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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穿着银色盔甲的中年人正是率领两万叛军攻打兴州的主将,安义辅。这十天来,安义辅并没有大举强攻兴州,大多时候都是在佯攻骚扰,虽说打了十天,但叛军方面的伤亡并不大。
之所以把战事拖了十天之久,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同时也是在等后方运送上来他所需的稻草。现在范弘果然如他所料,钻入他设计好的圈套当中,他心里有数,以范弘为首的三千多县军一个都跑不出来,要么被活活烧死,要么被己方的士卒射杀掉。
虽说胜券在握,但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经此一战,他以后就彻彻底底地成为了风国的叛臣,再无回头路可走,只能和史凯文站在同一艘船上,这究竟是好是坏、是对是错,现在还无从判断。
见安义辅脸色阴沉,周围那些大笑的叛军将领们纷纷止住笑声,面露不解之色,互相看了看,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可是对此战况还不满意?”
安义辅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此战,就如同我等给史凯文递交的一份投名状,也如同我等给朝廷递交的一份诀别书!”
“将军,这又有何不好?朝廷视我等为刍狗,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反朝廷,史凯文也反朝廷,大家都反朝廷,合在一起,不也是理所应当吗?!”
“要我说,史凯文和将军比起来,相差甚远,理应由将军为主,史凯文为辅才对!”
“可是史凯文麾下有五六万众的郡军……”
安义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史凯文这个人气量太小,即要用你,又要时刻提防着你,这样的人,又岂能成大器?
史凯文这次派出五万大军攻打北丘县,其中只有不到一万的兵力是他的嫡系,另外的四万多人都是后来投靠他的几路叛军。以安义辅为首的这一路就是其中之一。
史凯文这么做,意图太明显了,用非嫡系的军队去攻打北丘县,打赢了,好处是他的,打输了,伤亡也不是他的嫡系,对他而言,不伤筋不动骨,反而还削弱了内部的隐忧,可谓是一举多得。
安义辅那么精明,又哪能看不出来史凯文打的如意算盘,但不投靠史凯文,他和麾下的兄弟们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出路。
就在以安义辅为首的叛军要把三千兴州军活活烧死在军营里的时候,突然间,在北面叛军的背后传出喊杀声。
安义辅等人位于营地的西面,众人下意识地向北方望了望,安义辅皱着眉头问道:“北面是怎么回事?”
下面的众将也都是满脸的莫名其妙,一名偏将喃喃说道:“难道,是兴州城内剩余的守军也都出城来营救了?”
“哈哈,若是这样,兴州城我们是唾手可得了!”另一名偏将大笑道。
他话音才刚落,就听东侧、南侧两边也相继传出喊杀之声。
兴州城内的守军充其量也就五千人,范弘已然带出三千人,城内军兵只剩下两千而已,才两千的县军,又怎么可能从三面偷袭己方的背后呢?
安义辅正琢磨着,在他们的背后也传来的喊杀之声。他脸色顿是一变,对周围的众将沉声喝道:“快去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众将纷纷拱手应了一声,刚要拨转马头去查探,在他们的背后有一名叛兵急匆匆地奔跑到安义辅近前,急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有一批官兵突然从我们背后杀出,现已冲入我军阵内!”
“对方有多少人?”安义辅面沉似水地问道。
“好像……好像不到千人!”那名叛兵结结巴巴地回道。
“还不到千人?!那又有何可怕!”一名偏将向安义辅拱手说道:“将军,末将去取敌将首级!”
安义辅看眼说话的这名偏将,此人名叫王霄,是安义辅麾下的副先锋官,修为高深,灵武精湛,且骁勇善战,在战场上是一名锐不可当的猛将。安义辅点点头,说道:“王将军,来者不善,你要多加小心!”
“将军,你就等着瞧好吧!”王霄向安义辅拱了拱手,而后他调转马头,带着一队叛军,向己方阵营的后方冲了过去。
报信的叛兵说得没错,此时偷袭叛军背后的官兵的确不到千人,确切的说,只有五百,但这五百官兵都是金川军的精锐,而带领他们冲锋的,正是上官秀。
范弘中计的消息上官秀已然听说了,也正是听闻这个消息,他才率领着麾下的五千金川军偷袭叛军的身后。
他把金川军分成四队,詹熊、隋棠静一队,率一千五百人由北面进攻;郝斩、秦川、邵寒一队,率一千五百人由东面进攻,段其岳、肖绝一队,率领一五百人由南面进攻,上官秀自己也率一队,由西面对叛军发动进攻,不过他这一队人数最少,只五百人左右,但以吴雨霏为首的暗系修灵者们都在他这一队人当中。
经过伊集镇一战,上官秀对于无形了解更进了一步,现在运用起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他把无形化成一面盾牌,套在自己的手臂上,顶着叛军射来的弩箭,率先杀入叛军的营阵。
见他直冲过来,一名叛军持矛便刺。上官秀以盾牌挡住长矛的锋芒,向前近身,一把将那名叛兵的脖颈抓住,而后他断喝一声,手臂加力,向前猛推。受其推力,那名叛兵向后连退,将他后面的同伴撞到一片。
不等人们从地上爬起,上官秀已踩着他们冲了过去。现在是以少战多,若想取胜,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上官秀对左右的敌人视而不见,卯足力气向前冲杀。吴雨霏等人紧随他之后,他们这五百来人,如同一把利剑,直插进叛军的阵营里。
看前方的敌人众多,上官秀连续施放灵乱风,以密集的风刃将敌军方阵硬是撕开一条口子。趁此机会,他向前推进了七八米远。不过很快前方又有无数的敌人冲了过来。
一名叛兵嘶吼着抡刀劈向上官秀。后者侧身闪躲,让开锋芒的同时,把手臂上的盾牌挥了出去。就听嘭的一声闷响,盾牌的牌面正撞在对方的面门上,那名叛兵口鼻喷血,仰面而倒。上官秀向下低身,闪躲开迎面刺来的长矛同时,捡起一把钢刀,向前连挥了数刀。扑、扑、扑!几名接踵而至的叛军被他劈到在地,上官秀手臂向外一扬,钢刀脱手而飞,正刺中一名叛兵的胸膛。
都不等那名叛兵到底,上官秀箭步冲到他近前,他肩膀顶住叛兵的小腹,把他当成自己的人肉盾牌,向前急冲。扑、扑、扑!迎面刺来的长矛、飞射来的弩箭,全部打在叛兵的背后,上官秀大喝一声,将尸体横抡出去,撞倒一侧冲杀过来的敌军,与此同时,持盾的手臂横向一扫。由无形化成的盾牌边缘锋利如刀,随着盾牌扫过,上官秀前方的三名叛兵人头被齐齐削掉,无头的尸体还未到底,上官秀弹跳而起,连踢三脚,将三具尸体踹飞出去,撞进叛兵人群当中,又压倒一片人。
上官秀趁此机会再次发力前冲,一走一过之间,脚尖勾起一根长矛,看准一名骑在马上的伯长,向长矛投掷出去。那名伯长正指挥着周围的叛兵拦截上官秀,哪里想到一根长矛突然向自己飞来。他闪躲不及,被这一矛正中胸口,他啊的惨叫一声,翻下战马。
正当上官秀全力冲锋,猛砍猛杀之时,前方叛军的阵营中冲出一队人马,为首的一员叛将身罩灵铠,手持一杆长长的灵刀。冲出己方的人群后,他二话不说,催马直奔上官秀。
人到,刀也到了,灵刀在空中画出一道电光,猛劈向上官秀的脑袋。后者也不避让,抬起盾牌,硬接对方的重刀。当啷!随着一声脆响,刀锋与盾牌之间爆出一团火星子。
等那叛将策马从自己身边掠过去后,上官秀扭转身形,一跃而起,人在下落的过程中,将盾牌化成一杆长枪,居高临下,向下猛刺出一枪。那名持刀的叛将正是王霄,见对方一枪刺来,他冷笑一声,挥刀格挡。
当啷!灵枪被弹开,他在马上,使出一记回马刀,反削上官秀的腰身。后者竖枪抵挡,当啷,王霄一刀的冲力把上官秀还在空中的身形震飞出去。
噗通!他摔落进叛军的人群中,砸到了三名叛兵,周围的叛兵们以为有机可乘,纷纷抡起手中武器向上官秀身上又砍又刺,叮叮当当,锋刃撞击灵铠,脆响声连成一片。
可猛然间,在人群中爆发出一大团的风刃,这些风刃是向四面八方分散,围站在上官秀四周的叛兵们首当其冲,随着一阵惨叫,在上官秀的四周腾出一团团的血雾,至少有二十多名叛兵被风刃削成碎块,还有不少叛兵被风刃砍伤,倒在地上,死命的嚎叫着。
上官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他一抬手中长枪,枪尖直至马上的王霄。
见状,王霄怒吼一声,拨马反杀过来,借着战马前冲的惯性,他力劈华山的又是一记重刀砍向上官秀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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