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有康急得不得了,浑然不顾漏风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表示拒绝:“补客衣孙阉!”
不可以顺延?
邱天豪一龇牙,恶形恶相地威胁:“你再敢乱出幺蛾子,我马上让你好看!”
这一次,便是谦和的王君越,也没有劝解。说实话,他烦透了陈有康。
别说王宁山是亲生儿子,便是陌生人,也应该先救醒再说其它。
偏偏陈有康倚老卖老,自以为了不起而罔顾性命,哪里有可能被认同?
但陈有康肩负特殊使命,必须全力打压中医,绝不能让中医复苏崛起,否则必然触动扶桑好不容易占据的市场份额,从而影响中医格局,进而动摇扶桑大业。
尤其是,服部长老今天上午下达严令,提醒各条战线的精英们,以惠唐诊所的惨重损失作为高压线,明确要求大家在保住身份秘密的同时,务必加强各行各业的渗透和控制,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而陈有康作为医疗行业的大拿,乃是精英中的精英,打压中医,不可推卸。
所以陈有康临机应变,定下中西之赌,要求赌输的一方登报道歉,继续引导舆论之走向,继续败坏中医之名声,同时鼓吹西医之牛逼。
这时候,他听到邱天豪的威胁,立刻掏出手机,接通郡守电话,马上告黑状,要求秉公处理。
只可惜,作为封疆大吏的张郡守,绝对不是傻子,不可能被糊弄,不到三分钟就挂掉了电话。
蹬蹬蹬……
黄真冲向急诊室门口,一下子握住陈有康的手掌,验证心中的猜想和怀疑。
如果陈有康也是预想中的异族,黄真不介意把神经毒素当作礼物送给对方。
然而,结果超出预期。
――陈有康,现年66岁,华夏纯血比例66.44%。
他喵的!
居然是同胞,不是异族!
这就奇怪了,为什么陈有康表现得那么迫切,恨不得碾死中医?
呵呵……
再狡猾的狐狸也有一条尾巴,咱们走着瞧!
黄真摁下心中的狐疑和猜测,放开陈有康的手掌,不冷不热地说道:“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如果你还想观看杨家祖传的中医手法,就必须买门票,否则这里不欢迎你。至于原因嘛,大家都很清楚,你肯定想偷师!”
“闷飘多少牵?”
“闷飘,呃,门票100万!”黄真狮子大张口,爱看不看,爱咋咋地。
陈有康一愣一怔一咬牙,口齿不清地说:“给窝章嚎!”
我了个去!
居然要账号,真的要买票?
狐狸开始露出尾巴,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黄真装出见钱眼开的模样,在手机屏幕中输入一串数字,开开心心地把账号拿给陈有康汇钱。
然后嘀的一声,真的收到100万门票钱!
说实话,在陈有康眼里,这只是小钱钱,连毛毛雨都不算,反正也是扶桑提供的经费,不用白不用。
如果这么一点代价就能观摩真正的医术,陈有康表示中医太没档次,李时珍太廉价,中医活该破败。
黄真无可无不可,一点也不介意地吩咐:“王董帮我盯着点,严禁任何人拍照拍摄!”
“没问题!”王君越重重点头,应下差事。
张小铁握紧拳头,准备当打手,笑道:“真哥放心吧,有我防着呢,谁敢拍照谁找死!”
黄真轻轻点点,回到病床前,闭上双眼,检测自己经脉中的情况。
只见大大小小的圆状甬道里,数以千计的黑色霓虹灯散发幽幽光芒,造成持续不断的麻痹。
麻痹效果远远超过银杏叶的银杏酸,说明毒素相当浓烈。
如果不及时处理,势必影响右手的巧手。
黄真不明白麻醉剂的具体成分,但也不用明白就有解决方案。
那就是遵循前例,像“毒弹”那样制造“麻弹”。
反正经脉中的氧元素和氢元素非常多,凝聚的五行之水也不少,完全可以当作麻弹的营养基。
黄真调来一滴五行之水,令其凌空飞旋,飘向黑乎乎的霓虹灯,像是水漫金山一样淹没了灯泡,黑色的灯光迅速熄灭。
搞定一盏灯,再搞第二盏,然后第三盏……
思维的速度有多快,灭灯的速度就有多快。
不到十秒钟,就把所有的麻痹毒素全部汇在一起,变成一颗麻弹,乖顺地驻留在经脉的甬道中。
甚至连【神农氏初级化毒术】的传承都还没动用,就已经化解了麻痹毒素。
食指恢复如初,巧手安然无恙。
食指埋了一颗麻弹,其它四指也不能忽略,毕竟谁也不会嫌弃底牌太多。
黄真继续用针,把王宁山体内的麻醉毒素抽出来,化成一颗颗麻弹,藏在手指的经脉中。
直到九颗麻弹成型的那一刻,麻痹毒素的总量和种类似乎达到了某一个阀值,终于触发经络图的传承。
――初级针灸术:银针针法。
――华佗炼丹术:麻沸散。治疗沉疴,无毒无害。
“咳咳咳……”
病床上的王宁山突然发出一阵咳嗽。
这没毛病。
他体内大部分的毒素得到抽取,神经系统悄然运转,思维意识悄然苏醒。
王宁山睁开双眼,看到自己成为被围观的对象,满脸都是懵逼的表情。
他皱着眉头,诧异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中的护士妹妹在哪里?呃,老爸老妈,怎么连你们也有时间跑来惠唐诊所?难道是你们贪图小便宜,特地跑来这里看病更省钱?”
王君越哭笑不得,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但是,眼眶里的湿润足以说明王君越激动的心情。
李秋霜踩着高跟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划过三米多的距离,一下子抱住病床上的王宁山,喜极而泣:“呜呜呜……儿子你终于醒来了,可把老妈吓坏了!”
母子情深,呜呜咽咽。李秋霜不再焦灼,只剩下满腔的喜悦。
黄真听了一会儿,见到李秋霜不仅没有停下哭泣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心中渐渐变得不耐烦,陡然一声大喝。
“肃静!”
李秋霜似悲实喜的哭泣嘎然而止,似乎心存敬畏,不敢违逆。
她站直身体,擦拭泪水,恭敬地鞠躬致意:“多谢黄大师救命之恩!王家上下感激不尽,稍后必有重谢!”
王宁山不明所以,见到母亲郑重其事的态度,听到救命之恩四个字,直接傻呆了。
黄真摆摆手,一点也不把“重谢”看在眼里。
他直视王君越,问道:“赌局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