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得生如此,师之幸事
霍格学院,驱魔救世社。
自骑士选拔赛结束以来,驱魔救世社一直冷冷清清,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热闹。
今天,爱德华久违的和艾米莉亚并肩坐在了一块儿,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闲适的时光,斗斗嘴,吵吵架,整天无所事事,就这么让时间慢悠悠的在身边流淌。
很遗憾,他们只能怀念过去,却无法真的回到过去。他们彼此凝望,谁也不率先开口,于是,只有相视无言。
与其说是冷战,不如说是默契……我们往往不能充分理解他人的内心,所以,我们才需要彼此沟通,用语言传递自己的心意。
爱德华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因为,他觉得一切言语似乎都是多余的。
“咳咳……爱德华,我今天把你找来,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秀恩爱的,请你给我认真一点!”
这两个家伙当众**,眉来眼去,真是让人恶心。阿尔萨斯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言制止。
“他说的对,主人,您刚才看勇者的眼神真的很恶心,请您不要再那样了。”夜嫌弃的撇了撇嘴。
“我、我……”
爱德华百口莫辩,无奈的瞟了一眼艾米莉亚,试图向她寻求帮助,可是她好像更为尴尬,脸颊泛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吧好吧,我错了。”
这种时候,总要有人站出来背黑锅。爱德华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艾米莉亚难堪,只好独自揽过仇恨。
“前帝国大元帅雷姆,现任帝国元帅蓝斯,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啊?”爱德华挠了挠头,若无其事的问。
此时,他和艾米莉亚并排坐着,就像是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而正准备审问他们两个的,恰恰就是蓝斯和雷姆。
昨天,阿尔萨斯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们……口说无凭,他们不可能轻易听信阿尔萨斯的一面之词。
这小子刚刚坑了他们一次,谁也说不准他有没有继续骗人。所以,雷姆决定亲自见见这两位传奇般的人物。
至于后面的合作,雷姆打算见过他们之后再作判断。
身为大元帅,雷姆阅人无数,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对方是否可以信赖,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个……说正事儿之前,我、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雷姆给蓝斯使了眼色,在得到后者的肯定后定了定神,转而盯着面前这两个家伙。
“什么事?”
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自己魔王的身份没有暴露,问什么爱德华都不怕。
“首先……艾米莉亚。”雷姆抿了抿嘴,有些犹豫。
“啊?”艾米莉亚一愣,下意识的答应着。
“阿尔萨斯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我并没有恶意。所以……”五大三粗的雷姆说话一向没顾忌,可是今天,他每说出一个字都要谨慎的掂量半天,确定无误后才敢继续说下去,“艾米莉亚,你、你是勇者嘛?”
“不是。”艾米莉亚回答。
“诶?不、不是??”雷姆吓了一跳。
“嗯,现在的勇者是艾米莎夏,而不是我。”艾米莉亚摇了摇头头,理所当然的回答。
“咳咳咳……说、说的也对。”听完她的话,雷姆咳嗽个不停,自己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个半死。
现在,雷姆似乎明白为什么阿尔萨斯要叫她“白痴”了。这丫头,脑子确实有点儿一根筋……
“你的意思是,在她之前你曾经是勇者,对吧?上次南征,带领断罪之翼突击魔王堡的人,就是你吧?”雷姆试着用另一种更为易懂的方式问。
“嗯,就是我。”
换了一种问法,艾米莉亚终于点头承认了。
“啊哈哈,哈哈,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唔……”雷姆干笑两声,瞟了蓝斯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的学生艾米莉亚,就是那个身穿银甲的沐血英豪,勇者――这种难以置信的事儿,雷姆不断在心中劝说自己接受,渐渐地,他好像也不觉得奇怪了。
可是……直到亲眼看见艾米莉亚本人,听她从嘴里说出“就是我”这三个字时雷姆才明白,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远没有那么高。
漂亮的邻家小妹,这就是雷姆对艾米莉亚的印象。
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很棒,除了胸口少了一点儿女人的骄傲以外,几乎没什么缺点。
她老实听话,天赋极佳。对于一位老师而言,最喜欢她这样的学生了,堪称完美。
很明显,现实当中根本不存在完美,他眼中的三好学生,恰恰是那个彪悍的勇者大人。
“真的是你?你、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蓝斯摇了摇头,打算了雷姆的话。
他显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你只是个小女孩儿而已,又这么消瘦。勇者大人可是能够与魔王正面对抗的强大人类,而你……”
“我?我怎么了?”艾米莉亚皱着头反问。
一道冰冷的目光直戳蓝斯的双眼,这一瞬,他心头一颤,后颈发凉,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可怕的老虎盯上了。
“抱歉,没、没什么……”
连忙收起质疑的表情,蓝斯移开视线,求救一般望向雷姆。
“呃,艾米莉亚,哦不不不,勇者大人,他、他并非有意冒犯您,还请您不要跟他计较。”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勇者大人,雷姆就只能低声下气的说话了。
“哦。”艾米莉亚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他们的对话爱德华都看在眼里,虽然他脸上装得一本正经,心里却早就笑开了花儿。
冒犯?不不不,他们根本不了解艾米莉亚。她从来都不会因为被人冒犯而生气。
高傲的眼神,是她一如既往的自信,冰冷的口气,是她冰封内心的防线,无论对方是否接受她就是勇者本人的事实,她都不会生气。
“那个……好吧,我、我还有一个问题。”雷姆有点慌乱,赶紧转移话题,“爱德华,你、你呢?”
“我什么?”
“你是人类派去魔族的卧底吗?”
“不。”学着艾米莉亚的样子,爱德华摇头否认。
“哈?又不是?”雷姆感觉自己的头都快大了。
“我是自愿去的,没人派我……”顿了顿,爱德华如是说。
“……”
每个人说话都大喘气,雷姆快要被他们气疯了。
“呵呵,只是开个玩笑,你不要在意。”仿佛还觉得不过瘾,爱德华又给雷姆补了一刀,“为了人类,这些牺牲都不算什么。我已经做好了觉悟。”
“是么?呵呵,你还真是厉害呢。”雷姆尴尬的笑了笑。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恭维他。
一声不屑的冷哼。
艾米莉亚挑了挑眉毛,斜着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为了人类牺牲自己?你区区一个废柴魔王还真敢说呢。
怎样,我就是爱说啊!
不甘示弱的反瞪了一眼,爱德华一脸笑意冲着雷姆,准备替他解答接下来的问题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这位漂亮的女士,又是谁?”雷姆把目光移向站在爱德华身后的那位婷婷少女。
“她……”
“你好,夜是主人的女仆。”
“女仆?”
“或者说是奴隶也可以。”
夜微微鞠了一躬,礼貌的向雷姆介绍着自己。
“呵呵……”
雷姆苦笑连连。
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活了大半辈子,像今天这样奇葩的故事,雷姆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自以为自己阅人无数,还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结果,他愣是没认出艾米莉亚和爱德华这两个大妖怪。
自己大半辈子也算是白活了,忙了好几年,最后却掉了官帽子,落得如此下场,也不是没有道理吧。
看来,接下来的舞台是这帮年轻人的了……
春风润物,嫩草发芽,他原以为春季是他大展拳脚的季节,可是……故事的主角,注定是他们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