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即将落山的傍晚,北美洲北部临近国界的某座小型城市内,本地人讳莫如深的某个偏僻街区边沿,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临街的后门被打开,一位身高两米左右的魁梧男子一手按着头上鸭舌帽的帽檐,慢慢跨出了对他而言相对狭窄的汽车。
扫视了一圈后,面容方正刚毅的男人挥手理顺了蜷缩的风衣,随后他就听到身后有人“喂”了一声。
摇下窗口的中年黑人司机一手攥着刚收到的钱,犹豫了一下后才和路边这位之前与他聊的比较愉快的男人提示了一声:“我不知道和这里格格不入的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但你还是小心点吧...
“虽然看体格你很能打,但前面那几条街...他们都是在边境上搞事情的,动家伙一点都不会犹豫,你好自为之吧。”
听到司机那含糊的提示,白衣男子平静的审视了这位陌生人几秒,随后微微点头表示了感谢。
...一个为毒枭服务的组织,在崛起后就为周围的人带来这样的恐惧么...
目送出租车离去后,白衣下摆随风飘荡的男人走到路灯下的长椅边坐下,无视周围隐隐传来的视线默默等待了起来。
没过几分钟,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白人匆匆走了过来,他有些不安的环顾了一圈后坐在了风衣男的身边,将手上紧握着的资料袋递了过去。
“乔斯达先...啊不,空条承太郎先生...”差点咬到舌头的中年白人看上去似乎很紧张,“您何必亲自赶来这里以身犯险呢?只要在等一段时间,我们SPW集团旗下的战斗部门就能抽调出人手了。”
“...据我所知,你们那边的替身使者都没有闲暇赶来这里,”瞥了眼用母系姓氏叫自己的调查员,从资料袋中抽出一叠文件飞速浏览着的空条承太郎音调沉稳的说道,“这里毕竟是城市,官方又有点问题,你们也不可能在这动用太大威力的热武器...
“短时间内,你们拿前面那些家伙没什么办法,然而我们却拖不起了――里面的家伙使用那股力量根本就没有节制。”
从文件中抽出一份人物档案,空条承太郎打量了一下档案头像上那面容阴桀的、名为巴萨罗的光头黑人,随后从自己风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和其对比了起来。
这张由他外公乔瑟夫的替身能力“隐者之紫”念写出的照片上,正有一个与档案头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被大量金属镣铐禁锢着的人面前,手持一根华美的箭矢向被囚禁者刺去。
那根外表充斥着古代气息的箭矢,或者说箭矢顶端那材质特殊的箭头,就是这个世界上部分替身使者觉醒能力的根源。
这样的箭,在乔斯达家族、史比特瓦根财团等等强大势力联合形成的集团组织的调查结果中,最低也有六枚。
“过往的调查结果证实,被‘箭’刺中者,身体会在病毒与神秘力量的刺激下急速变异,生还的希望非常渺茫,但只要活下来,就会觉醒超越常识的替身能力...”
放下了手中的照片后,空条承太郎面色严肃的回忆了一遍资料里提及的、疑似替身使者的贩毒组织成员:“你们已经探知到的替身使用者,就已经有四名了,再加上其他无法确定的,和觉醒后不服从被那组织头目杀死的,以及没有觉醒成功的...”
回想起这座城市最近明显上涨的人口失踪率,空条承太郎丢下资料猛的站了起来:“不能再拖下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牺牲者只会越来越多...我决不允许这个世界上再出现迪奥那样拥有可怕能力的邪恶替身使者。”
只要想起数年前与那名侵占了乔斯达家族先祖身躯、跨越百年时光活到现代的吸血鬼迪奥的可怕力量,想起被迪奥杀死的那些同伴,空条承太郎心中就悸动不已――
如果不是他在那一场死战中,于血脉与命运推动下获得了与迪奥相同的恐怖能力,等待着他们的只会是绝望...所以自那一场战斗后,他一直在和同伴追查迪奥替身能力的源头,直到他渐渐掌握到了箭的线索。
看到白衣男子毫不犹豫的向着资料中标注的地点走去,中年白人愣了愣,随后他咽下了嘴边劝说的话语,用尊敬与信任的目光注视着前行男人的背影――也是,他何必担心对方呢?那可是空条承太郎啊...
该担心的是那些敌人才对――他们要面对的,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人啊...
......
“呸,又是个失败品...”
在阴森的、布满古今各类刑具的怪异地下室中,上半身只穿着白背心的巴萨罗有些烦躁的踹了脚面前被镣铐禁锢着的瘦弱青年。
腹部被猛踹了一脚的青年浑身瘫软一声不吭,只有他胸口的深深伤口处溅起了一道血液,零碎的洒落在了巴萨罗的裤脚上。
“‘枷锁’?还愣着干什么,换个新的过来!”确认实验品死透了之后,巴萨罗瞥了眼裤脚上层层叠叠的新旧血污,转头不耐烦的对房间角落站着的、浑身遍布拷问伤疤的女人吼了一句。
连头皮上都分布着大量烫伤痕迹的丑陋女人“枷锁”,愣愣的注视着毫无声息的被禁锢者,她隐约觉得,在被这个组织抓到并折磨之前,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死去的青年的――难道说组织的势力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向某些地方扩散了吗...
“不听话的贱人...”见到蜷缩在角落的女人没有反应,巴萨罗皱了皱眉,他的身周浮现出了一层幻影――那是普通人无法看见的怪异人影,漆黑的连帽斗篷下仿佛尽是黑色的烟气。
由黑烟构成的人形具现在巴萨罗的身后,其漆黑的面孔上睁开了幽蓝色的狭长双眼,随后其斗篷中缓缓伸出一根前端连接着赤红烙铁的怪异武器。
被鬼影幽蓝色双眼注视的枷锁尖叫了一声,她左肩上浮现出一个赤红的烙印,无尽痛苦瞬间淹没了她的心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种无比温暖、舒适、幸福的感觉唤回了枷锁的神智,回过神来的枷锁对巴萨罗露出了讨好的神色,在对方背后的虚影消失后就立刻转移视线对着旁边死亡的青年挥了挥手。
刹那间,禁锢着青年的金属镣铐仿佛蟒蛇一般活动了起来,青年背后的墙壁豁然扭曲着张开一条通道,被锁链连接着的青年仿佛垃圾一般被丢了进去。
下一刻,地下室的天花板也蠕动了起来,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女人就像被巨兽咀嚼后吐出的食物残渣一般落入了阴森的地下室,随后她就被墙壁里延伸出的锁链抓住,猛地撞击禁锢在了墙壁上。
“女的?”巴萨罗皱了皱眉,待在当前这样阴森的环境里,心情不好的他面对这样一个面容身材过得去的女人暂时也提不起什么“性趣”,“我不是叫那帮崽子多弄点意志力和体能都过得去的存货吗?这样搞下去,我的替身‘奴隶主’,什么时候才能抓到新的、拥有替身的奴隶?”
嘀咕了一句后,懒得换人的巴萨罗就随手拿起一边桌子上放着的古朴箭矢,甩手就扎在了女人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