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燕山也是亲自斟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苏寒面前。目光灼灼,似乎一定要逼迫苏寒喝下这杯酒一般。
这一下,现场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着苏寒,想看看这个“燕游”究竟会如何应对?
毫无疑问,如果燕游接了这杯“庆功酒”,那就代表燕游已经认可了燕雄得到凤鸣学宫试炼名额的事实,燕雄的试炼名额,将成为铁的事实。
但是,如果燕游不接这杯酒的话,场面又会相当难看。
看燕山的模样,显然也是笃定燕游刚回归家族,没有那个胆量闹得场面难看。
当下,燕山的嘴边,也是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家主燕泽眉头微皱,眉宇之中,也是闪过一丝不快。他很想阻止燕山,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到底,家主的身份,对他制约极大。
但是,他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接过那杯酒。虽然是私生子,但燕泽对这个儿子,还是很上心的。
不过,下一刻,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苏寒没有接过那杯酒,反而是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问道:“你就是燕山?燕雄的爹?”
燕山眉头一皱,也不知道苏寒什么意思,不过,却也不好撕破脸。当下也是挤出一丝笑容道:“没错,按照辈分,你应当叫我一声族叔。”
“好,那就请燕山族叔看看,这块令牌,可还眼熟么?”
苏寒也懒得废话,直接掏出那黑衣蒙面人身上的令牌,当啷一声,扔到了大厅正中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了那令牌上。
一看到那块令牌,燕山和燕雄父子二人,同时暗暗吃了一惊!
对于这块令牌,他们自然是熟悉无比,这令牌,属于他们派出去暗杀燕游的人。
他们本来以为,那杀手没有找到燕游,才让燕游回到了燕家。但是,燕游怎么可能会有这块令牌?
难道……
父子二人内心之中,同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游儿,这令牌是?”
家主燕泽皱眉问道。
此刻,议事大厅中其他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令牌,竟然是燕家的身份令牌。
苏寒淡淡冲燕泽抱了抱拳:“启禀家主,还有各位长老,我在回归家族的路上,遇到杀手截杀。杀手被我杀了,不过,杀手身上,却搜出这块令牌。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燕家的令牌吧?所以我想请问一下燕山族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山脸色难看,盯着那令牌,脸上的笑容,也是彻底消失了。
“燕游侄儿,这令牌是什么?抱歉,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燕山也是淡淡道。
其他在场的燕家高层,也是纷纷皱起了眉头,燕游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不是傻子,燕游碰到杀手截杀,杀手的身上,还有燕家的身份令牌。
难不成,这杀手,竟然是燕山和燕雄父子安排的?
苏寒淡淡笑道:“你们父子二人,派出杀手来杀我,如今在大厅广众之下,就装失忆么?”
燕山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寒哈哈一笑:“你可以不承认,不过,已经有人替你们承认了。有个叫燕全的告诉我,杀手是燕雄派出的,因为燕雄知道,如果我回归家族的话,家族唯一的那个凤鸣学宫试炼名额,就会落到我身上!”
苏寒话音落下,大厅之中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燕泽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厉声问道:“燕山,这是真的么?你们父子,果真派出杀手去杀游儿?”
燕山的脸色,不住变幻。事到如今,他知道,抵赖其实也没有什么用。燕全都已经替他们承认了。
燕山索性大笑几声:“没错,那又如何?燕游,老子不知道你是怎么走的狗屎运,干掉了那个杀手。不过,那个凤鸣学宫试炼名额,你根本不配拥有!武道世界,强者为先,我儿燕雄是现在燕家的第一天才,凭什么不能拥有那个凤鸣学宫试炼名额!难道因为你燕游是家主的儿子,就可以坐拥天上掉下来的名额?家主,你摸着良心说,这样的做法,公平吗?”
燕山也是索性豁出去了,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燕泽,要从燕泽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燕山,你若是对试炼名额的分配有意见,可以提出。派人暗杀燕游,却是什么意思?”
一名燕家高层也是皱眉问道。
燕山哈哈大笑:“提出意见?提出意见有用么?再怎么说,他也是家主,名额分配给谁,还不是他说了算?我只是心疼我儿燕雄,明明是燕家第一天才,却被半途杀出的什么家主私生子,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名额,难道,我这个做爹的,不应该为我儿争取点什么?”
苏寒淡淡道:“燕山,你的意思是,这个名额,本来就该属于你儿子的?”
“哼,难道不是么?我儿燕雄,是半步命泉境修为。而你,仅仅是神海境八重。谁配得到那个名额,难道不是很明显的事情?”燕山冷冷道。
苏寒淡淡点头:“好,既然你这么说,敢让你儿子与我比拼一次么?看看到底谁有这个资格?”
事实上,苏寒从踏入燕家的那一刻起,之所以没有说破自己不是燕游,就是想为燕游争这口气。
既然燕游是因为试炼名额之事被人杀死,那么,至少不能让凶手如愿得到这个名额!
苏寒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厅之内的众人,也是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燕游,竟然主动提出要与燕雄比拼。
他这是找死么?明明知道燕雄是半步命泉境强者,还要和燕雄比拼,难道仅仅是为了争一口气么?
“游儿,不可。”
燕泽也是紧张了起来,如果燕游仅仅是为了争一口气的话,他宁愿燕游不要争这口气。
名额,不要就不要了。家主的儿子,今后还怕没有其他机会么?
“我主意已定。”
苏寒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