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是啊!我婆娘,你不知道,她可凶恶了,一不高兴就打我。心情不好时若惹了她,直接拿刀刺我。”
“啊――?”夏紫薰听的心惊肉跳,失声一呼。
见夏紫薰居然真信了,炙炎彬噗的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个傻丫头,当真涉世太浅,爷瞎说的你也信?哈哈哈哈哈。”
“你……”被气到,夏紫薰紧眉噘嘴,却只一会,又释然,望向炙炎彬,叹了口气:“你就这嘴巴讨厌,不然,我也不会打你了。”
一愣,炙炎彬仿佛被点中穴位,整个人一定。
嘴巴讨厌?
就是因为这个吗?所以凌亦凝选择了金炫澈,不要他?
很早前就知道凌亦凝在金炫澈那里了……打一开始他就猜着凌亦凝可能跟金炫澈去金国了,特地派他的鹰直接去金国王城找,结果鹰回来后确认了他的判断。可再往后,凌亦凝便躲着他的鹰了,她不愿与他联系,光只鹰飞来飞去有什么用?
现在想来,真的只是因为他油头滑脑的舌片子?
“呃……你,你怎么了?”
一愣,清醒,炙炎彬望向夏紫薰。
“谢谢啊,爷粗人,不懂客气。拿走了。”炙炎彬看眼夏紫薰,伸手将她手中的衣服一把扯走,转身欲离。
“东南虎。”
身后突然一唤,炙炎彬一愣,突然想起来――他不就是所谓的‘东南虎’吗?挑眉,回身,炙炎彬懒洋洋的样子望向夏紫薰。
“干嘛?”
被炙炎彬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吓到,夏紫薰想了想,开口。
“你,你是不是打算拿我换银子?”
“是啊,怎么了?”炙炎彬懒得和夏紫薰闲聊。直接回答。
“呃……你,你是准备跟谁要银子?”
炙炎彬装着很认真的样子想了想,再才望向夏紫薰。
“京都里的那位皇帝啊!”
“啊!东南虎,我看你不是个坏人。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夏紫薰突然紧张起来,急迈两步,冲到炙炎彬面前:“你直接放了我,我去京都后成了妃子,立马派人给你送银子来,好不好?”
“哎?这话怎么说的?你不是口口声声不愿嫁去京都吗?不是吵着闹着要回去跟你王子哥私奔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想到什么,炙炎彬突然哦了一声:“哎哟,差点忘了,你看过那信了。”
顿时脸红,夏紫薰猛一噘嘴。娇喝。
“再不行,你让我书信一封,送去我银夏军队,交给罗佤,他是大将军。他会付你银子的。”
“切。”有些烦了,炙炎彬一哼,干脆双手叉腰,得瑟的嘴角一挑:“爷像稀罕银子的人吗?不怕告诉你,爷的确要拿你去跟凌君傲那家伙换东西……但要换的,不是银子,而是一匹马。那家伙。世间就一匹,堪称绝世宝马。你家王子哥也好,罗什么大将军的也好,都不可能拿的出。懂了吗?”
呆呆的在看炙炎彬,夏紫薰突然红了眼眶,惊急的摇起头来。
“你不能那样做。不能……”
“怎么就不能?”
夏紫薰是个弱公主,只能文,不能武,门口三道守卫,她只凭自己。根本不可能逃的出去,现在一听东南虎要把她拿去跟轩辕皇帝换宝贝马,她心一急,差点哭出来。
“不能就是不能――!你知不知道现在的银夏就是你们轩辕嘴里的一块肉?若我嫁给了皇帝,他念及夫妻之情也就罢了,至少我银夏得以安全;可你这么一闹,他恼了,不愿娶我,一道圣旨而已,轩辕大军踏平银夏,用不了两三天呀!!!”
“两三天?”炙炎彬听着,突然一愣,眨眼:“两三个时辰就够了好吧!”
低头,夏紫薰肩头抽搐,整个人说哭就哭了起来。
“哎哎哎,别介别介呀!这是怎么说的?我我我……我说的大实白话好吧?哎,你……”
春三娘在外面早听不下去,这时候终于一叹,推门而入。
“三娘,快快快,你对付她,你来你来,我撤。”炙炎彬手忙脚乱,抱了自己衣服仓皇逃匿。
春三娘迎向夏紫薰,轻劝之余,于心一叹。
*
根本没法找马,人还没进马场,马场里便已经一遍混乱,远远瞅着,凌亦凝知道,那是马儿们通灵,一看见老虎在靠近便欲求生的嘶啸。
最可恶的就是落白了,它似乎故意的,大摇大摆迈步,走的快过凌亦凝,恶意的欲往马场里冲……
“落白――!”
凌亦凝一喝,大白虎已经接近场门口了,突然止步,回头望来。
“你这臭老虎,怎么跟你家主子一个德行?闪开去,你吓到里面的马了。”
落白盯着凌亦凝眨了眨眼,突然甩头去看马场里面……马场里正有人跑出来,惊见大老虎,吓的哇一声惨叫,差点跌倒,立马往回狂跑,边跑边尖叫:有老虎,外面有老虎――!
任那人跑了,落白回头望向凌亦凝,突然兴奋似的拿前两肉掌拍打地面,整个身子时不时跃起,跟在跳舞一样,于凌亦凝目瞪口呆的同时,它们嗷的嚎叫一声,叭嗒叭嗒的便蹦蹦跳跳往马场里奔去。
一惊,突然意识到落白要做什么,凌亦凝气疯的扬声一啸。
“落白――!”
不等凌亦凝阻止,马场里立马传出惊天的惨嚎声……
站在马场外,凌亦凝呆呆的看着马场里鸡飞狗跳的顿时乱成一窝粥,她张着嘴,最终摇头。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
*
凝香池范围内有个凝香园,里面奇花异草繁多,更有华亭假山与石子路。
走在凝香园的石子路上……金炫澈在月光的沐浴下一手背于身后,一手轻滑着指上玉扳指――惊鸿。
她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都没带……他拿走了她的银两和罗盘,她便只带着换洗衣物就那样跑掉了。
没有罗盘倒没什么,可没有银两,她如何到轩辕?而且……那个白痴一样的炙炎彬现在在哪里,她知道吗?她要去哪里找他?
那个混蛋……早知如此,真该提前派人把他杀了。
金炫澈怒归怒,却满心犹豫――要不要去找她?换个女人来,没带银两就跑出去了,肯定撑不过一天半夜的就会回来,可那个女人,不是普通女人呀!再苦她也不可能老老实实回来的……
可是,在这时候去找她,那手头上成山的事务就必须全部搁置,而这些事,根本容不得在这关键时候停下。
可不去找她,万一她遇到什么危险……
脚步停下,金炫澈伸手自怀袋里掏出一块小罗盘――这不是凌亦凝的那块,而是司空溺给他专程做的另一块,比凌亦凝的那块小很多,极方便携带。
罗盘上,一星点未动,另一星点却在相隔一指尖的距离之外。看着那星点离两国边境线尚远,似乎刚出剑门城不久,金炫澈侥幸的想着,若落白能将她带回来就好了。
尽管,她那傲死个人的小性子……
周遭范围内有人影一晃,金炫澈眸子一闪,他人未动,却因发现的另一件事而蹙眉。
――什么时候起,星盘里的星点之光开始黯淡?这意味着什么?金炫澈惊警的攒紧手中罗盘,又想到什么,单眉一挑。
奇怪了……星盘上的两个星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光度,只是比较以前弱了些而已,所以金炫澈才断定是星光黯淡下来,可是,上一次代表着他的那个星点近乎消失,光芒弱到近无,是因为他差点死掉,身体接近衰亡。那这次呢?
怎么回事?
若只是凌亦凝的星点光芒弱下来,他会在瞬间急疯,立将冲出去寻她。可奇就奇在他的星点之光也弱了下来,可他站在这里,完好无缺,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倒是……
突然抬眸,身后有人冲来,金炫澈回头看去,只见甲午远处疾步而来,刚一冲近便急急出声。
“王上,大丞相有紧急事件奏报,四处寻您不见,急的不行。”
司空溺?金炫澈想到什么,便点点头。
“正好,我也要找他。”
一听金炫澈所说,甲午赶紧让开道来,准备等金炫澈走过再跟在他身后……金炫澈却只转身而已,突然转眸,望向甲午身后方向的假山。
甲午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去……
嗖――!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暗箭突然从金炫澈身后的黑暗中射出,径直朝他心脏射去……
“金炫澈――!”
金炫澈与甲午所正在注意的假山后,突然一身影纵出,一鞭甩响,狠狠抽来。
鞭子所抽的,竟是金炫澈……金炫澈反应极快,刚一侧身而已,暗箭射空。
于暗箭抽身而过瞬间,金炫澈反应过来,怒一回首望去,身边人影已咻的一窜出,人冲向那黑暗之处同时,剑已出鞘。
“金炫澈……”任甲午冲向那黑暗之处,黑暗中也簇簇作响,立有人逃窜,假山后出鞭之人已冲向金炫澈,紧张之极的冲她一叫。
甲午欲追,却猛回头看来,惊见有人靠近金炫澈,他想也不想的放弃去追刺客,立时掉头,冲向金炫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