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毕竟是修道之人,体力自然比吴刚他们三个强很多,眨眼间就跑到了他们的前面,将那个一脸慌张的中年男子给拦了下来。
男子见到实在跑不掉了,便哭丧着脸站住不动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追着我想要做什么?”
吴刚见他不跑了,便上前一步说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是什么人?到我们平城来做什么的?还有,你怀里的婴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在宵禁的时候在大街上乱跑?如果你不跟本捕头说清楚,那就跟我去衙门里吧!”
男子一听拦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衙门里面的捕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一个放松便瘫倒在地,“哎哟喂,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是追杀我的那些人呢!”
吴刚被他的表现给惊的楞了一下,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是被人在追杀吗?是什么人想要杀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连四个问题,让男子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之后,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刚才追杀他的那些人并没有追上来,这才对着吴刚他们三人,说道:“现在不是说我身份的时候,既然你是平城的捕头,那就快些带我去见你们的县太爷,有什么话到县衙里再说。”
吴刚一看男子让他带自己去县衙,再看他身形虽然落魄,但却也一脸坦荡的模样,便明白这其中定有蹊跷,就想让凌风先回去,自己先带人去县衙。
可是凌风在出门之前,凌霜就已经嘱咐过他,让他务必将人带回家,现在又见姐夫有公事在身,又听面前这人提及有人追杀,于是有些不放心的摇了摇头。
“我还是跟姐夫你一起去吧!省得一会儿如果遇到危险了,也没有个人帮衬着。”
吴刚一听也是,毕竟自家事自己知道。他这妹夫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要是真的有危险了,到时候也能帮得上忙不是,便对着他点了点头。带着人又回到了衙门里。
这个时间,县衙里面也没有多少人了,除了住在县衙里面的县太爷一家,就只剩下了值夜的张寿和另外一个才来的衙役马涛。
张寿和马涛两个正在吃晚饭,听到吴刚叫门的声音。两人放下筷子连忙出走了出来。
张寿打开门,就见到吴刚和叶盛两个站在门口,连忙问道:“吴哥,这个时辰了,怎么又和叶哥回来了?是忘了拿东西吗?”
吴刚摇了摇头,对马涛吩咐道:“马涛,你去里面进去禀报一下,看一下县太爷在不在?这里有个人来找他。”
马涛领命走了进去,吴刚便将几人带到了大堂旁边的耳室坐了下来。
张寿这个时候,才发现吴刚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凌风他自然是见过的,可是另外的那一个人,却是第一次见。
在跟凌风打了声招呼之后,张寿便回了房间拿了壶茶出来,给在座的几个人斟上。
“吴哥,这人是谁呀?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张寿坐在吴刚耳边轻声问道。
吴刚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在出门的路上遇到的,我见他形色有些诡异,便将人拦了下来。哪知道一问,却问出点儿事儿,这不就带着来见我们家老爷嘛。”
两个人正在说着呢,耳室的门就打开了。
马涛跟正在吃晚饭的县太爷一说。吴刚带回个人来,点名要见县太爷。
他一听就知道事情一定不简单,否则以吴刚的为人,这个时间一定不会让人来打扰自己,便跟夫人吩咐了几句,就跟着马涛回到了衙门办公的地方。
两人一进大堂。就见到耳室里面亮着灯,便明白人就在里面,所以顾不得说话,两人推门就走了进来。
县太爷一进耳室,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正对着门口的凌风,对于这个有着仙家法术还会御剑飞行的道长,县太爷的印象那叫一个深啊!
只见,他连忙走上前去,对着凌风深深行了一礼,“上次道长来去匆匆,本县也没有来得及好好答谢道长,难得道长再来县衙,只是不知有何要事?如若有能用得上本县的,本县定当率领衙役全力以赴。”
凌风无奈的看了一眼吴刚,束手捏诀还了一礼,对着县太爷说道:“县太爷客气了,此次前来县衙并非是本道有事,苦主是旁边这位,本道此次前来只是陪同而已。”
县太爷听说苦主另有其人,便转头望过去,这一眼不要紧,差点把他的心给吓得跳出来。
“李侍卫?你,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这副打扮?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会不在康王面前服侍?怎会到本县来了?”
县太爷的惊呼,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谁都没有想到面前这个落魄的中年男子,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康王的侍卫,而且竟然还是县太爷认识的人。
李德伟也没有想到这平城的县太爷,竟然会是自己从前的同袍王硕。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婴儿轻轻放到桌上,对着县太爷说道:“王老哥,见到你就好了,这下我就不担心了。”
王硕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康王出事了?那包裹里面是什么?值得你这么小心翼翼的?”
李德伟深深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康王被奸人所陷害,被皇上打入天牢被害多时,这是康王所遗留仅存的一丝血脉,我受康王所托,要将世子带到康王妃的娘家受其庇护,哪知路上遇到了杀手,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将小世子害的不成人形,我李德伟愧对康王的信任啊。”
李德伟那满怀愧疚的叙述,让县衙里面的衙役们感慨万分。
圣上无道宠溺奸臣不是一天两天了,康王身为圣上第三子,一直备受百姓爱戴,哪想到竟然会落到仅剩一丝血脉的如此境地。
这平城距离京都甚远,又因适逢乱世,消息有些闭塞,所以关于康王遇害一事,并没有传到这里来。
王硕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德伟,过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桌子旁边,将那紧裹着康王最后血脉的包裹打了开来。
里面的青紫色婴儿的身影,让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都差点忍不住怒火中烧。
只见婴儿浑身青紫,右额角里面像是有一个小指长的虫子一般,在里面蠢蠢蠕动着不说,胸口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状的透明疙瘩,骨瘦如柴的样子,简直让人惨不忍睹。
小婴儿虽然没有醒来,但是仿佛睡梦中受着巨大的煎熬一般,整个眉头紧锁,两只小手还紧紧的握着,时不时的随着额角里面虫子般的蠕动,还无言的抽搐着,那可怜的小模样,让在场的人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这是什么人下得如此狠手?怎么连这么小的婴儿都不放过?”吴刚跟宝儿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早已喜欢上了这些活蹦乱跳的小家伙,现在看着面前饱受煎熬的小婴儿,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不气愤。
就在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桌子上的小婴儿的时候,能把一支飞箭冲着桌子上的小婴儿射了过来。
如果不是凌风在场,将那只散发着幽兰色光芒的飞箭挥开,只怕这可怜的孩子会命丧当场。
顾不得在场饱受惊吓的众人,凌风抬脚便追了出去。
等到他冲出去的时候,就见到县衙大堂里面,已经布满了黑衣人,其中一人手上还拿着一把空弓,明显刚才那支箭就是此人射出去的。
凌风不想与这些人多加纠缠,又身为修道之人,不便干预凡尘皇权之事,便将在场的所有人定在了当场。
屋子里面追出来的人,出门就见到一屋子的黑衣人,被凌风定住了身形,忍不住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吴刚心想,还好妹夫在场,要不然今天自己的命可就悬了,看他们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的样子,就知道这些人是亡命之徒,个个都是死士,要是刚才临来那会儿,真的让凌风回去了,仅凭自己这些人,只怕连活命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了。
就在这时,一只纸鹤从外面飞了进来,落到了凌风伸出的手上。
凌风将纸鹤抛起,运起自身灵力,对这只纸鹤伸指一点,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当中,那只纸鹤却突然口吐人言。
“师兄,保护好姐夫,我随后便到。”凌霜的声音从纸鹤的口中传出,把从来没有见过飞鹤传书的众人,给吓了一跳。
县太爷和啊吴刚,以及张寿早就见识过凌风他们的不同之处,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方法传讯的叶盛以及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奥妙了。
原来,凌霜她们在家里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凌风他们回来,凌霜懒得出门寻人,就抬手随意掐算了一下,哪知这一掐算不要紧,竟然算出了吴刚他们有危险,便立刻招出纸鹤传信,又吩咐云娘看家,自己一人赶了过来。
凌霜追到县衙的时候,就见到县衙的大门四开,满大堂的黑衣人被定在当场,虽说她知道师兄身手了得,但关心则乱的她,还是立刻冲了进来。
直到看到凌风和姐夫他们几人,毫发无伤的站在哪里,这才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恶气,拿出了一把鞭子,对着在场的所有黑衣蒙面之人,毫不留情的甩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