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修道门派没事弄那么多房子做什么啊?
房多人少?可问题是你那些房子又租不出去,也卖不掉,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又不是像苏清影前世的时代,开发商卖不掉房子,手上积压很多房子等着卖或租。
言溪见他越发疑惑,说道:“我门派弟子肯定不用住那么多房子,不过是这些院落都有其用途,不同修为的弟子,就在不同的楼院中修炼。”
不同修为的弟子,用不同的院子,也用不了那么多吧?
实在是太多了,好不好?八十一间房苏清影还想得通,八十一个楼院,一个院子至少五间,几百间房,苏清影简直没法想得通了。
苏清影心中怀疑,但没有再问。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一个门派自然会有不少秘密。
这种门派,看着小,但看这些楼院的规模就知道底蕴有多深了。
苏清影甚至都怀疑,他们根本是表面看着人少,实际肯定人很多,只不过那些弟子一旦学成,都被派到风国帮金家了。
苏清影知道,金家手下的修道者不少。
原景门在缺月国行事低调。那是因为他们的发展重点是在风国。
眼光投在一国之地,自然也不会像那些大门派紧盯缺月国那些数量有限的矿脉。
苏清影突然觉得,这些门派当初出人手来助攻羽家,恐怕只是看到了缺月国的大势所趋,派几个人顺手一起推倒羽家,然后趁着混乱捞点好处而已,说不定那数量庞大的散修队伍中都有他们的人。
藏而不露,这才是一个门派的腹黑。
他这个领头的人,若不是有莱傲护着,恐怕早就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他一再吃那金沄浩的亏,现在看来也说得通了。这种门派出去的人,能不精。能不腹黑?
挖坑坑人,他们应该都是一把好手。
言溪没有带苏清影去会客大厅,而是直接将他引到了一间密室。
房门关上,苏清影顿时感觉一个法阵马上形成。
言溪拱手道:“这里绝密。我们说的话绝对传不出去。”
苏清影心想:你整个门派都很绝密。
算了,他来又不是窥伺别人隐私的,他来这里另有目的,于是说道:“你们既然是天命之子血脉的守护者,应该知道很多天命之子的事情。都说与我听。”
如果说天命之子就是他本人,而天命之子又是在轮回中不断轮回的,那么过去那些天命之子就相当于他的前世。
他现在真的变成了天命之子,自然要了解一下过去的事情。
最好是对于这种魂魄错位的事情,有个明确的解释才好。
言溪道:“上古古籍,老夫实在无力看懂,却是一百多年前的记载是知道的。”
苏清影点头道:“就说你知道的。”
言溪点头,开始说道:
“一百多年前,天命之子降临,当时国号‘卫’。天命之子生长于皇宫,十几岁出去历练提升修为。半途遇上美人,沉溺迷恋,带回皇宫之后更一意孤行要娶之为妃。当时众人皆不以为意,但大婚那日,天降雷霆,将皇室宗庙轰然劈毁,紧接着便是天命之子身染魔气,失控滥杀。
神器在手,破坏力非凡。所幸当时皇宫中有一近神守护者。出手弹压方才控制住发狂的天命之子。
后来,又有数名修道强者过来救治发狂的天命之子,但是他们发现,无论他们用什么方式都弹压不下天命之子的狂性。
终于。在数月后,众人用尽了手段,才发现是神器沾染妖魔之气,导致天命之子入魔。
而后,众人又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天命之子被妖魔附体操控。却因为神器的缘故,天命之子时而清醒时而狂性大作。
妖魔不能融入天命之子,天命之子无法摆脱妖魔,天命之子非常痛苦。
最终,在天命之子有一丝神智清明的时候,却是作了一个自爆的决定。
天命之子自爆,魂飞魄散,神器随着天命之子消失。妖魔也跟着烟消云散。之后卫国洪水肆掠,几乎将一国湮灭。那一次死了几十万百姓。”
苏清影听着,默然无语。
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是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压根没有将自己代入。这应该是个最贴近事实的版本了吧?天命之子还没有即位,但是应该就是当时太子。
其他版本的传说跟真相总是有些出入的。
但是,若言溪这说法是真相,苏清影还是觉得不信。
因为不顾一切去爱上妖魔,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啊
怎么可能?别说妖魔,就是人类,他也不会不顾一切爱上。
一百多年前的天命之子究竟得有多糊涂,才有那下场?
苏清影觉得那压根不是他,说的不是他。
言溪说完,便看着他。
苏清影问道:“我觉得你们恐怕找错人了?我这个人爱无力,不像传说中那个多情的天命之子。”
却是金沄浩那家伙为爱发疯,很是符合前世天命之子的形象。
苏清影觉得一定是神器弄错了。
言溪嘴角一抽,这家伙到现在都不肯承认这身份。
但他不能指着苏清影的鼻子骂他不面对现实,只得说道:“我们是凡人,的确会看错,但您这样说,难道是怀疑神器弄错?”
苏清影低头想了想,怎么想都觉得有可能是神器弄错了。
真的,他不想承认他是天命之子,他觉得金沄浩更适合这个身份。
但是,神器真的会弄错吗?抑或者神器觉得以前那个天命之子不行,所以想换人了。而他苏清影倒霉,被选上了?
各种可能都有啊。妈蛋,这得有多倒霉啊?
发了半天呆,苏清影也找不到答案,便起身跟言溪告辞。
言溪问道:“殿下这是准备去哪里?”
苏清影翻了个白眼道:“我去拯救世界。”
说完便拂袖而去。别人不能给他答案,他只能自己去找了。
当苏清影回到住处的院落,就发现金涟浩正焦虑地在院中走来走去。
一抬头看到他出现,连忙上前道:“殿下这是去哪儿了?”
苏清影冷然道:“你管我?”
金涟浩连忙道:“不敢。只是天命之子身份金贵有什么事大可以让我们去做……”
苏清影不耐烦道:“我上女人用不用你代劳?”
金涟浩没有想到他居然说出这么粗俗下流的话,顿时脸都红到了耳根。
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世家公子,有些事可以做,但只能私底下做。将其放在台面上来说,也太掉价了。
而现在这个天命之子,真说得出那么掉价的话。
金涟浩有种深深的无奈。
苏清影进了房间又转出来,对站在院中发呆的金涟浩道:“你明天让金蔚辰过来,我有事情和他谈。”
金蔚辰是金沄浩的爹。但不是他苏清影的,就算他用了这个身体,他也不会认这便宜爹。
第二天,金蔚辰一大早就来了,苏清影让他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开口问了两个问题:
第一,“你认为我是天命之子吗?”
金蔚辰回答:“是的。”
第二,“你是这一代金家家主,所有权力都在你手,我让你交出来你肯交吗?”
金蔚辰毫不犹豫地回答:“但凭天命之子吩咐。”
苏清影点头道:“三天后升中军帐。你让所有将领齐聚。”
金蔚辰躬身抱拳道:“是!”
三天后,苏清影开了金家的第一次军事会议。
过去金沄浩都是在幕后指挥,有什么也是通过金蔚辰去安排,因为金蔚辰多年经营,有威望。
但这一次,苏清影顶着金沄浩的身体,站到了台前。
既然天命之子的宿命是要这江山,显然在幕后谋划就不合适了。毕竟将来他是要站在至高的位置,没可能现在扮演一个谋士的角色。
金家的将领很多,有资格进大帐议事的有三十个。修为高到小神境中期,低到圣级高阶。
其余的将领没有资格过来议事,听金蔚辰说答应有三四百人,修为最低的是圣级初阶。
不用问。也能知道,除了缺月国的修道门派,还有谁能有这样大的手笔,拿得出那么多质量好的修道者。
豪门世家,底蕴如斯,在月华大陆都应该不多。
苏清影大致听那些将领把目前的情况禀报了一遍。
大致就是金家面对其他三家。稍有不慎就要被攻击。不过目前他们最大的敌手是风呈仪,他那边的人马凶悍,而且极其喜欢出其不意,金家军队损失惨重。
苏清影对这些情况不以为意,之前他帮着风呈仪打金家的时候,的确让金家这边损失惨重。
等将领们将情况一一汇报,苏清影道:“我欲与风呈仪一会,五日后,就在痕越岭。你们派使者去传讯吧。”
痕越岭,位于风呈仪领地的边沿,正好接壤金家的领地。
五天后,风呈仪先到了,他让人在山顶支起大帐,铺上厚重的地毯,又把那些案几坐垫拿出来摆好。
案几上还放了水果点心。
风呈仪斜在软垫上,有个眉眼清俊的年轻后生将吃食酒水喂给他。
一般人看到他,只会觉得他是纨绔子弟,根本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割据一方的诸侯。
风呈仪过日子一向奢侈,就连床上的人都是有诸多条件才会被他看上。
当然,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颜值高。
煌侯是个例外。
风呈仪的心机藏得很深,野心也从来不表现出来,别人以为他一贯安享荣华富贵就能满足,但他们不知道,荣华富贵只是风呈仪生活的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权力也是风呈仪极喜欢的东西。
而能够助他得到至高权力的煌侯,自然也就被风呈仪看中。
可惜自从煌侯失踪,风呈仪就战事艰难,形势对他很不利。
不仅金家对他步步紧逼,就连风呈瀚都对他出手,时不时拿下他一个城池,还派人占据,拿都拿不回来。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了煌侯。
但自从那次,他派人救回煌侯,煌侯说要静修养伤就再没出现过。
煌侯去哪儿了,他不得而知,他甚至怀疑煌侯是将他弃了。
过去没有煌侯,战争一样要打,但是自从有煌侯帮助,吃了甜头的风呈仪,再也忍受不了没有煌侯帮助的战争。
风呈仪抚额,心下叹息,果然太依赖一个人是不行的。
人最终都是只能靠自己的。
这次,金家主动提出要在这里见面,让风呈仪很意外。不过处于劣势的风呈仪觉得,这也算是一个机会。
如果能和金家订下什么盟约,他却是可以先腾出手来攻打风呈瀚。
相对而言,现在的金家就是一块硌牙的石头,难吃得很,却是风呈瀚,好歹是个骨头,既然是骨头,自然有点肉,虽然不多,那也比石头强。
风呈仪看似正享受美男美食,心中却有诸多算计。
金家主动约见他,若是联盟,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不小的代价。
若此刻他占了上风,一定也会提出很多苛刻条件。
仔细算计了金家的实力和自己的实力,风呈仪盘算起了自己能吃多少亏。
割地?金银?风呈仪算计着自己能出多少。
别看他现在似乎正舒服地休息,其实脑袋正在高速运转,权衡利弊。
风呈仪这个人,从来不糊涂,从来不傻。他只是喜欢装傻装纨绔罢了。
苏清影进帐的时候,就看到风呈仪正一副慵懒姿态斜倚软垫,仰头被人喂食。
这人浑不在意现在是什么场合。根本就没有什么要谈判的觉悟。
苏清影走进去,然后坐到桌旁。
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任何人。
金家那些人,除了能让他摆点谱,实在没什么用。
来风呈仪面前显摆可不是苏清影此行的目的,故而他一个人来了。
风呈仪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然后缓缓坐起身,摆手让身边那年轻后生退下。
来的是金家老三,这人他太熟了,过去为了苏清影的事情,他没少给金沄浩小鞋穿。
二人是妥妥的死敌。风呈仪预感到今天这事肯定不会对他有利。
大帐中,下人退得一干二净。
只剩两人对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