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个个都唯恐境界提高的太慢,有哪一个会压制自己的修为?从来没有。”
“后来我在翻阅前人的笔记,有一个说法,本门的两大核心功法,本心诀、不空诀,假如能取长补短,很可能会练出盖世奇功。于是我又兼修了不空诀。”
“但我终究还是错了。两本功法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刚开始练还没有感觉,慢慢的终于走上了偏差之路,真气错乱,走火入魔,修为尽废,境界倒退,生命力也在不断流失。”
“于是,我辞了长老之职,便在此做个监察道人。”
余亦足听了他的故事,也是感概不已。
仙路难,仙路难,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唯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九死而无悔,或者能闯出一条仙路。
......
等余亦足回到木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这片木屋居住区热闹无比。大多数都是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子,偶尔也可以看到小姑娘,一个个呼朋引伴,追来打去。每隔两排木屋,就有一个道人站在那儿,负责维持秩序,整个场面倒像是学校的课间差不多。
“大哥,就等你了。”老二杜心铭赶忙上来说。
“什么事?”
“师兄叫我们过去登记,明天都要去种树。”
“还要种树?”
“对,这也用于候选弟子的筛选。假如这个都做不好,只好轰下山去了。”
“好。”
余亦足听到种树还关系到弟子的筛选,那必须得去啊。
原来这些外门弟子,每个月都有定例的种树任务。后来,仙霞山壮大以后,每当大开山门,招收弟子的时候,有些外门弟子,就跑到这些候选弟子住处,拉壮丁来帮他们干活。师长们也都默认了这个事情,时间长了,居然就成了定例,有了章程,用来对候选弟子进行粗筛。
一共九个小伙伴,一起到这排木屋起数第一间。
门口站着一个白脸道士,就是负责他们这组的外门师兄。看上去年龄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文文弱弱站在那儿,斜倚着门框。五个个头比他还高的候选弟子正站在他的面前。
“咦,是他们五个。”宋仲的眼尖,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之前和自己这伙人打架的那五人。
“你不过比老子们早入门一年,不用拿出师兄的作派。别以为我不知道,种树是你自己的任务,想压到我们头上,门儿都没有。我们也不怕你,我表哥早已经入门五年了,论起来还是你的师兄呢。我表哥还说了,学艺不到三年,根本学不到上乘道法,怕你根本吃不了我的拳,就趴下了。到时候,一个外门弟子被候选弟子打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个龅牙正是五个人的头儿,手舞足蹈,唾沫乱飞,居高临下在教训那个外门师兄,蛮横得紧呢。
“嗯,你说的很对。去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有一个候选弟子把外门师兄给揍趴下了。”那个外门弟子忽然说道。他一直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所以说呢,你如果配合地在筛选表上,盖一个章,这事也就算了。不然的话,哼哼……”龅牙掰动着手指的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威胁道。
“你表哥有没有告诉你,去年那个揍了外门师兄的候选弟子是谁?”这位外门弟子问。
“好像是叫叶菱白。”龅牙有些记不真切了。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
外门弟子缓缓收回拳头,笑了笑:“我就是叶菱白。”
龅牙的那四个兄弟,都吓了一跳,龅牙是五人中最能打的,一招就被人放倒了,他们上午刚被瘦小的余亦足团灭,这会又被文弱的外门师兄拿了一血,才知道不能以貌取人。
四人搀扶起缓缓醒转的龅牙,灰溜溜地就要离开。
得罪了负责筛选的这位外门师兄,还想过关?还是等下一年吧。
“站住,叫你们走了吗?”叶菱白说道。
“你想怎样?”这五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干活就想跑?你们五个,种树的任务加倍,完不成驱逐出山。”叶菱白说。
“是!”五个人齐声回答,他们都露出惊喜的表情。再等一年,他们就要再大一岁,很可能会错过修行的最好年龄。而修行道法,与天争命,是分秒必争的。
叶菱白处治完这五个人,懒洋洋地看了余亦足等人一眼:“下一个。”
龅牙一看,这不是上午那帮小子吗?冤家路窄啊。那个厉害无比的小乞丐呢?龅牙仔细找了找,咦,小乞丐换了身道袍,都不认识了。道袍哪里来的?难道他山上有人?
老二杜心铭看了看余亦足,似乎是看他的态度。
“看我干什么啊。走吧。”余亦足走上前,行了个礼:“师兄好。”
“姓名?”叶菱白拿出一张纸,提笔看着他,问道。
“余亦足”
“哪儿人?”
“白杨城。”
“年龄?”
“十来岁吧。”余亦足实在摸不清自己这个身体到底多大。
后面的小兄弟们心里偷偷嘀咕,这老大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还不知道自己多大。
“衣服哪来的?”叶菱白看着余亦足身上的道袍,袖口衣领的一些地方已经洗得掉色的。
“米老头给的,他嫌我之前的衣服太烂了。”余亦足实话实说?
“哦?你运气不错,那老头脾气很臭的。”叶菱白说道。
“老头这人不错。除了有些太爱干净了。”余亦足接道。
两人轻松地聊起天。
龅牙见了,有些失望,他满心盼着两个人一言不和,可以打起来呢。
余亦足登记完成,杜心铭也接着上去。
很快他们九个小兄弟也都登记完毕,每人发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候选”的字样。
余亦足告别了叶菱白,众人回到住处。
“老大,这里你的饭。”黑小子牛二蛋从怀里拿出一块黑灰的馒头,已经硬梆梆的。
“哪儿弄的?你们都吃了?”余亦足有些不解。
“铜板买的。山脚下有集市。这不是等着大哥一起吃么。”
“哦。你们还有铜板?”余亦足记得他们可是从贼窝里过了一遍的,哪来的铜板?
“老七藏在衣服里的。”牛二蛋指了指一个尖嘴猴腮的小子。
“好,光吃馒头怎么行。吃点好的。”余亦足笑了笑,从屋里拿出来他的猎物。
“哇,有野兔吃喽!”小兄弟们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