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欧阳林娜自己也怔怔然盯着我,分外不解。
良久,我摇摇头,环视着众人道:“不行,那幕后高人针对的只是大上海时尚和财富圈内有名的成功女性,欧阳虽然年轻漂亮,可她不是社交名媛,那幕后高人可能连她的名字都没听说过。何况,就在早前我们和那位幕后高人交锋之时,欧阳已经暴露在那人面前,又岂能让欧阳出马?”
众人也才一觉有理,议论纷纭起来。
“可按方先生你这么说,我们让一女子出面以使犯罪分子中计,我们警方当即便可将那地方包围,又何须方先生你再来观测星相?”欧阳林娜的助手战飞探员在一边说道。
其他几位警察也觉有理。
我一笑:“你们连犯罪份子任何线索都没掌握,包括他的长相,仅仅凭一位男子上前接触你们安排的这位女子,你们就上前抓人?我现在告诉你们,即使犯罪分子现在就坐在你们旁边,你们也认不出他!又何况,那位高人掌握了已经失传700多年的古老玄门‘炼魂术’,攻击力不逊于武器装备精良的恐怖分子!且他又天纵奇才,诡异独具,如此奸诈狡猾之徒,我想,我若不根据他身陷的‘暗门煞’和‘桃花劫’来观凭星相,你们绝不可能抓住他!”
“对!关键问题是,我们过去掌握的线索根本就是那位无声无息的‘幻象’,那位真正的幕后操作人我们连他的一丝影子都没捕着,即使他和我们面对面,我们也认不出他。由此可见,只要这位幕后高人就此收手,那么,我们一辈子也别想抓着他!”欧阳林娜点点头,盯着我,“所以,方先生,我们警方仍然紧密配合你,寄希望借助你的玄门手段来抓捕他。”说到这里,她一停顿,良久又接道:“我这两天,还专门找我父亲聊过,我父亲对我说,玄学,并不是迷信和装神弄鬼,更不是什么‘因果报应’和‘宿命论’。真正的玄学,它借助了宇宙自然万物的变化规律和痕迹,相机相时而动,它实际上是一门朴素辩证的唯物主义思想武器,所以,方先生,我以我个人的名义,相信你,支持你!”
我一震,她父亲看来便是一位高人啊!“欧阳,你父亲能这样看待玄学,我很欣慰,恩,很欣慰。对了,伯父他老人家也是一位……”
“哈哈!”欧阳爽朗一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爸爸是一位老军人,曾参加指挥过对越南和苏联的自卫反击战。”
“呵呵,老首长了!”我一笑,“说正事,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必须要让那位幕后高人和女性接触,哪怕他只是牵了一位女子的手,我也能通过其星相上‘暗门三星’的桃花逆转而观测到他的下落。但如何才能让他和女性接触、将问题的实质导入我的‘局’之中,这是一个难题。首先,要保证的是,此人目前尚在上海,还未赴外潜逃。其次,要保证此人色心贪心未泯,也即是说,他仍然有着去诈骗成功女性的潜意识存在。最后,我们安排出马的这位女子一定要在上海时尚和财富圈内享有盛誉,同时更要漂亮迷人!这才是吸引那老狐狸出洞的最大资本!昨天晚上,姣仪出马,便吸引了那人出面,说明此人对大上海那些名流女性尤其是长相迷人的女性极度心痒难耐……可上哪再去找这么一位女子呢?叶四小姐已经暴露了一次,绝不能再露面。”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毫无头绪。
就听欧阳林娜一拍手道:“方先生,我想,有个人可以,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
“谁?”我立忙问道。
“我的老同学,全东亚知名的美女总裁、女赌徒――杜氏华夏集团的ceo杜冰婵。”欧阳林娜望着我,“可是,她身居高位,日理万机,加之又极度避嫌新闻媒介,唉,这太不现实,让她借我十亿人民币她肯定愿意,但让她来干这事,对她来说有些亵渎她的神圣与美貌……”
只是瞬间,记忆中那位楚楚佳人已然翩翩而来,将我的视线遮住……永远是一副黑白配的时尚衣装,裙角飞扬,秀发轻挥,惊美的面颊上,于回眸一笑之间,唇弯之际总挂着一缕忧郁的残阳,薄雾呈现,心事重重……见过她两面,一次在叶梓聪的赌场里和她赌桌上过招,另一次,在衡山路的宾馆里,她深情诚挚地邀我加盟其集团,被我一口回绝。
是的,当务之急,只有她最合适!
她若出现在衡山路上的酒吧酒店里疯狂买醉,满城定要哗然!
而如此刺激轰炸性的狗仔新闻定然能让那位幕后高人蠢蠢欲动!
“对,欧阳,眼下只有她最合适!”我猛一上前抓住欧阳的手,“你尽快联系上她,我相信,凭你和她多年老同学的关系,而且此事势关重大,她不至于会袖手旁观!”
“可是,让她一位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来干这些事,她会很为难……对了,方先生,我们上次在衡山宾馆执行任务时,她不正在你房间内和你私聊么?我想,你们关系也不错,你可以找她谈谈。”欧阳紧紧盯着我。
我一愣,见叶姣仪和丹尼尔等人都瞪圆了眼睛注视着我,对欧阳笑道:“你别逗了,我和她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哪及你们多年同窗老友的关系?再说,我还回绝了她的加盟邀请,她对我这人印象不太好。”我一看时间,已近凌晨四点,“欧阳,你们警方务必尽快联络上杜冰婵,之间的协调工作,希望你们妥善做好。然后,我再依据星相设下一个‘桃花局’,能否抓住那位幕后高人,成败在此一举!否则,我们便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人一面!”
“好,我尽力去联系杜美人……”欧阳说到这里,面上亦挂着一缕忧色。
当即,众人分手告别。
我和叶姣仪、丹尼尔三人开车回叶氏庄园,这一觉,只怕要睡到中午时分了。
车上,丹尼尔睡了过去,而叶姣仪却神思不展,良久,她抬头望着我:“方先生,我爹地他……他到底还有多长的生命?”说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嗓音近乎颤抖,“还有,我的亲哥哥,他真的还活在世上?”
连日来活泼无邪的精灵公主,于这一刻陡然忧戚于心。
“你终于,相信我了?”我没有直接回答她。
叶姣仪抬起头来,盯着我,良久一点头,只是,很沉重的一个点头:“这个世上,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太多了,比如你们的玄门‘炼魂术’、幻象、以星相观人动静……这如何以科学来解释?但是,它真实地出现在我这么一位以科学为武器的考古工作人员面前。我才知道,这个世上,人多么渺小,而活着又多么有意义!诚如方先生你说的,我们肉眼能观察到的这活生生的现实物质世界,尚不及这个完整世界奥秘的百分之十!而开始欧阳警司说得更好,她说,中华玄学并不是迷信和装神弄鬼,更不是什么‘因果报应’和‘宿命论’。真正的玄学,它借助了宇宙自然万物的变化发展规律,它实际上是一门朴素辩证的唯物主义武器……我也才知道,我对我中华古老文化的了解太过浅薄!我总是浸淫在西方世界观的考古学和多元文化内而忽略了我们老祖宗自身的精髓……所以,方先生,对不起,我为我的无知,向你道歉。”
听罢她这一番话,我心下竟一阵感慨,望着这位豪门千金,我摇摇头:“不,四小姐,你是一位优秀的考古学家。你父亲大人还有多长的寿命……因为他急于强行找到他丢失了24年的小儿子即你的亲哥哥,这逆转了天命,他遭受天谴是必然的,谁也无法阻止――我知道,这在你听来太过儿戏,何谓‘天谴’?其实生活中,常常有人会遭遇到各种灾劫因为他要强行去完成一件不可能办成但最终又办成了的事情,受到的灾劫在他们看来乃是自然的生老病死,却只有我这一门的人会认为这叫‘天谴’。你父亲当前还有一个机缘,如果他能得遇这一机缘,那么,他就还能享有三到五年的阳寿。”
“机缘?什么机缘?”叶姣仪一震。
“一份名单。”我一笑,“类似于‘辛德勒的名单’,不过,性质完全两样。你父亲要寻找的这份名单刻在一块珍奇的墨玉上,而据你父亲说,那块墨玉当前存放在湖北省当阳玉泉寺内……只要他能找到那份名单,他就能再享有三年五载的寿命,否则,待你父亲和你亲哥哥相见之日,便是他撒手尘寰之时。”
叶姣仪没再说话,眼角噙着一颗泪珠。
回到叶氏庄园后,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惊醒,是欧阳林娜打来。
“她怎么说?”我忍不住一阵兴奋。
“她说她要见你。”电话里欧阳林娜声音平淡。
“见我?”我一愣。
“对……”
我刚要说话,便听叶家一位仆人走进来说道:“方先生,外面停了一辆车,说是来接你的。”
我应和一声,和欧阳挂断电话,冲出房间。
一辆豪华大奔停在庄园内,司机走上来,向我一个鞠躬:“方先生,我们家小姐有请,她正在金茂大厦第88层观光大厅一角等你。”
“杜冰婵总裁是吗?”我问道。
司机当即答道:“对,请方先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