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撞破好事
妈妈笑着回抱了一下男人,一脸我从来没看到过的幸福模样。 妹妹站在一边,也冲男人撒娇要抱抱,男人笑着蹲了下来,把妹妹抱在了怀中,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妹妹开心的出咯咯咯的笑声。
男人一直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长相。但是他个子很高,穿着笔挺的西服,远远的看起来跟王盼的爸爸穿着差不多。我猜想他有车又穿的好,肯定很有钱,估计妹妹的存折和妈妈的包包都是他买的吧!
他们三个人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不知情的外人看来他们才是一家人,温馨的一幕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
只是这个男人跟妈妈和妹妹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表现的如此亲昵?
我死死地揪着电线杆,眼巴巴的看着男人跟妈妈道别然后上车,从始至终我都没看到男人的正面,他有意无意的避开转身,我心想这个男人估摸着是现我了,所以刻意回避着我。
妈妈跟男人告别之后,牵着蹦蹦跳跳的妹妹往家里走,边走还边回头看,一副念念不舍的样子。我紧张的要命,生怕我妈看到躲在电线杆后的我,下意识的往里面缩了缩。
好在车子很快开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妈的视线。我妈才扭头快步朝家里走,蹦蹦跳跳的妹妹一路上出银铃般的笑声。
她的笑声都快把我的心给震碎了,我紧张的心都沉到了谷底,那个男人那张照片,在的脑海中不停的折磨着我,我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就在盯着我妈背影出神之际,车子缓缓滑到我的身边,我缩着身子生怕车上的人现我。可是,车子越走越慢,竟然在我的旁边刻意的停了一下。
我吓得赶紧缩着脖子,脑袋恨不得垂到胸口里去了。心中默念着不要往我这边看,看不见我!我以为车子只是惯性的减一下,可是没想到车子停了下来。
我小心的偷偷朝车里看了一眼,吓得我赶紧缩回了视线,只觉的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我攒着拳头也止不住心一抽一抽的疼。
刚刚,我看过去的时候,现车里的人正看着我。
我一定是看错了,车里的人肯定没有看我。他怎么会认识我呢!对啊,他不认识我!
我想着便没那么害怕了。我不放心,微微抬眼又看了一眼车里,副驾驶位置的人正盯着我,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竟然冲我笑了笑。
我猛地垂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我按着心口,心快要不受控制的蹦出来,我自己都能听见咚咚咚的心跳像是擂鼓一般的,全身一热,不住的往外冒热汗。
车里的人为什么冲我笑,他到底是认识我还是只是现我目睹了全程吗?虽然我没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但是他笑着的样子,让我心神不宁。一回想那种笑,就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瘆得慌。
就在我为难的时候,车子重新动开出了巷子。车子刚走,我就顺着电线杆瘫倒在地上,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连从地上爬起来都没了力气。我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息了一阵子,才恢复了一点气力。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疲惫无力的身子往家里走。我越想越觉得生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朝着家里飞奔,一口气跑到了楼上。
打开门,看到妈妈正在堂屋里给妹妹洗脸。我累的直喘气,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叫了一声妈。
我妈见我回来愣了一下,眼中的慌乱也仅仅停留了一秒钟。听见我叫她,他头都没抬一下,而是忙着给妹妹擦脸。
妹妹站在盆子边上,眨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纯洁的就跟她身上穿的粉色裙子一样,让人爱不释手。可是妹妹她越是纯洁天真,越显得我邋遢狼狈。
我耷拉着脑袋,心里沮丧到了极点。脑袋里混乱成了一片,很想问很想知道真相,可是我不敢主动提起。我怕,这个家本来就已经风雨飘摇了,我怕我妈会真的抛弃我带着妹妹远走。
所以,我只能忍着忍着,忍不住的时候躲在被子里哭一阵就好了,反正怎么都不能让妈妈知道。
锁好门,我转身准备往房间里,妹妹突然叫住了我,伸出脚神气的冲我显摆着,“姐姐,你看我的新皮鞋好看吗?”
妹妹的脚上穿着一双大红色小皮鞋,鞋面闪闪光,上面有个大大的蝴蝶结,看起来特别可爱。一看又是新鞋子,我心中忍不住嫉妒着妹妹,天天可以穿新鞋子。可是,转念一想,妹妹的鞋子肯定是那个男人买的,顿时对妹妹的鞋子没了好感,反而生出几分厌恶之情。
那个男人包括他买的东西我都讨厌,因为他在跟我抢妈妈!
我不说话,妹妹委屈的冲妈妈说,“妈妈,姐姐不喜欢我的新鞋子!”说完,她像是受了千年委屈的憋着嘴闷闷不乐。
妈妈一看妹妹不高兴了,赶紧哄她说,“宝贝儿,你的鞋子这么漂亮。你问她做什么,一副穷酸样压根都不懂鞋子好不好看!”
妈妈的话像是针,一针一针刺痛在我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痛感传遍全身,疼的我直颤儿。我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破旧的校服都洗的泛白了,脚上一双泛黄的白球鞋穿了又穿,大拇指的位置都快破口了。我笑了笑,是啊,我是穷酸啊!
同样的两个女儿,一个小公举,一个穷酸样,呵呵,我的妈妈没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先嫌弃我穷酸。我心里笑了笑,低着头把眼泪都往心里逼。
暗自警示自己不能哭,在杨蕊的面前哭了,我就真的没有人格了!打死都不能哭,可是越是忍着不哭,眼泪越是要往外冒。
我妈皱着眉头冲我吼,“快给妹妹道歉!”
呵,我没听错吧!我不过就是没有夸妹妹的鞋子好看,就到了要给妹妹道歉的地步?我咬着牙捏着拳头,不过就是穿着别的男人买的鞋子,神奇什么!
我妈努力,把正在擦脸的毛巾使劲往水里一扔,尖着嗓门冲我吼,“你哑巴了是不是,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孽,才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点给你妹妹道歉!哎哟,真是作孽!”
她愤怒的怒视着,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一般。我捏着裤脚紧了紧,看着妹妹说,“妹妹对不起,你的鞋子很好看!”
隐忍憋屈,我没有能力反抗,只能隐忍着道歉。心像是被撕裂了一个口子,很疼很疼!
妈妈哼了一声,给妹妹洗完了就让她先回房间了。我吸了吸鼻子,拖着步子朝房间走去。刚迈步,我妈就叫住了我。
我身体一抖,疑惑的看着她。这个家里他除了打我骂我,跟我讲话的时间用两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她这个时候叫我,是要为了妹妹鞋子的事情教训我吗?
我刚刚不是道歉了吗?难道还不够吗?
妈妈关上了妹妹的房间门,冷眼看着我问道,“你刚刚看见了?”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小声问我看见了什么。难道我妈当时回头的时候真的看到我了?不应该啊!
她可能是在试探我!我装了不知道,索性就一直装下去好了!
她不满意的踢了我一脚,我一时没防备差点摔倒了,捂着生生疼的腿,快要哭出来了。为什么她就对我下的去狠手?我比捡回来的还不如啊!
她又问我到底看见了没有,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看见了!”
是,我看见了,要杀要剐随便吧!反正我觉得活着就是遭受无尽的折磨和白眼,还不如死了双眼一闭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什么都不用在乎了。
我妈笑了,我第一次看见他在我面前笑,笑的轻蔑嘲讽。压根就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她趾高气昂的说,“你看见了也好!”
我硬着头皮问,就着身体里还残存的一股劲儿问,“那个男人是谁?”
终于问出来了,堵在心口的大石头总数是落了地,我舒了一口气,似乎觉得有些话问出来并没又那么难,只是自己想多了不敢问而已。
下了必死的决心,一切都变得无所畏惧了!
妈妈怒着说,“我的事情还轮不着你管,你以为我就活该守着你爸的骨灰一辈子吗?我告诉你罗西,要守你守,你姓罗,我不姓蕊蕊也不姓!”
她冲我噼里啪啦一顿狂吼,吼的我心一颤一颤的。我不难过,真的,我很想笑,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是啊,谁活该啊!她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她说我姓罗,妹妹却跟着她姓,将妹妹撇的一干二净,也是,到时候就算是带着妹妹去别人家,别人还能当公主一样疼着。
而我,活该,活该被打被骂,或者没人疼没疼爱,因为我姓罗,不姓杨!
我妈嘴里蹦出的话,一次比一次厉害,我不怕,反正我的心已经被她伤的千疮百孔,再一点又算什么!
我哽咽着,固执的问,“那个男人是不是照片上那个男人?”