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鱼也站起身,漠然道:“秦木是我朱雀堂客卿,却并没有真正拜入我洪门门下,那也是他和白堂主的私人恩怨,而且白堂主还连同非我洪门之人共同围杀秦木,这也有违门规,秦木反击之下杀了白堂主,也不为过!”
白虎堂主白煌立刻起身,冷声道:“秦木即便没有真正拜入洪门门下,但在他成为朱雀堂客卿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洪门中人,就要遵循洪门门规,我大哥之所以连同门外之人,也是秦木过于逼迫,即便有错,也应该有洪门裁决,还轮不到秦木!”
“而且,秦木可是你上官堂主的未婚夫,他的所作所为岂会没有你的指使,他犯我门规,身为他的未婚妻,又是朱雀堂主的你理该承受株连之罪!”
上官鱼冷笑道:“白堂主这话就不对了吧,秦木是我的未婚夫,但他要做什么也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即便他做出有违我洪门门规之事,与我又有何干,最多就是我用人不善,株连之罪就是欲加之罪了吧!”
“这件事,白堂主也是有错在先,又岂能将所有罪名都施加在秦木身上!”
“你……”
就在白煌还要辩解的时候,法堂堂主燕鸿突然开口道:“基于这件事双方都有错,但白堂主已经不在,白虎堂的责任也就消了,而秦木身为朱雀堂客卿不但不来洪门总舵接受询问,还私自脱离洪门,这是无视我洪门尊严,理该当诛!”
“至于上官堂主的责任,是用人不善,导致这一系列的事情,但最不至于和秦木等同,至于怎么定夺,还请门主决策!”
洪坤沉吟一下,才说道:“上官堂主的纵容之嫌,让我洪门出现了裂痕,其罪不小,为了让所有兄弟信服,为了我洪门团结,我的提议是暂时解除上官堂主的职位,让其修身养性三年,之后在重掌朱雀堂,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他根本不去追问秦木和白裂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也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就定下了上官鱼的纵容之嫌,即便如此,纵容之嫌的惩罚也有些过,说的好听要上官鱼修身养性三年,要是真的这样去做的话,三年后的朱雀堂恐怕早就在洪门总舵的掌控之下,上官鱼即便归来也没有任何用了。
闻言,上官鱼顿时不满的说道:“门主,这未免太过了吧!”
洪坤淡淡一笑:“这一次的事情,让我洪门弟子之间出现了裂痕,这对我洪门基业可是很大的威胁,不得不从重处罚,让所有人再也不能重蹈覆辙!”
“上官堂主尽管放心,三年之后你还是朱雀堂主!”
“不过,这只是一个提议,具体如何做,还要看诸位投票的结果,如果大家都不认同这样做,那上官堂主也将不受任何责罚!”
上官鱼冷哼一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她也很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如何,在场的人谁还不知道,都早有了准备。
“好了,诸位同意这个提议的举手表示,不同意的无需表示!”
“开始吧……”
上官云博已经不是朱雀堂堂主,也就没有了投票权,所以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情淡然,静看事态的发展。
礼堂、法堂、两大护法,青龙、白虎、玄武堂的堂主们,就纷纷举手表示赞同。
朱雀堂堂主上官鱼当然不可能举手表示赞同,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举手,那就是刑堂堂主荆山。
洪坤眼神一动,淡淡的说道:“荆堂主也有异议?”
荆山站起身,道:“属下以为这样的责罚对上官堂主有些不公……”
白煌也立刻接口道:“荆堂主可以不认同,但现在诸位已经决定对上官堂主的惩罚,已不能更改!”
荆山冷哼一声,也没有辩驳,就坐了下来。
洪坤随之对上官鱼说道:“上官堂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上官鱼漠然回答,众人都决定了,自己还能说什么,说也没用。
“那好,通过诸位堂主的一致决定,我现在以洪门门主的身份宣布,朱雀堂堂主上官鱼纵容座下客卿杀害白虎堂堂主白裂一事,上官堂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则日起,三年之内朱雀堂咱有总舵管理,三年之后,再重新交付给上官堂主!”
“上赎罪茶……”在洪坤的话音落地,礼堂堂主庄飞就朗声开口。
紧接着,从外就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子,手里端着两倍热气腾腾的茶水,并一直来到洪门牌位前才停下。
“喝了赎罪茶,这笔恩怨就烟消云散,今后洪门内所有子弟再也不能提及,违者逐出宗门!”
上官鱼冷声道:“赎罪茶为何会有两杯?”
“上官堂主掌管朱雀堂时间尚短,就出现这样的事情,那上任堂主也有一定传教不严之责,理该如此!”
不等上官鱼再说什么,上官云博就起身说道:“的确如此,老夫并无异议!”
这是门规,上官云博当然不会辩解。
连上官云博都这样说了,上官鱼还能再说什么,两人就缓缓走向那名女子,不过,在上官鱼和和洪坤擦肩而过之后,她的双眸就变成了淡金色,扫视一眼那两杯赎罪茶之后,俏脸就微微一变。
就在这是,香堂外就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等等……”
声音响起,上官鱼和上官云博脚步一顿,脸上均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就连坐在一旁的荆山都暗松一口气。
而洪坤这些人的脸色则是微微一变,并全部沉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转到外面,就看到在那百人队列前已经出现了一个青年,不是秦木还能是谁。
而那百名帮众,也立刻转身,并横移一步,犹如一道人墙挡在秦木面前,每个人的神情都是那样冷漠。
秦木也没有动,神情也是那样的淡然,朗声道:“朱雀堂客卿秦木,前来拜门!”
听到这话,挡在他面前的众人神色不由的一动,但在这时,洪坤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他过来!”
随之,这百人就再次分成两列,整齐有序,那感觉不像是黑道中人,而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秦木神色淡然的步步向前,哪怕被这么多人注视,他也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不疾不徐。
走进香堂之后,白煌就急不可耐的开口道:“秦木,你已经不是朱雀堂的客卿,何来拜门之说!”
秦木淡淡一笑:“我一直都是朱雀堂客卿,这一点,上官堂主可以作证!”
“对……秦木一直都是我朱雀堂的客卿,先前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有秘密之事需要暗中去做!”
玄武堂主朱彦鹤冷笑道:“如你所说,那秦木来的正好,身为朱雀堂客卿,你残杀白虎堂主白裂一事,你可认罪?”
“我认,但我却没罪!”
秦木随之冷笑道:“我朱雀堂因为欧阳青峰夺位之后,就陷入虚弱之际,而白虎堂和玄武堂不但不顾同门之宜出手相助,反而是暗暗抢夺朱雀堂地盘,这在洪门门规内又该如何惩罚?”
“白虎堂堂主白裂,联合欧阳青峰和刘汉,在沪市海边围杀于我,好在我侥幸逃过一劫,这在洪门门规之内又该当何罪?”
“事后,却无人为我出面做主,那我伤愈归来约战白裂三人,光明正大一战,他们技不如人被杀,又岂能怪我!”
“信口雌黄……”白煌和朱彦鹤同时驳斥。
朱彦鹤继续说道:“你说我玄武堂和白虎堂抢夺朱雀堂地盘,有何证据?”
“这一点,我当然没有证据,但白裂三人在海边围杀我那一战,却是有许多人亲眼见证,做不了假!”
乌昌随之开口,道:“秦木,即便白裂有错,但他身份尊崇,应有我洪门众堂口共同商议,即便他罪可致死,我洪门也会做出公正裁决,却不该有你杀他!”
“而且,我已经提醒于你,你却不停劝告,执意杀死白裂,更是无视我洪门,罪加一等!”
秦木冷笑道:“不尽然吧,白裂有错在先,我杀他也是出于自保,何错之有?”
“至于洪门总舵,我倒要问问,我朱雀堂出事之际,为何不见你们出面干预,我有理由相信,你们是在针对我朱雀堂!”
听到这话,洪坤这一方的人神色顿时沉了下来,秦木竟然在这样的场合提出这样质问,那绝对是对洪门门主和总舵的质疑,罪无可恕啊!
但还不等他们开口,秦木就再次说道:“我现在以朱雀堂客卿之职,质疑洪门门主洪坤处事不公,带有浓重的偏袒之意,完全不符门主职责,也无法让门内所有弟子信服!”
闻言,众人神色再变,就连外面的百名帮众也是色变,现在已经不是总舵对上官鱼的惩罚,而是有人质疑门主了。
“大胆……质疑门主,等同叛门,应当场诛杀!”
秦木却毫不变色,冷声道:“如果洪门门主有错,难道还不让其他人质疑吗?门规内可没有这一条!”
“我现在只是问你们,如果洪门门主有错,理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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