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黄真知道,在自己的尾指处,暗中藏着一颗子弹。
那是由毒素制成的特殊子弹,黄真粗略命名为【毒弹】。
制作材料:五行之水,氰元素,砷元素,镉元素,铅元素……
工艺要求:神农氏初级制毒术。神农种植术。炼气成丝。
具体流程:以五行之水作为培养基,以氰化物作为底料,溶入各种有害元素,一边培育,一边炼化。
最终目的:测试精神力的控制极限。试验毒素的危害程度。验证制毒术的技巧和功效。初步确立自保之力。
产品缺陷:只有肌肤接触,才能毒害敌人。
风险评估:极有可能危害己身,不可轻忽大意。车间选址,务必慎重。
预防措施: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事不可为,就模仿壁虎断尾,立刻切掉尾指。
没错,切掉尾指!
尾指的重要性远远不如其它部位,自然成为黄定选定的工厂地址。
在毒弹生产的过程中,黄真制定了完善计划,做好了失败以后当一名“九指神丐”的准备。
相比于毒弹赋予的自保能力,区区一根尾指,根本不算代价。
幸运的是,一切都在掌控中,并没有出现最坏的结果。
目前仅有的一颗毒弹,弥足珍贵,本来打算用在李德强身上,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张小铁约不到王少和邱少,也就见不到李德强,黄真只好回到原定的计划――见女神。
既然李德刚自己找死,主动撞枪口,也不妨先收点利息,反正李家兄弟俩都不是好货色。
至于毒弹的引爆时间,是马上发作,还是延期爆破,黄真表示不清楚,试过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一定会炸裂。
要知道,在神农氏赐予的传承中,明确指出:惹谁也不能惹医生,特别是精通毒术的医生。
谁惹谁死!
证据确凿!
说是古代的“望闻问切”,与现代的望闻问切,多少有些不同。
它不仅是确诊的方法,也不仅是治病的手法,它还是医者下毒的主要手段。
特别是“切”,也就是把脉,意味着医患之间肌肤接触,乃是医者自保和医道延续的有力保证。
否则,在几千年的历史中,总有一些大人物想把医术高明的医者圈养起来,却总是以失败告终。
甚至连最狂暴的秦始皇在“焚书坑儒”的历史事件中也不敢烧毁医书。
医书也是书,秦始皇为什么不敢烧毁?原因就是医毒不分家。
一旦烧掉医书,就会断绝道统传承,必然被御医和名医报复。
除非秦始皇保证自己不生病,不吃药,不求长生。
这显然不可能。
闲篇扯过,言归正传。
李德刚的眉心内部,多了一粒外来的毒弹,却又浑然不知,反而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银叶酸的麻痹之所以立刻生效,是因为霓虹灯的性质很单一,毒素很纯粹,并没有掺杂任何物质,而毒弹中的毒素虽然很丰富,却被五行之水紧紧裹住,就像药片表层的糖衣那样,先甜后苦,不会一下子舔到苦味。
而黄真则是心知肚明,但又不可能揭破,
他顺手扶起对方,温和而关心地问:“刚才摔得那么重,你现在没事吧?”
“怎么没事?肯定有事!”
黄真心中一突,惊讶不已:“哦?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当然是继续掰腕子!”李德刚念念不忘,还想收拾黄真。
至于刚才的“触电”麻痹,李德刚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相信黄真有能力搞鬼。
虽然黄真修炼气功的事情传遍全校师生,却没有人信以为真,反而当作最大的笑话,时不时奚落挖苦。
黄真蹲回原位,把肘关节支在红木茶桌上:“掰腕子就掰腕子,但必须由我喊开始!”
“没问题。”
李德刚伸出右手,打算祸害对方。
黄真看到咸猪手握住自己,一秒也不停顿,立刻喊道:“开始!”
李德刚反应很快,瞬间爆发全部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一声,把黄真的手背死死摁在桌面上。
黄真顿时醒悟,不说神经反应,只说手上力量,自己不如李德刚。
从今往后,必须加强锻炼,绝对不能在身体素质上输给任何对手!
比如,李德强和他的马仔小威……
一直观战的高菁,见到黄真的窝囊表现,轻轻摇头,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失望。
对于刚才所说的体系构建,还有那个奇妙的平衡点,高菁也不再抱有希望。
通过刚才的比拼过程,高菁完全可以确定:黄真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充分体现心智不成熟的内涵和本质,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构建体系呢?
李德刚没有那么多想法,只觉得自己很威武,虐菜也很爽,吼道:“再来!”
“舒筋活血,顺利达成,现在没必要再玩了。”黄真拿出一张百元钞票,作为赌注输给李德刚。
咕噜一声,高菁终于喝光了茶水。
本来她不想再浪费时间搞测试,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把人赶走,当即做出快刀斩乱麻的决定:“你们三个稍等片刻,我去里屋准备卷子,快点考完,快点解散……”
话还没说完,人影就消失在起居室。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冷傲,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说。
黄真若有所思,闭目养神,静静等待接下来的试卷考核,才不管高菁什么想法什么反应。
对于朱云龙来说,今天能坐在心上人的闺房中,呼吸着心上人曾经呼吸过的空气,就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何况空气中还弥漫着醉人的体香?所以他一直深呼吸,并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连战友摔倒在地,也是漠然置之,一概不理。
倒是李德刚的一双眼珠滴溜溜乱转,似乎正在想什么鬼主意,动什么歪念头。
下一刻。
李德刚的声音打破了考试前的宁静:“朱老师,你对这一次考试有没有把握?”
嘶……
朱云龙吸入悠长的一口气,应道:“和你相比,我当然没把握,要是和黄真同学比,那就说不定了。”
“俗话说,小赌怡情。不如借此机会,我们三个赌一局?”
“赌什么?怎么赌?”
“就赌鸟语测试的分数,赌注5000元,输的人有两个选择,要么给钱,要么学狗叫。而且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声狗叫可以抵消一百块……”李德刚摆摆手,阻止朱云龙反驳,“为了公平起见,我让你们15分再赌,怎么样?”
要知道,黄真的英语分数在今天以前从来没有超过70分,而李德刚的英语成绩却相当稳定,考个105分基本没问题,就算让分也是宽绰有余,稳操胜券。
这也是李德刚唯一拿得出手的学科。至于剩下的语数史地政,能考个总分150,就算祖坟冒青烟。
也就是说,李德刚的文化课总分差不多250分左右。
高三二班的很多同学都在暗地里叫李德刚“二百五”。
饶是如此,朱云龙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而不敢应战,正想拒绝时,又听到手机响起“滴”的一声。
正是短信的提示音,乃是李德刚迅速编辑的内容。
朱云龙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傻比!你担心什么?不会抄我的答案吗?
言下之意,我们不要窝里反,而是合伙搞黄真,一起赚点零花钱。
朱云龙双眼一亮,仿佛看到了数钞票的画面,就连自己被骂作傻比也顾不上计较,立刻拍胸脯表示:“我接受李德刚同学提出来的赌局,就问黄真同学怕不怕?”
李德刚微微一笑,马上助攻:“我估计他没钱,要不然也不会穿着一双破袜子!即便有点小钱,估计也不敢赌!”
黄真想起二百五的传闻,依然闭着眼,淡淡回应:“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敢两个字!”
“说得自己好像多厉害似的,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大头蒜,只问你有没有钱?只问你敢不敢赌?”李德刚的表情不屑一顾,只想通过一切方式踩倒黄真。
黄真拿起手机,向朱云龙展示电子钱包的五千多余额:“不客气地说,我保证可以赢朱老师,就算我输给李德刚也是一来一去不亏不赚。问题是,你们的钱够不够?”
朱云龙可以抄答案,已是信心十足,哪里还把黄真放在眼里?
他明明知道黄真必定输掉两注,偏偏没有提出黄真钱不够的问题。
因为他有把握自己拿到满额现金,顺便还能听听狗叫,何乐而不为?
“黄真同学,我保证钱不是问题,只问你敢不敢赌?”朱云龙拿出钱包一闪,露出厚厚一叠钞票,少说也有八千元。
李德刚拿出手机展示余额,笑道:“我这里还有五万多,穷的只剩下钱了,只问你敢不敢赌?”
“既然你们有雅兴,我当然奉陪到底,就怕你们输不起,到时候耍赖!”
李德刚哪里肯信,心中骂道:死鸭子嘴硬!死猪不怕开水烫!稍后又是死狗汪汪叫!
朱云龙伸出手掌,喊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啪的一声,三人击掌为誓,赌局正式成立。
这时候,高菁正好从里屋回到外面的起居室,手里拿着三份卷子。
她的听觉十分敏锐,早就听到三人之间的赌局,却一点也不干涉,而是直接宣布。
“我的时间很赶,你们快点考完快点离开这里!”
高菁根本就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震撼和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