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抄家
“亥时中。”
得到这个回答,洪建章眼神变得阴鸷,阴测测道:“将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拉下去杖毙。”
“大人,很老奴无关啊。”
“饶命啊大人……”
两人不断磕头求饶,然而洪建章却不为所动。
转而又咬牙切齿的对那侍卫吩咐:“带上所有人,咱们先把粮运回来,再去找曹德志好好算一算这一笔账。”
一队人浩浩荡荡出了门,与好不容易打听到钦差住所,特地上门采访的范明远撞了个正着。
“洪大人,下官有……”他拱手上前。
洪建章却看也未看他一眼,挥手召来两人将范明远制住,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往曹德志私宅而去。
另一边曹德志也收到消息说洪建章带人去了自己私宅。
他本就怀疑人是被洪建章救走的,为的就是让他办事不利,好教主子治罪。
姓洪的怕他对当年的事怀恨在心,有朝一日得势报复回去,因此陷害他想置他于死地,也无不可能。
这么一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欺人太甚。”曹德志气得拍案而起,立马召集了人手赶过去。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等洪德志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便见洪建章正带着人从他住宅出来。
而他的人还被困了手脚扔在外面。
“洪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曹德志上前一步挡在洪建章面前,皮笑肉不笑道。
“哼,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到底是谁给了你狗蛋让你敢上我那杀人劫粮的?”
之前有人写信来告知曹德志私自高价卖粮他还不信,只以为是有心人想挑拨离间,却不想这狗贼尽然连他的主意都敢打。
曹德志被劈头盖脸的这一阵质问弄得脑子懵了一瞬,再看洪建章身后的侍卫从他府上推着板车出来,突然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将他的人放了还不罢休,还要诬陷他偷粮,这是不想给他留活路了?
既然如此……
曹德志忽而冷笑一声:“来人啊,钦差大人贪墨灾粮,知法犯法,如今罪证确凿。
为了安阳县的百姓,本官今日便要将这贪官收押,来日自会向陛下禀明。”
他话闭,他带来的人便齐齐将洪建章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洪建章双目通红瞪着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人,似乎没料到他敢如此胆大妄为。
虽说曹德志只是一个县令,但洪建章深知目前自己在他的地盘。
他既然敢做这些,就肯定不会让他活着回到京都。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今日是是不想压也得压了。
一挥手,两方人马就厮杀了起来,现场刀光剑影好不混乱。
洪建章也不管什么粮了,由一小队人护着杀出一条路便想逃。
曹德志自然不会放过他,立马带着人追上。
却不想两人你追我赶刚跑出一段距离,四面八方涌来一群灾民。
“快看,狗官在那里,他们有粮却不发给我们,打死他们……”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本就又冷又饿看不见活路的灾民在见识了这几日官府施的粥,看到那一板车一板车的粮食。
外加有心人的扇风点火,心中怒气高涨,立马蜂拥而上。
恨不得在这两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洪建章和曹德志二人一看这阵仗,脑中同时冒出一个想法,中计了!
可如今反应过来却已是来不及,灾民太多,一个个又疯魔了般。
别说他们两个常年养尊处优的官老爷,就是身边跟着的护卫也毫无反手之力。
混在灾民中的麻将兄弟几人对视一眼,悄悄往两人身边靠近,趁人不备,直击要害。
待灾民们发泄一通反应过来,两人早已倒在地上中毫无声息。
人群安静了下来,之前被雾蒙住的脑子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众人发出一阵恐慌的惊呼,纷纷做鸟兽散。
方才激战的两方人马赶到时,现场除了被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哀嚎的几十个侍卫,便只有两具死不瞑目的尸首。
宋璟辰写完信正要阁笔,想到什么顿住,略微沉思最终还是在信尾添了一句。
沈易佳凑过去看,只看到末尾范明远三个字。
将信装进信封封好,宋璟辰如此这般又吩咐了几句,一筒便拿着信离开了。
经过这事,他们对这个主子是越发佩服。
“相公,那两封信你到底写了什么?”沈易佳双眼冒着星星。
这是让那两个人狗咬狗一嘴毛了,京城那边查起来也只会认为是死在灾民暴乱中。
“他们自己心中有鬼罢了。”宋璟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姓洪的会来是他的意外收获,起初他也只是猜测罢了。
当初便吩咐了若是其他人来那两封信便不用送出去。
到时候只要将曹德志盗窃灾粮的事坐实,为了自己的脑袋,那人自会收拾他。
而姓洪的……
想到这个在朝堂上站出来举证太子谋逆的狗官,宋璟辰眯了眯眼。
同那赵太傅一般,表面站太子派系,暗地里却另有主子,这种人最是该死。
他之前便怀疑曹洪两人背后的主子是同一人,屯粮,贩卖奴隶,这哪一样拉出来不让人深思。
而有脑子做这些并且从未透露出任何风声的,怕只有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人了罢。
他送信也只是为了试探,结果没让他失望,看来果真如他所想。
至于这背后之人……
宋璟辰冷笑一声,眼神晦暗不明。
“雪停了!”宋璟辰突然开口:“你推我出去走走吧。”
沈易佳透过窗户看向外面,金色的阳光透过厚厚云层照在雪地上,给人心里平添几分暖意。
她点点了头:“好!”
安阳县灾民暴乱致使一个二品官员与当地县令双双暴毙,此事传回朝堂自是引起轩然大波。
再有郦洲知府上奏状告户部尚书赈灾期间不顾百姓死活,包庇贪官污吏,收受贿赂等多条罪名……
条条罪状清晰,根本无人敢站出来为其申冤,可怜尚书府刚得知老爷的死讯,便迎来了禁卫军抄家。
又拖泥带水牵扯出一众地方官员,朝廷一时人人自危,众人心中无不想起半年之前废太子谋逆一事,亦是如此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