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才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他飞快地绕到了那只兽人的身后;鲁伯斯也没忙着吃肉,而是甩了甩头把口中的肉吐到了一边,然后又绕着那只兽人跑到了他的面前――看来在它心里,马龙比肉重要多了。
那只兽人被鲁伯斯吸引了注意力,有心想要报复这头巨狼,却因为脚下行动不便,差点跌倒。
马龙在兽人的身后欺身而上,在那只兽人有些佝偻的时候,用手中单手剑的剑柄,狠狠地敲向了那头兽人的后颈。
马龙还在地球上的时候,在电视上看过很多遍,那里面拯救地球的特种兵主角们都是这样敲晕他们的敌人的。
以前的马龙没这个机会,也没这个身体素质,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就想过把瘾。
结果好像不太近乎人意――那只兽人根本没有昏过去,反而努力想要站直身体,回头攻击马龙。
马龙倒有些不信邪了,他趁着那只兽人身体行动不便的机会,又狠狠地照着他的后颈敲了两下,最后一次他甚至高高地跳了起来,连身体的重力都用上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马龙近乎虐待的实验之下,那只兽人终于晕了过去――这对他来说是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不然不知道还要被疯狂的马龙折磨多久。
这只最为魁梧的兽人终于像座小山般轰然倒地,马龙也得以松了口气,把自己的单手剑送回了腰间,然后看向了四周的战场。
其他的兽人也已经被消灭干净――或者说是被啃食干净了;几头巨狼还恋恋不舍地呆在尸体边,舔舐着骨头上那带着血丝的碎肉,而更多的巨狼却朝着这边围了过来――他们倒是不敢对马龙动手,只是想撕咬那只昏过去了的兽人而已。
“等等,这个不能吃!”
马龙连忙对鲁伯斯大声命令道。
鲁伯斯明白了主人的指示,它敏捷地跑动着,用身体的冲撞和怒吼驱散了那些围拢过来的巨狼,吓得它们一个个夹着尾巴逃到了远处。
“洛萨长官,没事吧?”
保罗走过来,大声问道。
“没事,你们呢?”
马龙摇了摇头,然后问道。
“都还好,皮外伤。”
保罗回答道。
就算加上德容,西泉守备军的数目也只有兽人的一半,那些兽人又很凶悍,按道理来说不可能毫无战损。
不过保罗和哈里等人都在清剿豺狼人的战斗中养成了良好的规避意识,之前也和兽人战斗过――说实在的,虽然年纪不大,但都是些老兵油子了。
在刚刚的战斗中,保罗等人可没和对面的兽人硬拼;他们多数时候借助身边的那些巨狼来作掩护,自身更多地成为进攻的终结者,而不是兽人攻击的承受者。
因此,狼群的损失巨大,有数十头巨狼都倒在了血泊中,有的甚至被斧刃砍得支离破碎;而西泉守备军因为拿这些巨狼做了“挡箭牌”,所以都只是受了点轻伤。
虽然在战斗的时候没有想太多,但是停下来,看了看这些死去的巨狼,保罗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虽然人狼异类,但是好歹也曾经是并肩作战的同伴。
就在这时,德容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吸引了马龙的注意力。
“怎么了?”
马龙连忙询问道。
“扭了脚了。”
德容一边回答,一边走到了那只晕过去的兽人――也是附近唯一一只没被啃得只剩下骨头的兽人――挺起了手中的单手剑,就要从那只兽人的后颈处刺下去。
“等等!等等!”
马龙连忙冲过去拖住了德容的手臂,大声喊道。
“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
德容大声喊道,手腕在马龙的手掌中不断扭动着,还伸出另一只手去掰马龙的手指。
“德容,你干嘛?我们之前不是说了要抓活的么?”
保罗和几名西泉守备军见势不妙,连忙七手八脚地把德容从马龙的身边拉开,然后大声吵着他喊道。
德容被保罗等人按着,过了半天才冷静下来,他丢下了手中的单手剑,表示了投降的态度。
“呸!”
没了武器的德容终于被放开了,他依旧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那只兽人身边,然后恨恨地向他吐了一口口水。
“把绳子拿出来,把这家伙捆上,捆得结实点!放心吧,德容,等我们把什么东西都问出来之后,这家伙就归你了。”
马龙也没有对德容的行为有太多的怨言,在场的人都知道兽人对德容的亲人做了些什么,现在他想以血还血,谁也不能拦着他――只不过要等到把这只兽人知道的东西都套出来之后。
“真的?”
德容的脸上露出了异样的惊喜,大声询问道。
“当然,骗你做什么。”
马龙苦笑着说道。
战争,无论对于入侵者还是受害者来说,都是件可怕的事情――也许在兽人入侵前,德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可是现在,他的心灵已经完全被复仇所吞噬,杀戮和死亡,也成为了他今后生活中唯一的追求。
得到了马龙承诺的德容喜滋滋地找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那只兽人捆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生怕这家伙醒过来之后挣脱了束缚,让自己失去了报仇的机会。
在捆好那只兽人之后,德容又乐颠地拉着保罗去附近的树林中砍树――想要把这个大块头的兽人弄回夜色镇,没有一副简易的担架可不行。
……
“嗨,德容!”
保罗站在一棵大叔边,看着笑得好像吃了蜜一样的德容,忽然开口说道。
“怎么了?”
德容头也没抬――他正在观察面前的树枝,看看适不适合拿来充当担架的撑杆。
“你做得很好,你是一个出色的战士。”
保罗认真地说道――在刚刚的战斗中,他亲眼看到了德容的悍勇――尽管动作没什么章法,但这家伙的的确确毫不留情地干掉了一个兽人。
“在看到这群家伙毁掉我的家园,杀死我的亲人、朋友和其他所有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名战士了,而我战斗的唯一目的……就是让这群该死的绿皮杂碎体验一下我所承受过的痛苦。”
德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一次,他没有流泪,只是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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