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异的小兽
三年半的时间说来,既不短暂也不漫长。对于这处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在了无数岁月的瀑流山来说,只是很短暂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不过对于苏氏父子来说却是漫长的。
在这三年半里,苏凌云每天早出晚归,不断重复着一件事情:猎捕凶兽,取其鲜血,然后给苏式服下;而苏式也迎来和忍受了数十次的恐怖而又漫长的月圆之夜。
每次看着自己疼爱的儿子在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时,看着儿子头上紧密的汗珠和被高烧摧残的通红的柔弱躯体时,作为父亲的苏凌云恨不得自己代替儿子受苦受难。
不过,他不能,他只能把对儿子病痛的痛恨埋在心底,一次次地,不间断地去猎取兽血,去猎取希望!
有时候,父爱就是这样,哪怕有再多的艰难和愤怒,也要挺起坚强的身躯,去做儿子的靠山和港湾。
就这样,时间拖着飞快的步伐,走过了三年的时光。
三年半后的今天,苏式九岁了,虽然依然是瘦弱的身躯,虽然依然是吃过饭食后就会变得虚弱的病状,但三年半的时光也改变了一些东西。
其一是,苏式的眼睛变得很明亮,在父亲苏凌云看来,怎么形容呢,像是两颗摧残的星,散发着明光,晶晶亮。
其二是,虽然还是原来的病状,但现在苏式可以在吃过饭食后过十分钟之后方出现体力全失的状况。虽然是极其短暂的十分钟,这让苏氏父子都看到了希望。
远远地看着儿子能在短暂的十分钟内奔跑和跳跃玩耍,静静地听着儿子在空地上奔跑时发出的清脆的笑声,苏凌云坚毅的面庞也露出了少有的柔和的微笑。为此,苏凌云又一次握紧了拳头,在心里默念着:我明天要猎取更厉害的兽。
慢慢地,苏式似乎跑累了。苏凌云身躯一震,健步如飞,一下子,在苏式即将因为虚弱无力而摔倒的瞬间抱住了儿子的身体。满脸的爱怜,苏凌云双手托着儿子的娇小身躯向着草屋走去,然后轻轻地把儿子放在温暖的兽皮床上。
“父亲,我又累了,我有没有力气了。”这是苏式柔弱的声音。苏式的眼睛中的光芒也不再明亮,变得暗淡了。
“傻孩子,你会好起来的。你想想,现在你能坚持十分钟浑身有力气,那么,以后这个时间会变得更长的。到时候,苏式就能想奔跑多久就跑多久。还可以抱起大石头的。”
听到这里,苏式努力露出了微笑,看到父亲也温和地笑了。随即,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会好的!”苏凌云脸上的笑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严肃和凝重,还有“一定会的”的自信。
俯身拿起自己的武器――明晃晃的三刃钢叉,苏凌云走出草屋,又一次从怀中掏出了装有驱兽粉的小瓶,在屋子周围撒下了些许。向着四周环视了一圈后,苏凌云确定没有问题,就向着丛林深处前进了。
目标,更好的兽血!
此时的光景,若抬起头看远处的天空,初生的骄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射在这片茂密的林子上空。此时正是清晨约莫七八点时分。
苏凌云对这片树林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的脚步在林中飞快地移动着。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后退,在远去。转眼般,他就远远看到了前面的墨竹林。
在这片散发着幽黑色的林子里,苏凌云数不清有多少次在这里和赤虎猴搏斗。这些猴子里,有异常残暴的,有特别凶狠的,有稀有聪慧的,也有少见的不是很厉害的。
在与残暴的凶狠的赤虎猴搏斗时,苏凌云虽然最后取得了胜利,但他在取猴血的过程里,也有无数次的大伤和小伤。他的衣服已经不知道被锋利的猴爪撕裂了多少次,每次狩猎回去免不了一番修补。如果苏凌云把衣衫脱去,你会看到很多的伤痕痕迹布满在他健硕的躯干上。
这还不是最难对付的,最难对付的是那些有着稀有智慧的赤虎猴,这类猴子很是聪明,往往会利用墨竹林独特的地理环境,借助漆黑的竹子左蹿右跳,上突下击,来攻击你。并且,聪明狡猾的赤虎猴还懂得诱敌深入和佯装受伤,然后给你来个突然袭击,打得你措手不及。
不过,这些情况,都在这些年与赤虎猴搏斗的曰子里变了,苏凌云现在的战斗搏击技巧越来越娴熟,身体力量也变得更强大了。苏凌云不由想起了曾经的遥远的关于他的占卜卦象:自己有着习武天赋和资质,适合做个武者。
苏凌云摇了摇头,似乎要把思绪甩出头脑之外,然后洒然一笑,“不再想这些了,我要赶紧猎取野兽才是!”苏凌云沿着熟悉的道路继续走向墨竹林的深处。
远远地,很突兀地,数声兽吼传来,惊起了几根柱子上栖息的紫云雀,紫云雀是一种体型不大的鸟,其身上双翅有着明显的单个或双个的紫色云朵印记,故名紫云雀,叫声挺悦耳动听的。
“前方有情况!走前看看!”苏凌云握紧手中的钢叉,快步向着前方小跑着。兽吼变得更加强烈了!就在前方!
苏凌云低矮着身躯,藏在几根紧密生长的粗壮墨竹之后,他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前方十丈开外,有一片空旷的小平地,有着两只凶兽在对峙,在狰狞地对吼!声声震耳!
再仔细看,苏凌云发现其中一只是自己所熟识的赤虎猴,不过这只赤虎猴有着异常炫亮的红色毛发,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苏凌云印象里,他是第一次看到有着火焰般红毛的赤虎猴。
并且这只赤虎猴明显要强壮,是普通赤虎猴体格的两三倍,约莫三米之高。看来这应该是赤虎猴群中的一只将帅。如果把苏凌云以前击杀的赤虎猴比作是猴群的士兵的话,那么这只赤虎猴就是其中的将帅!那么,它们猴群中的王者该有多大多强啊?苏凌云不由地这样想,同时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钢叉。
再看将帅赤虎猴的对手,是一只有着雪花纹络,黄色毛发的豹子,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只豹子有着露出嘴外的十厘米长的巨大牙齿,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苏凌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凶兽,姑且叫它突牙豹吧。
两大凶兽在对峙着,彼此紧盯着对方,配合着吼声,恨不得把对方撕裂或者咬碎。
苏凌云突然嗅到有种奇异的香气传来,好香啊。定睛一看,他发现在两兽中间还有一个东西,是只灰色的小兽,长得像狗,不过它有两只长长的耳朵,此时紧紧地贴在其瑟瑟发抖的娇小身躯上,显得很是无助。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好看到它的存在。毕竟它在两大凶兽面前实在是太小了和太不显眼了。
而这香气似乎应该是从这只小兽身上散发出来的。看来这两只凶兽的目的是面前的小兽,它们在争夺它!苏凌云在分析揣测此时的情况。
会散发体香的小兽,好奇异的小兽!
苏凌云突然对这只小兽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