴,将配剑挂在腰间,直奔教务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