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证据
天啊,王爷回府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连王府池子里养的鱼都知道了,王府上下彻底炸开了锅。
靖安王有多久没踏足过王府了?
从府中有一大半下人从未见过他就可见一斑。
“王爷,郡主前些日子偶感风寒,王妃为了照顾她,昨日一夜为歇,现下应当还在补眠……不过老奴已经派人去请了。”管家跟在步撵旁解释,一边说还不停给跪在路旁的某个下人使眼色。
轩辕策只当没看见。
步撵在前院正厅前停下,进了堂屋,管家让人端来茶水点心,毕恭毕敬的候在一旁也不敢吱声。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时间,靖安王妃虞氏才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来。
她在大堂中间站定,福身一礼:“妾身见过王爷。”
她穿着一身素白如意云纹裙,外罩一件同色纱衣,凤眉明眸,端庄娴雅,气质出尘。
堂堂一品王妃,她这穿着实在算不上华丽,但依旧难掩眉眼间的风华与举手投足的清贵优雅。
不过这也正常,世家向来将家中女子当做筹码,从小便让她们学习针织女红,琴棋书画,投入不知凡几,这般养出来的女子,又岂会差?
轩辕策放下茶盏,头也未抬一下:“都下去。”
“是。”下人赶忙退了出去。
另一边,听闻轩辕策回府了,轩辕叶病也不养了,惊喜的从床上起来。
抓着传话的丫鬟问:“我父王当真回府了?”
“郡主,奴婢哪敢骗你啊,千真万确,王妃现下已经过去了。”
轩辕叶稍稍找回理智,喃喃道:“以往父王就算回凤城也轻易不会踏足王府,今日怎会回来?”
“这,奴婢不知。”
“算了,问你有什么用。”轩辕叶挥手让她下去,想了想吩咐道:“来人,给我梳妆。”
“郡主,你的身子还没养好,王妃让你……”
“别废话,我不就一个小风寒吗,太医都说没事了,偏母妃小题大做……”她一边说一边走进专门用来放衣服的侧室将衣裙全部翻了出来:“穿哪件好呢?”
两个丫鬟无奈只好上前帮忙。
前院正厅,轩辕策没叫起,虞氏便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直到她觉自己的的小腿开始发胀,才听得轩辕策开口。
“呵,王妃就没什么要跟本王说的?”
虞氏垂下眼睫:“妾身一年都见不到王爷一面,王爷难得回府,自是有许多话想说,就怕到时候王爷听得烦了。”
“是吗?那便说说你是如何偷了本王的令牌指使本王的人去替你杀人,又是如何买通边境守卫去谋害他人的。”
虞氏放在身前的手指紧了紧:“王爷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砰~一个茶盏在她面前碎裂,茶水飞溅至她的裙摆,留下点点茶渍。
谷瞙</span>“虞氏,你好大的胆子。”轩辕策厉声喝道。
虞氏不紧不慢的跪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若认定那些事是妾身做的,就拿出证据来,否则没做过的事,妾身绝不会认。”
轩辕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中全是冰冷:“你当真以为本王没有证据吗?”
“王爷若是有证据,就将证据呈到宗人府,呈到陛下,太后面前,若他们都说妾身有罪,妾身甘愿受罚。”说罢她俯下身,以额叩地行了个大礼。
轩辕策眯了眯眼,刚要说什么,一个鹅黄色身影冲了进来。
“母妃,母妃,你这是作甚,你快起来。”轩辕叶慌乱的去拉虞氏。
瞥见她跪的地方全是茶盏碎片,地上的茶水甚至已经被她膝上流出的血染红,急得直掉眼泪:“母妃,你受伤了,来人啊,快叫太医。”
“不准去。”虞氏挥开她的手,跪直身子道:“妾身嫁与王爷十几载,一直恪尽职守,遵守本分,唯恐行差踏错污了王爷的名声。可王爷倒好,久不归家,一回来便将数条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妾身身上,若王爷当真如此憎恶妾身,一纸休书休了妾身便是。”
她眼眶蓄满了泪,却隐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母妃!”轩辕叶惊呼出声,猛的转头看向轩辕策,眼中再无往日的濡慕:“父王,你太过份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百姓都传言是母妃把你逼的不回凤城,皇祖母更是怪母妃没有拢住你的心。你又知不知道因为你,母妃受了多少委屈?可她从未抱怨过哪怕一句……”
虞氏打断她:“叶儿,不可对你父王无礼。”
轩辕叶握了握拳,跟着在虞氏身边跪下:“若父王当真要休了母妃,就将女儿一并赶走好了,也好给其他女人腾位置。”
她最后一句话一出口,虞氏眼中明显闪过慌乱,厉声道:“叶儿。”
轩辕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本王竟不知,你们母女对本王的怨气这般深。”
“虞氏,你可还记得你当初答应本王的。”
虞氏瞳孔一缩:“王爷!”
轩辕策站起身:“你做了什么本王都不在意,甚至容许你生下一个女儿,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她们下手,这是本王的底线。”
“本王原本想着,你若是坦然认了,本王就给你留一分体面。既然你不知悔改,到时候就莫怨本王不留情面。”
“要证据是吧,好,本王就给你找证据。”
“王爷……”虞氏彻底慌了。
轩辕叶听得云里雾里,但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站起身拦住轩辕策的去路,泪眼婆娑的开口:“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轩辕策看了虞氏一眼:“是吗?”
说罢大步离开。
轩辕叶没错过方才他看虞氏的那一眼,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突而跑到虞氏面前:“母妃,方才父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他的女儿吗?”
虞氏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带上了狠厉,一闪而过。
她将轩辕叶揽进怀里,轻声哄道:“你当然是王爷的女儿啊,是咱们轩辕国最珍贵的郡主,你父王不喜母妃,才会不喜你,是母妃对不起你,你别怪母妃……”
“不,不是母妃的错,错的是父王,是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