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意摇摇头,“我吃好了,小灯子呢?”
提起小灯子,小齐的脸上绽放出红晕,“灯爷回大人的房间复命去了。”
梁子意起初听到灯爷灯爷的叫,还觉得很别扭,现在也释然了。
虽然阿遇的官职不如县太爷的大,但是他是领兵上战场的,如果不是受伤了,早就分封了。
小灯子也是跟着阿遇一起厮杀过得,这个时候的人,对待能上战场杀敌的人格外的敬重。
所以他们总是灯爷长灯爷短的,家丁丫鬟,都是一脸的崇拜羡慕。
“行了,我知道了。”梁子意把信收起来,放到了妆奁的最底层。
小齐垂着头将桌上的饭菜撤了出去。
梁子意躺在床上,却无法睡去。
小灯子送来的信,想必阿遇已经看过了,她不知道是谁送的,却知道阿遇一定会非常生气,他本就忌讳这些。
尤其是阿遇不让她跟刘钱接触。
这个时候的阿遇,梁子意不想去触霉头,只能在房间里,等着明天再说。
第二天,又是雪天。
北方的寒冷如同进入了冰雪之城。
房顶上,有小厮在扫房子上的雪,不然那雪是很容易把房顶压塌的。
小齐端上了热乎乎的汤,“奴婢觉着夫人快起了,就从厨房领了早饭过来。”
梁子意点点头,换上了一身衣裳,洗了把脸,用竹盐刷刷牙。
“笃笃笃”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小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谁呀。”
“我是来找大姐的,大白天的闩门干什么。”刘钱在门口极为不满的嘟囔着。
梁子意冲着小齐摇摇头。
小齐心领神会,“公子您来迟了,夫人出门了,也没说去哪,不如您晚些过来吧。”
“还想跟她吃早饭的,去哪了呢。”刘钱在门口嘟囔了一声,也就没再纠缠,慢慢的离开了。
他是个闲不住的,根本不会在房间里多待。
梁子意不在,他更是无趣,转身就出了府,上街转悠。
小齐看梁子意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由笑了,“夫人怎的不愿与公子一起了?你们平日里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这点梁子意不敢否认,她跟刘钱的确是喜欢腻在一起。
主要是阿遇身体伤得太重了,梁子意伺候完他,总是担心影响他休息,就喜欢回自己的房间。
碧何她们又不在身边,她也没什么贴心的人,唯一一个就是刘钱,至少知根知底,能陪陪她。
毕竟身在异乡,心里总是对老乡多几分信任。
“他太烦了,我今天就想静静。”梁子意慢慢的喝起汤,随口说道。
小齐笑了笑,这绝对不是拒绝别人的理由啊。
吃完了早餐,梁子意就去了阿遇得房间。
小灯子刚刚伺候阿遇喝完药,正准备喂他粥。
“我来吧。”梁子意接过小灯子手里的粥碗。
小灯子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你的身子伤得太重,吃粥也不行,中午我给你煮点肉汤。”梁子意一边喂他,一边说道。
阿遇没说话,喝了几口粥就转过了头。
他现在还在跟梁子意冷战,说几句话都非常废力气。
“你到底又怎么了。”梁子意无奈,“我今天就开始躲着他了,他早上来找我,我都没开门。”
阿遇没说话,又拿起身边的书看了起来。
“那封信,你是怎么得到的,难道你信那上面说的话吗?”梁子意问到。
阿遇书都没放下,眼睛也没往她身上移一眼。
“我是受伤了,不是傻了,所以,我信。”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一记重拳,打在了梁子意的胸口上。
的确,梁子意跟刘钱没注意其他人的目光。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有意无意的要说这种话,但是我跟他是清白的,你总要相信,不然的话,那我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梁子意愤然说道。
阿遇依旧不说话。
梁子意不由发现,虽然现在没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妾室什么的了,但是那种信任感,却越来越少。
现在她都怀疑,她来到这里找阿遇究竟是对是错。
不敢肯定别的,她唯一相信的就是,阿遇至少还是爱着她的,有这些,她就足够了。
“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梁子意心想自己不要跟病人一般见识。
然而,阿遇根本没有反应,仿佛没有听到梁子意说话一样。
本来府底做小就已经让梁子意很折损面子了,现在这对面的人竟然还一点账都不买。
“阿遇,你不至于吧。”梁子意愤愤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县太爷的千金推门而入。
“冯纯纯给大人夫人请安。”千金说道。
梁子意只知道县太爷家里姓冯,却不知道这姑娘的姓名,今天,她是第一次自报家门。
“冯纯纯。”梁子意说道。
冯纯纯朝着梁子意善意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刚刚在门口听到大人和夫人吵架,便一个冲动进来了。”
毕竟是在县太爷家里养病,阿遇也不好不搭理人家的女儿,便放下了书,“为何。”
“因为我是看到过夫人跟那位公子在一起的,很是有礼数,丝毫没有逾越的时候。”冯纯纯无比认真的说道。
听到是给梁子意求情,阿遇没有说话。
“既然你无事,不如就先出去,我这还病着,确实不适合你多呆。”阿遇疏离的说道。
“大人您这样说不就是不信夫人么,纯纯是最能证明夫人清白的,绝对不能轻易就这么走了。”冯纯纯坚定的说道。
阿遇看着她,“你怎么证明。”
“虽然夫人跟刘钱是关了门说话,但是二人说话声音极大,并没有一点暧昧的语气。”冯纯纯大声说道。
似乎这样大声能证明她的义正言辞一样。
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阿遇。
没想到,阿遇和梁子意几乎同时开口。
“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信的内容?”
两个人共同问到。
冯纯纯微微一愣,“什么信,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她肩膀微微松了一下,腰板格外的紧绷,“我只是单纯的想替夫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