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我们三部车子下了高速,来到了湖北境内,根据我早前的推算,巧儿的苍龙龙象之位大致位于湖北省与重庆交界的地域,可要在两省之间接壤之地寻找那么一处小地方,这可真是大海捞针了。且目前还是白天,我们便先开到湖北省竹溪县,这是与重庆接壤的一个小县城。在这竹溪县城待了三天,只因此地这几天一直下雨,第四天关头,雨终于停了,但却是阴天,晚上仍然没有星辰。虽然事情没法办,但好歹这一带景色倒是不错,一天时间把这小城的所有景都已游遍,到了第五天,还是阴天,我们便决定到与湖北竹溪县一山之隔的重庆巫溪县去看看。
到了重庆巫溪县,却发现这里竟是大晴天,一观风向与云霞,我料定今晚这巫溪县星辰挂天,便又和众人将县里的景去一一游览。到得傍晚,天上已出现了长庚金星,待到苍龙星属七星全部呈现后,我再以金光斗数推纳多时,发现我们果然来对了地方,巧儿的苍龙龙象之位,乃正在这巫溪县地域之内,离我们现所处的县城位置西去十来公里,我在县城一书报店买了张地图,大致一比对,应该是巫溪县的一个乡郊地区。
当即,我们在县城里随便吃了晚餐,便向那乡镇开去。
巴山蜀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重庆虽然早已从四川划了出去,但自古蜀渝一脉,景貌风物习俗如出一辙,乡郊公路九曲回肠,蜿蜒云间,路面宽度仅容两车相会,我们开的甚为小心谨慎,道路两边时而怪石嶙峋。峭壁飞张,时而悬崖千尺,玉瀑如虹。即便有天星指路,皓月灯,十来公里路,我们三部车子也开了近两个小时。晚上9左右,我们在一宽阔的乡镇大马路边停了下来,下车一望,就见对面一片缓缓起伏的小山丘上,万家灯火。一片安详,这处乡镇小集依山而建,小山丘背靠的雄伟山脉,毫无疑问便是大巴山。身处这山地里的星月之夜,但觉山风拂人,浩气削面,这缓缓起伏的山坡,仿佛便是雄伟壮丽的大巴山脉一根青玳绿幛,而这夜里安详宁静的小山镇。却似一团锦绣,缀在绿幛子上,又似星火,万古辉耀着大巴山的造化灵秀。
我们几人在山路上观望着这夜里小山镇的迷人景色。皆是有些痴然,巴山蜀地之景,让人别是一番流连感叹。我除了看景色,自然还辨识着星辰。天星风水,地理发微,种种迹象。皆是显示,巧儿的朱雀龙象之位便在那依山坡而建的山镇里。
当即,我让司机开车,向山镇上开去。我们所处的这条环山镇的公路,离山坡上的县镇集市也就三、四里路,围着环山公路开了几分钟便到了,车子停在一处小广场前,我让欧阳等人暂时待在车上等我们。这里是个集镇,但即便山镇夜里不太安全,我也并不担心,欧阳本是个刑警,几招格斗术,放倒一两个汉子不在话下,而为杨天骢开车的司机,正是他的贴身保镖,那杨家在上海、江浙一带黑白两道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杨天骢的这些保镖,个个都是道上身手不凡的角色,何况,老杨早就给保镖配有枪械,这夜里,即便有强人野兽前来,估计也不容易侵犯到车上的任何一人。
我循着星相,和老杨两人在小山镇上爬着。已近晚上十,山镇上几已看不到行人,商店超市都已经打烊,两三个小食店,倒似乎还有人在生火烧着煤炭。这山镇出行,竟然是步步石阶,要爬到最顶端,估计好几千阶吧,我二人爬了几百阶,便浑身大汗,气喘吁吁,这山镇上的人氏,成年累月如此行走,定然身体倍儿棒。继续爬着,在山镇半山腰上,就见一条平坦的石路,通向山镇东侧的丘岭,再一辨星相,我向这石路走去,走了大约五、六分钟,石路的尽头,是一座背靠山峦的屋宅院落,两尊大石狮子立在大门口,张牙舞爪,势镇八方。看这山形地势和院落宅基,我便是一阵感慨,再仔细一观这座依山而建的大院,院里房屋层层出岫,定然是一个几进几出的大宅院子。虽是在夜里,我一观四周风物地脉,这座大宅院,绝非寺庙、官衙、园林等公共建筑,尘寰生灵阳气在绕,便只可能是一户人家,但宅院能修的这般气派形势,却绝非是普通人家了。
杨天骢见我一直盯着这处大宅院,便过来问道:“怎么,这座院子有异常?”
我摇摇头,一声轻叹道:“巧儿的苍龙龙象之位,便在这座大宅院里。”
杨天骢一愣,随即乐了:“那我就放心了!这座院子,不是一户人家,就是一个什么园林的,这里面,应该没有墓穴活尸了吧,哈哈,这一路上我都有些心神不宁,现在石头落地了!”他一看时间,“很晚了,咱明早再来看看。”
“哎!”我再一摇摇头,“老杨,这座大宅院,并非什么公家建筑,乃是一户人家。但普通老百姓能修得起这么豪华古朴的大院?我只怕,咱要进得这院子,没那么容易啊!”说罢,便转身向来路走去。
杨天骢跟了上来,笑道:“大户人家?那就更好办了!我杨天骢一辈子也和不少的大户人家打过交道,这要说打交道嘛,这个江湖,只要是活人待的地方,那就没什么解决不了、搞不定、放不平的事!”他话锋一转,一阵轻笑,“唯一不好解决、不容易搞定的,就是死人呆的地方,那些墓葬,活尸,冤魂野鬼,这些东西,没法跟你谈判不是?这座大宅院,我们明天来此找人谈谈看,总有解决的办法。”
我一笑,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人间四海,只要是人待的地方,都可以讲个理,或则便是谈判协商。当即,我二人向数百级石梯下走去。回到车上,待明日一早再行来探。
回到车里,淋浴冲洗罢,见房车的床铺上,欧阳如睡美人一般,秀发婀娜,睡裙半掩,侧躺着看着一本《国家地理》杂志。
我心神一阵荡漾,这位本是大上海一个前程无限的英武女刑警,只因命运的安排。这一刻和我相聚天涯一驿,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只为找寻生世之谜。堪堪是,与她一夜肌肤相亲后,才陡然发现,一个长我近三岁、无论哪方面都极为出色的女子,竟还是一个守身如玉的黄花大姑娘!床上那斑斑血迹,让我震颤莫名。她把我拥的那么紧,抓的那么重,真像是一团火,将我阵阵融化。她对我这般深沉宝贵的爱,我再无法错过,也便是,再也不能辜负她……
将欧阳搂在怀里。虽然杜冰婵的影子偶在眼前闪动,我极力忘却前尘,以滚烫的嘴唇热吻着她。人生得一红颜知音足矣,何况是这般出色、爱我不渝的女子。再行一番**后,一朵原是英武曼倩的玫瑰警花,玉容酣红,香汗淋漓,在我怀里已如温驯的羔羊一般。
“方隐,我们一定是前辈子有缘。”她将脸庞贴近我的胸口,“在上海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有些感念,我们估计会发生什么……原来,我的亲生父亲,早在三十年前,就知道了,我会和一个玄门中人在一起,我们一定是老天定下的,一定是上辈子就定下的,对吗?”
我抚着她细嫩的面孔,头道:“今生的一场相逢,定然是前生无数次擦肩而过的弥补吧。娜娜,你把什么都给我了,方隐也只求此生无愧于你,说实话,我自也没想到,我们会在一起,这一切,可真是造化弄人。”
“不知为什么,只要看到你,我就有安全感,我就知道,无论是强盗歹人,还是妖魔鬼怪,都伤不了我。”欧阳抬头望着我,眼里是无限柔波婉约,“我们会一生一世在一起吗?”
“当然。”我捋着她的秀发。
“方隐,只要你心里一直有我,我不会介意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郑重地坐了起来。
我一愣,这只怕是所有男人的心声吧,我立即摇摇头道:“娜娜,别说胡话了,我身边的女人这么多,你可曾见过我到处留情?我可不是那种人哦。”
“方隐,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永远无法替代你的女神……”她一望我,随即移开目光,“杜冰婵在你的心中,永远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对吗?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我不能没有你,我要让你为我停留,方隐,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一丝怅惘在我心头划过,我随即一笑,捏着她的鼻子道:“要说不是,就太虚伪了。但是,娜娜,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只要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今后的世界,都是为我们轻舞飞扬、五彩缤纷,这就足够了。很晚了,睡吧,明早我还要去办事。”
却听她一声轻叹,在我怀里躺下,女人嘛,总是要多生猜忌,“娜娜,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生气……”
“嗯。”
“你生在国际大都市里,面对那么多诱惑,甚至,你还是体制内的人……你怎么还会是处女?”
“本姑娘守身如玉,不行么?方隐,这是你的福气,我是跟定你了……”
“我的意思是,你在体制内,这个官场领导和女下属潜规则……”
“切!我刘爸爸便是领导,部队将军,谁敢潜我?只有本姑娘去潜他!”
“呵呵,还好,你把我给潜了……”
次日一早,朝阳耀地,朝霞漫天,我们尽数起床,在山镇一家米粉店吃过了香辣无比的米粉,欧阳和巧儿、叶安平三人准备好好逛逛这临山而建的城镇,我和杨天骢则收拾打,爬上石梯,向昨夜觅得的那位于半山腰的一处大宅院爬去。
毕竟是山村小镇,山下田野间,村民们早已日出而作,晨号牧笛,鸡鸣犬叫,此起彼伏,待得朝阳金光万丈之际,整个山村便入得了一幅画里,天地间仿似一幅水彩画渲染过一般,让人心旷神怡。悠然出世。
我和杨天骢在一石台上居高极目,望着苍茫大地,滚滚青山,竟是形神痴然,一腔追慨。刚要继续出发,就见两人从身边穿行过去,两人一老一少,老者估计六旬左右,年轻人则是二十来岁,手里拎着一个大包。引我瞩目的是。那老者头上留着发髻,发髻上穿着一根银簪,再见他身穿的,上下一身蓝黑色的短装道服,毫无疑问,这老者是个道人,旁边的年轻人,估计便是他的徒弟。两人行色匆匆,埋头赶路。
路遇出家修道之人。本没什么,只是,我却发觉他俩和我们乃是朝同一方向走去,不多时。大家便同时来到了那条石路前,看他们的步伐方向,竟也是要朝那所大宅院走去。
我便让杨天骢慢下来,让道人先走。那老道向我一头。便和徒弟走了过去。
待他俩走远,老杨一阵疑惑:“这条石路,应该是专为那所大宅院修的。这两个道士走过去。定然也是向那户人家走去。看他俩赶路匆匆的,那家人莫非家里有什么妖魔鬼怪,要找道士去捉鬼?”
我也是一阵莫名,一般人家请道士上门,不外乎就几个目的:驱邪破煞,祛灾求符,算命看相,或者,便是红白事,尤其是丧事,请道人上门做做法事。
我见不远处走来一个扛着一袋化肥的汉子,立即上前打听,得知那户大宅院竟是这山镇镇长的宅子!
再问他镇长家里是否有什么红白事,他说没有,再打听镇长家里是否有些什么不安平的事,他却不知道了。
“原来是镇长大人的宅子啊。”杨天骢一阵感慨,“小小山镇,看看普通老百姓房子,土房矮檐,他一家,倒是青砖碧瓦琉璃顶,活脱脱一个园林式大宅院啊!他娘的,这可是多少民脂民膏刮来的……”
“这年头,官即是商,商即是官,也说不定,人家家里有人做生意办厂开公司,这些可不好说了。”我见两个道人已经消失在前路上,心下一阵盘算,“这镇长家里,既无婚嫁之事,又无丧事,我便有些感念,他家里估计有些个不顺不虞的事情。一般人家,尤其又是这远山僻壤的,请道人上门,定然是干系重大,一般人家,要画符,要算命看相,定然都是自己出外,哪会把这些人请回家?都是不到迫不得已,才会请道人上门。”
“你的意思是,这镇长家,莫非真在闹鬼?请道士上门捉鬼?”杨天骢一阵发呆,“他奶奶的,别告诉我,一个活人待的地方,结果却闹鬼,咱岂不又是要出生入死、逢凶面邪?”
我哈哈一笑道:“看你一副熊样,即便这镇长家闹鬼,也不过是‘家鬼祖阴’,那可比邪煞墓穴好对付多了,岂会‘出生入死’?再说了,除了红白事,请道人上门,谁给你说就一定是去收妖捉鬼?人家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又相信这些东西,请道人上门去求符化水,或者看看房子的阴阳五行生合冲克,这些在民间岂不很是正常?”
“可我见那年轻道士手里握着一大包东西,里面定然是道家法器,再见他二人神色匆匆,我估计不是善事。”杨天骢说的也不无道理,一般的求符化水,化因果,也的确不用带上一大堆道门法器。
我稍一思索道:“先别管这个,我们也去那镇长家看看再说。”
当即,我二人向石路尽头的大宅院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这处气势非凡、宛如王府大殿一般的镇长宅院。
就见大门口,两座石狮间,站着好些人,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我一顾这四围山形地脉,风水发微,不由再次一阵慨叹:“老杨,这镇长可真会挑地方啊,这里是一处‘明凤阳宅’!”
“明凤凰?”老杨一愣。
“对,明凤之宅,宅起凤鸣。在这处面南坐北的山坡上,四面纳风,你再看,在这个山坡远处尽头,有两条河流蜿蜒,山水气势最终在这镇长家的地基上聚拢收合,像是一只大鸟在振翅起飞啊,一个十足的‘凤凰宅’,还是‘明凤’,而非‘潜凤’,聚风纳水,气象万千,俗世之中,万户宅基有一‘明凤之宅’,最是主户主家道昌隆,财源广进。”我一声长叹,“果然是,世上风水宝地,尽被那富贵丰足之人所占!”
“不过,风水堪舆术也说过:好风水,有德者居之。”老杨似乎面有不屑,“如果真是贪官污吏、村匪恶霸,他也是享用不久的吧?”
我轻轻一摇头道:“话是这么说,可你想想,在今天这个世道,还有什么东西,是穷人老百姓能占到、能享用到的?”
话说间,就见宅前一堆人里走过来一汉子,打量我一阵道:“两个老表,到这来做啥子?”
我头道:“哦,杨镇长开山造这所宅子的时候,挖到了一些金银玉器,那是我家祖上的,麻烦你给杨镇长说一声,就说我来取了。”
“啥子啊?!”那汉子瞪圆了眼睛,见我一脸认真,立即向宅子里跑去。
老杨也是一阵吹胡子瞪眼:“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正要应他,就见宅子里匆匆走出来一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大声喊道:“是谁来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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