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听张寿提起林娟,心里就跟百爪挠心似的,将手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抬起头来向他问道:“你看着这林嫂子人如何?”
张寿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惊讶地望向他,惊呼道:“吴哥你不会是看上林嫂子了吧?那林嫂子可是个寡妇。”
“寡妇怎么了?寡妇就不能找人家了?”吴刚一听他这话,马上就不乐意了。
张寿一看吴刚有些恼了,连忙摆手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哥你年纪轻轻的,在我们衙门里又是最有能耐的,城里的大姑娘,有多少排着队的等着你挑选,你怎么就看是个寡妇了呢?”
吴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道:“这感情的事儿谁能说得准,虽说我是这平城的捕快,这平时见的人也多了去了,可是啊,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就是她了。”
张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吴刚,觉得还是得劝劝他,“我也不是说瞧不上那个林嫂子,不说别的,你家吴大叔能同意让你娶个寡妇回家吗?再说了,咱们这些做捕快的,说好听点是公差,可这时不时的把脑袋,悬在那裤腰带上,她就真的能够放得下这个心来?”
“我爹那里我倒是不担心,毕竟这么多年了,我爹他也了解我的脾气,只要是我认准了的,他也一定不会多加反对,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林嫂子对我无意啊!”
张寿一听吴刚这话,反倒为他不平了起来,“你能看得上她一个寡妇,她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我就算是再好,人家瞧不上也是白搭,算了,这事先别提了,我们喝酒。”吴刚越想心里越不痛快,端起酒杯来就一口灌了下去。
张寿看着他也不愿再提,也连忙将花插到了公事上。
他们兄弟俩的对话,凌霜和林娟两个人是一点都不清楚,在吃过了午餐没有多久,两人便带着孩子出了客栈。
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凌霜和林娟两个人一时犯了难,只想着快些置办些家饰了,却忘了早些打听一下哪家店面实靠。
无奈之下,她们两个拉住了一个过路的大嫂,才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顺着那位好心大嫂的指引,她们走进的一家叫做好再来的布庄。
一进门就见到里面热热闹闹的,有扯布做衣的,也有挑选布面做床罩的,布庄里面一是空不出人手来,她们也只能自己先看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中年妇人,在送走了一批客人之后,才来到了她们面前,“两位对不住了,店里有些忙,一时没有顾得上,不知俩位是想要选什么样的布料?做什么用啊?”
凌霜看着这位妇人态度还算诚恳,就接过话来说道:“我们刚来平城,打算在这里落户,可是家里原先有的那些寝具,我们不想用了,所以想来看看有没有现成的。”
那妇人一听,这可是大买卖呀!连忙笑着带领凌霜和林娟两个人,来到了成品处,跟她介绍:“这边是一些当年的新货,你看看这些被褥,和这些帷帐,都是些好料子,要是买的多了,也可以先挑好,店里也有伙计可以给送上门去的。”
凌霜听她这么说,觉得这服务也还算到家,便同林娟商量一下,快速挑选了一些,她们现在用到的一些成套品,就将住处留了下来。
可是当她把住址这么一说,那妇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姑,姑娘,你刚才说你们住哪?那不是一处鬼宅吗?你们买下来了吗?哎呀,我说姑娘啊!那你可住不得啊。”
妇人紧紧拉着凌霜的手,一脸热心地劝慰她。
凌霜虽然感激她的关心,但还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大嫂不必过于担心,那所宅子,以后不会再闹鬼了,您尽管放心的让伙计去送货便可。”
凌霜的话虽然未尽,但阅人无数的妇人,还是能够看得出凌霜,和她身边抱着孩子的妇人,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再加上她们定的东西也多,也只能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送走了凌霜她们之后,布庄里面却热闹了起来。
正在为女儿扯布做嫁妆的一位妇人,拽着刚才与凌霜她们谈话的老板娘,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我说老板娘,她们真的就住进鬼宅了?你说难道她们就不怕吗?”
布庄的老板娘看着已经走远的凌霜她们,想起凌霜说话时的神态,和两人那易于常人的气质,怎么想都不是简单人物,于是便对着周围那些好奇的人说道:“既然有把握能够住进去安然无事,只怕这两人不是什么简单人呐,算起来以后大家都是邻居,我也奉劝大家一句,能好好相处,可就千万别得罪啊!”
周围的人见布庄老板娘那一脸郑重的模样,这才想起来这老板娘也不是个简单人,曾经也是这平城的风云人物,既然连她都说这两人不可得罪,那就只能尽量的少接触了,毕竟谁也不想触霉头不是。
凌霜她们二人并不知道老板娘会为她们说话,以至于以后也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风言风语。
从布庄离开之后,凌霜和林娟就来到了一家看似齐全的杂货铺子,在里面又挑选了一些日常用的碗筷之类的东西,就在第二天早早送过去,便开始在平城逛起街来。
两个人不知不觉之间,就来到了一家名为珍宝阁的珠宝店外,凌霜想起林娟身上并没有多少的首饰,便拉着她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们才发现里面并没有多少人,一位身着藏青色服饰的青年,坐在大厅的待客桌边正在仔细挑选着一些玉器,一名明显是掌柜的人正站在那里向他介绍着什么。
掌柜的见进来的是两个女人,怀里还带着个孩子,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物件儿,便随意喊来了一位侍者上前招待。
凌霜她们在柜台上没有发现几件合意的,就走到了待客桌边,观看起他们摆在桌子上的几件玉器。
那青年人和掌柜的,见她们两个人走过来也没有多在意,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之后,便又继续交谈了起来。
直到凌霜将一块玉佩拿起来了,掌柜的这才开口说道:“这位姑娘只怕不懂这玉器这行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